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键就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讲了出来,说来惭愧,他也是受到了老柴的启发才联想到了这些。
    不过他倒也不是只耍嘴皮子,在今晚的排练过程中,他可以察觉到在自己明确了一些想法之后演奏出来的一些感觉都不太一样了,
    今天的华国音乐学院校园格外的忙碌。
    这话是他说给身后的红色大型条幅,也是今天下午才拉起来的。
    “就等后天的开幕音乐会了。”
    秦键走下台阶顿时感到一阵轻松
    “哎,总算搞定了。”
    “看来今晚一定会很热闹。”
    下午三点半,秦键从歌剧厅出来,此刻距离晚会的现场还有四个小时,但他远远的就能看见音乐厅大门外众人已经忙碌一片,今天的晚会没有任何限制,每一个路过的人都可以参与进来。
    今天是众人期待瞩目的双旦晚会。
    这就到了12月27日。
    时间一转而逝,期间秦键陪着几对小情侣过了一个还算有趣的圣诞节。
    ...
    “谢谢老师。”
    李三立道:“下节课。”说着他的目光划过麻生夏树,“你俩一起。”
    片刻。
    顿了顿,秦键补充道:“关于这两个问题我已经做过功课,只是想从您得视角去看看这一段历史。”
    “我想了解一下俄罗斯民族乐派的发展过程,还有拉赫玛尼诺夫作品的时代意义?”
    “问。”老爷子动了动嗓子。
    秦键记完了‘‘时代’两字来赶忙抬起了头,“老师,我今天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您。”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下节课我们开始了解1750年之后的故事。”
    “巴赫和亨德尔是两座高峰,他们主宰并终结了一个时代。”
    但是历史永远是留给后人看的,且不说巴赫和亨德尔的个人价值在当时有多大,可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是他们的精神引领了通向十八世纪末期古典主义杰作的道路。
    通过老爷子之前的描述,秦键也是第一次具体的清楚在那个时代,巴赫和亨德尔都受到过极大的蔑视和误解。
    “他们没有像当今的伟大人物或无名之辈一样,摆出深受误解的姿态。”
    今天的课程老爷子重点讲述了处于‘前古典主义’时期中的音乐家们对于他们所处的时代都抱着一些怎样的态度。
    秦键的笔记记到了‘这两种音乐风格的过渡时期,是人的一生都要漫长。’
    “巴赫1750年去世,亨德尔1759年去世,克劳恩1759年去世...”
    这老爷子一听完,没说好是也没说不好,就直接讲了起来。
    秦键解释完之后,老爷子没吭声,于是秦键就拉着麻生夏树来到教室的钢琴前把周四下午演练过的作品给老爷子弹了一遍。
    “老师,巴萨卡利亚的钢琴作业我写了一个双声部的作品,这是我交作业的搭档,麻生夏树。”
    周五的单人音乐史小讲堂,秦键拉着麻生夏树一起去了,李三立一开始本来不太乐意。
    晚上的时间都被排练占去,白天除了课程以外的时间他几乎全部泡在了琴房,偶尔还和舍友一起打打篮球的运动项目也被取消。
    就这样秦键的日常作息表里又加入了一个民乐排练的事项,隔天排一次,刚好和摇滚卡农的排练时间错开。
    不过他相信沈清辞的话,但他也坚信自己的判断,从‘小叶’这种称呼来看,沈清辞和叶海灵两人之间一定有故事,大概故事不在现在。
    他当时一瞬间满脑子都是恭喜,一时间忘记这和他质疑的问题有半毛钱关系?
    后来秦键睡醒一琢磨,心道姜还是老的辣。
    ...
    ...
    “嗯。”
    秦键酒瞬间醒了一半,“卧槽——林君姐?”
    “我要结婚了。”
    “秦键。”
    沈清辞突然停了下来。
    片刻。
    口吻中满满的言外之意。
    秦键耸了耸肩,不以为然道:“这个你是老师你说了算咯。”
    沈清辞并没有理会秦键的猜忌:“我们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前天晚上在办公室确实谈了点工作上的事情。”
    秦键突然凑近:“你和叶老师是不是有什么事,今天我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和昨天早晨在你办公室的闻到的一个味儿。”
    “这么好的机会白给你,你小子还不乐意?”沈清辞笑骂道。
    “不够意思了,我差点撂台上。”大概是喝了不少白酒,秦键到嘴边的话脱口而出了
    林荫小道,两个男人的背影和步伐不太像师生关系。
    沈清辞和秦键两人率先回了学校。
    饭局结束,定好了下次排练的时间,众人在餐厅门口散去。
    ...
    需要她做的事情还有太多。
    接下来等待着她的是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国乐管弦乐队训练与创作的发展研讨。
    这让叶海灵有些伤感,不过也只是一闪而过的思绪。
    而老师依然没有回来。
    这一晃她已经从当年怀抱琵琶的少女摇身坐到了华国音乐学院民乐系主任的位置上。
    或许老师当年的言外之意里也包含着许多其他,只是当年她潜心钻研琵琶的技艺,并未想太多了。
    这种感觉与她的老师当年提出过的观点,‘民族乐器只是国乐最小的一部分。’
    而后面的‘时代背景土壤精神内核’这些名词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是陈词滥调了,但是如果加上前面这一句,感觉似乎又不一样了。
    她此刻脑海中一直再回想着秦键的那句话,‘不论是用西洋乐器还是民族乐器来演奏我们的国乐,关键是演奏者必须要了解自己所演奏的内容。’
    叶海灵是一个公事公办的人,向来如此。
    叶海灵对这个年轻人也颇有几分欣赏,这几分欣赏不仅仅是他今晚在舞台上的表演,也不是他说的几句漂亮话,与沈清辞地推荐更没有关系。
    秦键这样的学生哪个老师不想拥有?
    几杯酒下,几个民乐系的老师不加隐藏的表现出了对沈清辞的羡慕之色。
    谦虚会说话,能喝懂礼数,专业上实力不凡。
    说着他起身又敬了众人一杯酒,这已经是他喝的第四杯白酒,从叶海灵开始他每一位老师敬过了。
    在后面的问题中,秦键也谦虚的表达了自己的不足之处,“希望在未来一段时间的排练中能和各民乐系的老师同学到更多。”
    “但是还是缺乏对于作品本身的细致了解或者是感受吧。”
    他朝着音乐厅走去,他的背包里装着一个红色的帽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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