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牛等人看到西门庆进来了,互相对望一眼,都在偷笑。
    武松稍一沉吟,想到一条计谋,也就按捺下来,冷冷的说道:“还不错!”
    西门庆把五百两银子放在桌上,赔笑道:“这里五百两银子,一百两孝敬武都头,一百两孝敬王都头,另外各位捕快兄弟每人五十两,下月开始,我就负责为各位向商户收保护费,然后再奉上,哈哈,哈哈!”
    王二牛等人也陪着干笑了几声,倒是那武大郎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比任何人都高兴。
    “武都头为何一脸不悦,是酒菜不合胃口还是小曲不喜欢?”西门庆为人精明一下子就留意到武松的黑脸,心想这人无非就想再要多一点,我就试一试你,看你想要多少。
    “大官人,武都头舌头上没有酒菜的味道,耳朵里没有小曲的声响。”王二牛自作聪明的说道:“他的毛病全部在一双眼里。”
    武松没有说话,他是想看看那王二牛到底玩什么把戏,西门庆也是一脸懵逼:“请王都头明言。”
    “哎,武都头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可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他进来以后,那双令老虎也胆寒的眼睛就停在小姑娘身上,是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哈哈,哈哈!”
    西门庆眉头一皱,这个张惜惜是他的外宅,他是已经厌倦了,准备将她强迫在自己的翠红楼上做女支女的,她通晓音律,长相甜美,一定会为他带来丰厚的收入,而且年纪尚小,才十四,算她做到二十四,也有十年的收入,这笔账算起来,可是比你们几个官差的身价还要高。
    他稍一沉吟,马上堆满了笑容:“哈哈,我以为是什么事情,这事情十分简单,不瞒各位,这小姑娘本是我的一个外宅,可是生性顽劣,不能伺候大丈夫的,我准备把她送去青楼,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武都头是何等人物,她只不过是一个失去贞洁的下贱女子,这样,让小人做主,把她身边的丫环小翠送给都头,那小翠样子不比她差,还是处子之身,正好跟都头合衬!”
    “大官人!惜惜虽然是穷家女儿,可也是正派之人,是宁死也不入烟花之地!”张惜惜听到西门庆要将她送到青楼,立刻抛下手中的琵琶,哭倒在地。
    “哎,你是我的人,我爱把你送去哪里就是哪里,来人,把她拖出去!”
    西门庆一拂衣袖,门外跑进来两名流氓。
    “西门庆,你好狠心,当日你说要待我如同家妻我才把身子给了你,你此刻却是反口复舌,你真乃猪狗不如!”
    两名流氓不管张惜惜如何痛骂挣扎,拖着她就往外面走去,包厢里的几名捕快一脸尴尬,都是低着头喝酒,这是西门庆的家事,大家也不好管。
    “慢!”武松蹭的站起来,两步就拦在门口,慌得两名流氓立刻松开手,眼巴巴的看着西门庆,西门庆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冷冷的说道:“武都头,这可是我的家事,就算知县相公也管不着。”
    “西门庆,我不是要管你的家事,我只要问这姑娘两句话!”
    西门庆听到武松那样说,也不好拒绝,“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武松问道:“姑娘,你是哪里人士?”
    张惜惜抽泣道:“小女子是东平府人士!”
    “啊!”武松故意一声惊叫,大声问道:“你可是姓张?”
    这话一出口,王二牛等人都十分奇怪,刚才不是已经告诉他这女子叫张惜惜了吗,张惜惜也是十分纳闷,不过也回答道:“小女子是姓张!”
    “哎呀!大哥!”武松一把将武大郎拉过来,指着张惜惜道:“你看她的样子是不是跟东平府的姑父有几分相似,她也是姓张,十有八九就是姑父的女儿,我们的表妹!”
    “我们东平府有姑父?”武大郎更是一脸懵逼,他傻傻的说道:“我不记得了,不过二哥说的话从来都没有错,你说有就是有了!”
    王二牛等人一听,心中偷笑,看来大家都小窥了这个武松,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原来内心狡猾得很,他说张惜惜是自己表妹,西门庆就只能有两个选择,要么把人给他,要么给钱。
    西门庆一听,心中大怒,他强忍怒火,咬牙切齿道:“武都头,她怎么是你表妹了?”
    “怎么会不是,连我大哥都认得了!”武松一脸正经的说道:“她不单止是我表妹,还是指腹为婚的妻子!”
    “她是你指腹为婚的妻子,武都头,这张惜惜才十四岁,你二十五岁,怎么能够指腹为婚?”西门庆怒极反笑。
    “大官人,话可不能那么说。”王二牛立刻替武松解释:“如果武都头的姑父跟他父亲在二十五年前就指腹为婚,可是张家旺男不旺女,一直到十一年后,才生了一个女儿,本来武都头是要听从先父的嘱咐迎娶惜惜姑娘的,可是去东平府找了两年,却找不到人,原来是给大官人要去了,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王二牛的一番解释令西门庆哑口无言,六名捕快心中暗暗喝彩,看来这次西门庆不单止要把惜惜姑娘双手奉送给武都头,你把人家未过门的老婆睡了两个月,这个银子可要赔大咯,就算是告到知县相公那里,也是你理亏!
    “不对!”西门庆突然跳了起来指着张惜惜道:“她是家中独女,没有兄弟!”
    “怎么没有兄弟!”武松索性跟他来胡扯的:“她本来是我姑父的小女儿,上面有十个哥哥,后来送给了同村的表叔做养女,她是要来清河县找我成亲的,却在阳谷县花光了盘缠,还给你骗了身子,好哇,你个西门庆,当劳资是绿毛龟了!”
    “武松!你别欺人太甚!”西门庆也气炸了,所谓口不择言,他指着武松骂道:“你可知道,知县相公跟我也是有交情,我要弄死你,便如杀一条狗那样!”
    “啊!”
    西门庆话语刚落,武松拿起桌面上一盘滚烫的鱼羹猛的泼在他的脸上!
    王二牛等人看到形势不对,西门庆怎么说也是大户,得罪不起,立刻过来抱着武松,央求道:“武都头,看在兄弟份上,请息怒!”
    西门庆用衣服抹去脸上的鱼羹,卷起下摆,一拳就打在武松的脸上,原来他也学过几路拳法,是个练家子,可这一拳打在武松的脸上,就如同打在石头上一样,痛得他连忙缩手。
    “哇!好你个西门庆,给劳资戴了帽子,还敢先动手,各位给我作证,是他先打我的!我是自卫!”
    武松一下子把几人甩开,一个“扫堂腿”把西门庆撂倒在地,一把坐到他身上,啪,啪,啪,一连扇了他十几记耳光,打得西门庆掉了四颗大牙,满嘴鲜血,不断的求饶。
    武松一活动开,那酒气上涌,举起沙煲一般大小的拳头就往西门庆脑袋打去,王二牛等人一看,这还了得,老虎都抵挡不了他这一拳,更不用说西门庆了,又扑了上来,拼死抱着武松的拳头。
    张龙赵虎连忙把西门庆拉了起来,西门庆没命的往外面就跑,武松一把推开王二牛,两步就追了上去,飞起一脚,踢中西门庆的屁股,他一个狗吃粪,趴到地上,额头撞到围栏上,鲜血直流。
    狮子楼上的客人听到打闹声,跑出来一看,原来是打虎武松在揍西门庆,一个是阳谷县都头,一个是流氓的大佬,谁敢过来劝阻。
    武松打得起劲,有心要羞辱一下西门庆,右手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提起来,两步走到张惜惜身前,从她头上摘下珠钗,插在西门庆头上,又将他往地下一摔,西门庆摔得头昏眼花,没有半分的气力。
    武松哈哈大笑:“大家看看这个七尺的戴珠钗男儿!”
    张惜惜被武松抢去珠钗,心中一慌,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珲哥连忙将她扶起来,她是两脚发软,完全是由珲哥支撑着,两条腿稍稍分开,露在裙子外面。
    武松看在眼里,在西门庆的屁股上一踹,西门庆身体贴着地板就往前飞去,脑袋刚好钻进了张惜惜的裙子下面。
    北宋男尊女卑十分严重,男人钻男人胯下已经是奇耻大辱,现在是堂堂阳谷县第一大户,钻到了一个低三下四的卖唱姑娘的裙子底下,西门庆真是比死还难受。
    这一下连王二牛等人也吓破了胆,立刻把张惜惜移开,不要让西门庆继续受辱,张龙把西门庆扶起来,半坐在地上,双脚岔开成一个八字。
    武松心想,这个姿势正好,上去在他裆部给一脚,把那玩意儿废了,永远不用担心他会去跟潘金莲鬼混了!
    武松想到做到,一步冲前,抬起右脚,直踹向西门庆的裆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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