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涂脂抹粉,大都像个女娃儿,一开始虽觉温婉可人,但时间久了,也就这样了,如今这少年,倒教他眼前突然一亮,像是看惯了牡丹芍药的,突然转入丛丛翠绿欲滴的竹林之中,清沁舒心。

    少年身材修长挺拔,第一眼望去,那茶色眼眸较中原人更为深邃,灵秀动人。

    怎么青儿不在了,他坐下,端了那杯茶,喝了一口道,你是胡人?

    那少年一笑,青儿出去逛庙会了,老板才知道,这不怕冲撞了候爷,便教小的在这里候着。说着,自己也陪着饮了一杯,小的是人牙子卖到楼里的,再小就不记得了。

    这一杯饮下,陆元深嗅得茶中竟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梅香,笑道,这是用今冬的雪水泡的罢,青儿用心了。

    花楼里这些倌儿往往投着客官的脾性,也好风雅,像他常唤的青儿,便是喜欢大费周章地集了梅上的落雪,用来煮茶。

    少年讶道,不是,雪水脏得很,如何吃得?茶经以山水为上,这自然是山中泉水了。

    陆元深被哽了一记,又打量着少年不察眼色,不知花楼老板怎会如此安排,就算青儿不在,也并不是没有其他替代吧。

    谁知那梅香透人心扉,丝丝缕缕越发**。

    这里自然没有梅花,清倌儿虽效女子悦人,平时房里倒也甚少燃香的,这香气越发浓郁,不似那脂粉味般软绵熏人,难道是这少年?

    陆元深心念微微一动,你身上倒是香得很,不知用的是何种熏香?

    少年拨了拨茶盖,我才不弄那劳么子熏香呢,倒是自小喜欢吃梅花糕来着,说到这里,不由扑哧一笑,不对,也没见有人包子吃多了,身上还会有肉香?

    少年就这么一笑,陆元深却呆了。

    心头仿佛一千只蚂蚁在爬,爬得那里又痒又麻。

    呆了半响,实在忍不住,便试探地伸出手来,按住少年提壶的手指,你倒是个妙人儿,老板心眼儿怎么这么小,舍得藏着掖着,倒不教你出来服侍。

    少年也不矫情,任他按着,说,我粗手粗脚,不知眼色,服侍不来人,前儿还有个家伙被我打了呢。

    陆元深实为武人,平时最烦唧唧歪歪的文人腔调,这孩子对了他的性子,便笑道,你还能打人,

    故意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小身板,啧啧。

    少年也笑,大人要是不恼,我也打得。

    陆元深求之不得,立即打蛇顺棍上,哦,那就讨教几着?说着,伸手便往少年腰上捞去。

    少年身法极快,往后一闪,却没踏出几步,就被常年习武的陆元深一把擒住了手腕,连人带他一起压在了榻上。

    他手法比身法更快,一边抽了少年的腰带,剥他外衣,一边还调笑道,你倒是打呀?

    正说着,顿觉那暖香一阵阵袭来,酥人身骨,连着魂儿都要醉了。

    少年嘻嘻一笑,只别过脸去,不教他亲。

    陆元深双手在他身上乱摸,一边道,我赎你出去可好?

    想着这么一妙人儿教其他人拥着抱着,他怎么也舍不得。

    少年挣扎了一会,实在挣不开,只好说,你也不怕人看着。

    陆元深这会儿便是□□焚身,哪里还忍得住,直嚷心肝儿肉的急得不行,你们都出去!快出去!诶,你就让我亲一下嘛!来

    身下少年终于盈盈一笑,他魂儿都飞了,下身火热□□,抵着那少年,几欲发泄而出。

    骤然间寒光一闪,那调笑的话儿顿时哽在了喉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大人说讨教,我倒也不敢妄自菲薄,说不得要拿出点本事来,那剑身犹如天光过霁,映着陆元深脸色惨白,候爷若喜欢,只点一点头罢。

    那剑锋抵着脖颈,陆元深哪敢点头啊,嘴里连声都发不出来。

    候爷若不喜欢,那就摇一摇头罢。

    陆元深脸都憋得紫了。

    门外亲兵偶尔听得里面谑语,有的还咽了口唾沫。

    以往候爷来花楼都只点清倌儿,图个风雅清静,说说笑笑也就罢了,哪里会提枪上阵,这一会站着听墙脚,不免有些尴尬,眼睛都只往外面转悠。

    约莫一盏茶,门开了。

    陆元深摇摇晃晃出来了,脸一阵白一阵红,粗着嗓子吩咐他们去备车马。

    亲兵应了,下楼一看,这才发现停在院内的,连车带马全没了,不由嚷了起来。

    花楼人来客往,并没有人注意到那车马是什么时候没的,陆元深乃微服而来,当今圣上不喜官员耽于玩乐,更不宜闹大,于是一众人悻悻然离开。

    陆元深好不容易回到军营,这才定下神来。

    那少年并没有索他性命,只贴着他耳边细声道,我蜀山满门虽是朝廷所灭,我亦知侯爷乃奉旨行事,如今且不为难于你,只是尚有一二事不明,望侯爷解惑。

    一是问他可知那昆仑派下任掌门人选,二是问他借出城的令牌。

    陆元深好歹也是个侯爷,原以为他命休矣,见竟还有余地,这些与他小命相比,算不得什么,何况如今新皇位置坐稳,武林也无足轻重,昆仑算是过了河的桥,这少年要拆,便让他拆了就是。

    忙不迭地说了,等少年放开,这才发觉少年所执之剑柄,似曾相似。

    这是白乙。少年喃喃道,你那日所见应是青芒,与它原是一对。

    陆元深惊道,白乙?顿惊出一身的冷汗。

    说道青芒,其主人便是当今皇太后的同胞幼弟,圣上尚要唤他一声国舅,这少年手执白乙,据传与青芒为情侣化生,这两人其中奥秘恐怕也是道不尽的。

    少年得了两样东西,甚为礼貌地道了谢,又说,喏,你看,摸也让你摸了,亲也让你亲了,好歹也赏点罢。

    说得陆元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银子都教亲兵拿着的,他身上哪里带了现钱,只好解下身上带的香囊,里面尚有些金银铸的梅花锞子,原是备着赏人的,忙不迭递了过去,只是那手直发抖,不知是给气的,还是给吓的。

    陆元深回军营不多时,便接到了密报。

    说是半天前那回家祭祖的昆仑现掌门给人割了头颅,剩个身子倒在京城宅中,京官与他交好,又是皇帝眼皮下的命案,忙封闭了城门,满城寻凶呢。

    陆元深叹了口气,终于知道少年为何要下任掌门名单。

    掌门即位,他便杀掌门,下任接,便杀下任,誓教昆仑上下无人再敢出头。

    如此反复,昆仑再难维持。

    陆元深苦笑摇头,可又念着那少年的一颦一笑,心知自己再难忘怀。

    也不知叫什么名字呢。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章

    光醒来的时候正对上亮的眼睛。

    昔日杨海调侃,说亮的这一双眼睛生得尤其漂亮,光记得自己当年还小,为了师叔称赞亮却不称赞自己而生了半天的气。

    如今这么贴近地再次对上,不由稍稍出了神。

    亮正要抱他入浴,光突然醒来,倒唬了他一跳,后背渗出一丝汗来。

    那酒不知是光从哪里顺来的,里面应是下了相当分量的催情药,他却趁光意乱情迷作出了这种事,可谓趁人之危。

    亮不是没想过光醒来后种种场景,却独独没料到这一种。

    光别过眼睛,看见了盛着热水的浴桶,便推开了亮环住自己的手臂,慢慢挪下了床。

    亮站着看了一会,迟疑了一下,开口问,要不要我帮你?

    光摇头,浸入浴桶中,热水漫过了他的胸口,不用,你出去。

    话已至此,亮也不好再说什么,低低说了一句,我弄点了吃的,你饿不饿,洗好了出来吃饭罢。

    光看了他一眼,本想拒绝,可余光扫过,立即改口道,好的,你先出去。

    亮有些惊诧,又生怕他反悔,便说,我在隔壁等你你慢慢洗就是了。

    光的鼻子都快浸到水面下了,他股间黏腻,连里面都是满满的可这个家伙却还站在这里唧唧歪歪个不停,我里面很难受诶!你能不能快点出去让我好好清理!

    亮哑然,唰一下地红了脸,沉默着转身,给他合上了门。

    饭是粟米,菜是水煮小圆菜伴了笋干。

    光举着那双一看就是刚削好的竹筷僵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才挑出了一筷笋干,拌着饭迅速吞下肚去。

    不能怪他,那个小圆菜应该很难吃。

    在外游历这么几年,他的判断当然不会错,这不刚吞下那一口菜的亮,眉毛顿时皱了起来。

    又苦又涩。

    不过这人的教养也极好,仅仅皱了一下,便咽了下去,而后伸手抄起了那碗菜,我拿去重做。

    光从起身后就打算不再搭理他,此刻还是忍不住地出了声,别去了。

    他猜那小圆菜是堂屋前菜地里的,以前还有人给照顾下,可如今的亮哪里懂这些,荒了好几年了,算是半野生的菜,叶子稍微甜一点的都给虫子啃光,留下来的还能好吃吗?

    亮听了他这句,有些不知所措,端着那碗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不知是该坐下继续吃,还是该端出去倒掉。

    光见他这样,终于无奈,他起身道,我来吧。

    端上桌的是一碗糖水煮山芋,一碟煮韭菜,一碟蛋炒虾仁。

    野地里长着辛辣叶子的虫子是不碰的,可以采来煮着吃。光随口说了一句,便自顾自地抄起筷子吃了起来。

    亮对着这一桌的菜色有些不敢置信,这些都是你做的?

    光扒拉着碗里的饭粒,头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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