“道友?!你……你也是修仙者?”郭元驹终于明白了,满脸不可思议的样子,“神仙”不应该是潇洒飘逸的么?怎会有这样的“神仙”,难道“神仙”中也有乞丐这个行业?
    “杨道友,你这是……”刘天梁问道,在这种偏僻的乡下地方,竟然还会有修士,这怎不让他惊奇。
    “哦!在下闲来无事,跑跑步,锻炼身体!不知刘道友这是要去哪里?”
    “这位仙长,郭某在此有礼了,本镇出了几个恶贼,所以赵府邀请刘道长来此除恶。”郭元驹接口说道。
    “赵府!恶贼!”那乞丐目露惊奇,随后便表现出一番气愤填膺的样子:“此地竟然有恶贼,真是该死!本道也决定仗义出手,为本镇乡民出一分力,两位看可好?”
    “当然好!当然好!郭某替赵府谢过仙长的仁义!”郭元驹心情激荡,两位修仙者一起出手,薛家那三人哪还有存活下去的可能,即使那修仙的儿子回来也办不到。
    而且他开始心痛花出去的银子,早知道陌桑镇有修仙者,还不用花银子,自己又何必费那么大力气、花那么多银子,大老远把刘道长请回来。
    既然主人都同意了,刘天梁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反正赵府只要不少了他的报酬就行。
    一路上,刘天梁对这个乞丐修士很感兴趣,不停打听对方的底细,可对方却一问三不知的样子,反倒是被对方问了许多修仙界的信息。
    薛府内,一个三岁孩童正在院子的地上自顾自地玩着,薛氏和林成化对坐着,神色憔悴,不住地唉声叹气。
    “是我对不起你们!若不是因为我跟你在一起,赵府也不会这般对你,我害了你,还害了我们的小浩南!”林成化长吁短叹。
    “不!林郎,怎会是你的错呢!要怪也只能怪我。”薛氏比当年也老了许多。
    “可,这该怎么办呢?药材不给种,种点吃的菜也不行,就这般下去,咱们只能坐吃山空!浩南还这么小,我真怕,哪一天我们没留意,就被赵府的那些兔崽子给……”
    “不会的!放心吧!林郎,咱们还有不少银子,过上十来年不是问题。等过了这十来年,浩南也大了,咱们也不用天天担心,他会被那些人给谋害了。而且文瑞那孩子肯定会回来看我们的,只要他回来,赵府便不敢对我们怎么样了。”薛氏缓缓说道,她从小便在苦难中长大,所以即便是面对再大的苦难,她也不会放弃希望。
    “文瑞不会怪我吧?!”林成化犹豫地说道,薛文瑞当初是将母亲托付给他照顾,结果他便对方母亲变成了自己老婆,这还真说不过去。
    “不会的!文瑞这孩子自小懂事!怎么会怪你!”
    ……
    郭元驹三人在薛府门口停下。
    “这便是恶贼的房子?”杨蛋蛋左右打量着房子,“不太像嘛,这么破旧的地方,给我这种乞丐住还差不多!”
    “杨仙长!这事可不能看表面。这里住着一个姓薛的女子,明明是赵府的丫鬟,卖身契都还在那儿呢,可她不但不呆在赵府好好做事,还跑出来与人成亲。你说可恶不?”郭元驹说道。
    “恩,可恶!的确可恶!”杨蛋蛋点点头。
    “还有啊,这薛氏明明是我们赵老爷的女人,还给赵老爷生了个儿子呢,可她又与那个叫林成化的药农成了亲,还生了孩子,这简直是大逆不道、败坏人伦纲常!”
    “恩,的确有点!”杨蛋蛋又点头。
    “可是,本道爷有一点不能理解,这赵府怎么让她跑出来了?赵府应该有护卫的吧?”杨蛋蛋忽然问道。
    “她有个逆子,不但杀了兄长,还在赵府一通打砸,把其母带了出来。此子力大无比、残暴异常,门口这块巨石也是他从河里背来的呢!”
    “这巨石也是他背来的!”杨蛋蛋和刘天梁都脸露震惊,这块足足两丈大小的巨石,有房子的两倍高,怎么说也有四五千斤。这样的巨石,即便是他们也背不起来。
    他们只是刚刚踏入修仙大门的雏儿,无论是法术还是身体强度,都不可能做到这点。当初,公羊奇思在薛文瑞身上贴了一道大力符,这道符的威力,比他们俩人的修为实力要强大了太多。
    当然,郭元驹不懂这些,自然不好跟他们说明。
    “不行!这厮太厉害了!莫慌莫慌,我等还是完全为上,先观察一番再说!”说着,杨蛋蛋走上前,绕着石头,这边瞧瞧,那边摸摸,似乎在查看是否有陷阱。
    然后又走到院子门口,对着那破烂的院门、台阶,上下左右看个不停。
    刘天梁对这修士不知底细,而且修为也比自己更高,能去为自己开道,自然不会阻止。
    郭元驹暗自后悔,自己真不该把这事说出来,没想到随口一说,竟把这两位仙长给吓到了,看着两位修士犹豫的样子,明显是有了顾忌。
    杨蛋蛋查看了足足一盏茶功夫,甚至连院门台阶上爬行的几只蚂蚁,也仔仔细细地检查过了,才长舒一口气。
    他转回身来,走到两人身边,拍了拍手掌:“还好还好!没什么危险!”
    两人早等得不耐烦了,刘天梁对这杨蛋蛋更是满心不屑,虽然修为比自己高,可胆子却这般小。
    这般想着,刘天梁当先向院门走去,郭元驹仅跟在身后,杨蛋蛋却停留在原地,还在探头探脑的四下打量,没有跟进。
    走上台阶,刘天梁正要用手推开院门,可手指刚刚触碰到木门,整个身子就动不了了,四周有一股无形巨力向自己挤压过来。
    顿时,刘天梁脸色涨得通红,体内的五脏六腑都被搅在一起,关节“咯咯”作响,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有……禁……制!”。
    郭元驹更是不堪,便随着一阵骨头断裂之声,喷出一口鲜血,整人便晕了过去。只是,晕着他也仿佛被空气搀扶着,斜立在那儿一动不动,诡异的很。
    “禁制!”杨蛋蛋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在原地走来走去,不停地搓着手,“怎么会有禁制?刚才明明没有,难道要碰到门才会触发!哎呀呀,刚才怎么没尝试一下,这可怎么办才好?这可怎么办才好?”
    像刘天梁这种低阶修士,大都只听过禁制之名,可对禁制有了解的,一万个修士中也未必有一个。特别是刘天梁这种在凡间都混得穷困潦倒的,那有灵石去买有关禁制的典籍。
    “杨道友,救我!”刘天梁艰难扭过头,一脸希冀地看着杨蛋蛋。整个陌桑镇,能救自己的就只有他了。
    “刘道友莫急!我一定会来救你!”杨蛋蛋像个瞎子,用脚尖在这儿探探、又在那儿点点,走一步,又退上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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