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言与产屋敷耀哉坐在一处优雅的庭园中品茶时,穿着和服的天音缓步走来,十年的时间,在产屋敷天音的连山似乎并没有留下痕迹。
    她和产屋敷耀哉一样,她那双温柔的眼眸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周言,她甚至比产屋敷耀哉还要平静,周言从她那双眼睛中甚至都没有看到一点点的意外。
    只能说产屋敷家,都不是一般人。
    “日本,已经变天了,”产屋敷耀哉轻声说道,手下却在继续沏茶,“产屋敷家,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傲然于世的,只剩下继国家了。”
    “我知道,我已经了解到了这个世界的一切。”走眼说着再次将茶杯轻轻放下,两只眼睛直视着面前的产屋敷耀哉。
    “如果你现在开始重建鬼的帝国,恐怕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了。”产屋敷耀哉又补充了一句,这一句中,充满了各种各样情感,但是更多的却是无奈。
    “我知道,但是我不会。”周言将茶杯放在了木桌上,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吸引了天音和耀哉的注意,“按照正常的时间来说,你,是我的后代。”
    周言所指的就是产屋敷耀哉,产屋敷耀哉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他不能否认,但是他也不想肯定这个答案。
    这时候产屋敷耀哉伸手指向自己的面颊:“身为鬼舞辻无惨的后代,每一个人都会经受病痛的折磨……
    十年来,我的病再也没有出现过,并且完全根除了,这说明你已经彻底的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中了,你是来道别的吧?”
    周言笑了笑,心中却有点悲哀,
    无惨啊,你在鬼灭世界的一千多年,你自己的子孙后代对你都是这个态度,意义在哪里?
    在距离这里不过三百米的丛林之中,时透无一郎正在运用霞之呼吸的呼吸法用斧头快速砍树,二十四岁的他已经茁壮成长为了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长长的头发被他扎在脑后,
    只是他的表情并没有发生改变,依旧是那样的平静,就好像一切都是和自己没有关系一样。
    六年之前,无一郎彻底放弃了寻找有一郎的踪迹,他在那一次产屋敷家经历官方扫荡的浪潮之中为了保护产屋敷耀哉而隐居在了这里,他,也和产屋敷耀哉生活在了一起,不过并未嫁娶,他在这里的意义就是保护产屋敷耀哉。
    就在他挥动斧头砍向第二棵树时,一个白色的东西猛地飞来,无一郎迅速将手摸向腰间,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携带日轮刀,
    他即刻调整呼吸法,将斧头从树干上抽了出来,层层叠叠的白雾将地面笼罩,他手中的斧头也旋转着飞出,将一只朝着自己高高跃起的‘抱脸虫’击中插在了不远处的一根树干上。
    无一郎将脸上的碎发拨开,快步走过,当他靠近时才看清那个白色东西的模样,当他看到时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是人类的肋骨和脊椎骨……这个东西移动是靠着肋骨在爬行……
    “血鬼术·骨刀”
    一道白影闪烁而过,无一郎迅速俯下身去躲开了身后的攻击,他在俯身的同时快速抽出了将那只骨虫钉在树干上的斧头,回身砍去,
    这时候他看清了袭击自己之人的模样,
    “砰!”
    骨的骨刀与无一郎的斧头碰撞在了一起,骨的骨头密度骤然上升,这一击竟是将无一郎的斧头都劈出了一个豁口,这也让无一郎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但是他脸上的惊异无法抹去,是对于骨那张熟悉的脸的惊异。
    “哥……哥哥?”无一郎回忆起和鬼的最后一战中自己遇到的有一郎,那时候的他好像就是现在这样,但是为什么全世界的鬼都变成了人类,而自己的哥哥还是鬼?而且他还是十多年前时的那副模样。
    “我……名为骨。”骨再一次突刺而来,速度之快让无一郎根本反应不及,
    几年时间没怎么贯通过呼吸法和剑道的无一郎实力也下滑了不少,骨的骨刀眼看就要朝着无一郎的脖子落下时,无一郎没有选择继续战斗,而是闭住了眼睛。
    “哥哥,我寻找了你十年……就算死掉,我也觉得值了……至少我对于这个世界已经完全没有留恋了……上天缔造我,就是为了让我能够帮助这个世界扫清恶鬼,但是恶鬼被上天扫清了,我,也是废人一个了。”
    无一郎说完这话深吸了一口气,久久没有等到骨落下的骨刀切断自己脖子的感觉。
    他慢慢睁开了眼,此时的骨用那种和无一郎一模一样毫无表情的脸看着无一郎,他抬起右手,那只骨虫挣扎着钻进了骨的胸腔,接着那把骨刀也从骨的手心钻了进去,变成了他的手臂骨。
    “不管怎么样,活下去。”骨说着忽然笑了,这是他第一次将真诚的笑容写在脸上,“你是……拥有无限种可能的……无一郎……”
    “骨,该走了。”这时候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踩着哗啦啦的草叶朝着这里走来,无一郎将视线循声望去,看到了那张人人得而诛之的面孔。
    “哈!”无一郎对于这个男人的愤怒将他的脑袋中所有的空白填充,
    他毫不犹豫的冲向了周言,周言随手一挥,强大的斥力冲击在无一郎的胸口,将他冲飞了三四米远。
    “无一郎,不用阻拦他们。”这时候产屋敷耀哉和产屋敷天音也走了过来,听到他们二人的话,无一郎更是无法理解,
    “再见,时透无一郎。”周言冲着倒在地上的无一郎再次挥了挥手,倒下的时透无一郎被一股吸力给吸的站了起来,“再见,产屋敷耀哉,产屋敷天音。”
    说完这话,周言和骨双双在原地消失。
    而产屋敷耀哉和产屋敷天音,以及无一郎,都在原地矗立了良久不曾离开。
    当周言再次回到无限城时,无限城乱成了一锅粥,
    原本一小片的交易城区现在被破坏的只剩下一个大坑,还留在无限城的小鬼们嘶喊着四处逃窜,一个又一个的如同螳螂一般的镰影兵团正在肆意的破坏,
    周言这时候已经有些恼火了,他将视线转向不远处的一栋还残存着的小楼楼顶,妓夫太郎正侧躺在那上面,一只手撑着头,另外一只手握着血镰,不断的把玩着,
    “喂喂喂!趁着无惨大人还没有回来给我多破坏一点啊!我要让这群小鬼知道,谁才是这个无限城的老大!!!”
    “哥哥……”
    这时候原本也在一起破坏的堕姬一跃来到了妓夫太郎所躺着的房顶,拍了拍妓夫太郎,妓夫太郎看了一眼堕姬那苍白的小脸上写满的恐惧,
    “妓夫太郎,你是无限城的老大?”周言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妓夫太郎的身边,妓夫太郎吓得瞬间飞起了三米高,他和堕姬赶紧跪在地上开始朝着周言叩首,
    “无惨大人对不起!!!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们……”
    “轰!!!”
    骨的骨头凝聚成了一个大锤,一锤便将妓夫太郎击飞了数十米远,这是周言对他下达的命令。
    堕姬此时的身体也颤抖的尤为厉害,她甚至都不敢抬起头。
    “怎么回事,堕姬。”妓夫太郎的话里多半都是废话,堕姬总是能因为恐惧带给自己原本的原因。
    “大……大人,我……我们在旧金山……刚创立最大的帮派就被……送离了……哥哥他……哥哥他和我想要再创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帮派……”
    听到堕姬的话周言是哭笑不得,这种奇葩理由?
    周言又看向刚刚狼狈跑回来的妓夫太郎,他对骨有气,但是肯定不会现在使。
    “为什么不出去?去外面的世界走走?”周言反问一句。
    “我们姐妹二人对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什么留恋的大人……我们曾经就是被唾弃的,现在也是,我们……也想有所作为。”妓夫太郎说道,这一次他说的话却让周言有点开心,
    这小子终于觉悟了哈。
    “很好,但是不要拿自己的人下手,你这种行为就叫窝里横……
    以后我会给你大展拳脚的机会,还有,在旧金山你一人攻下了全城的各种帮派,我很佩服你……我相信你在旧金山可以,在其他地方也可以。”
    周言尽量让自己的说话温声细语一点,这也让妓夫太郎有些小感动。
    “鸣女,来帮忙收拾一下残局,把妓夫太郎和堕姬关进刑区待上一周,顺便让魇梦给他们做做梦…”周言从高楼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地后还不忘补充一句:“一周没血喝。”
    妓夫太郎和堕姬相视一眼,对方的眼睛里都是苦啊。
    “都怪你!你这个傻哥哥!”堕姬哭了,一个星期啊!!!一个星期没有吃的喝的,还得被关在刑区!!!
    “明明是你的原因!你这个笨蛋妹妹非要提议在无限城创立自己的地盘!!你就是个傻子!”
    听着兄妹俩的嚷嚷,周言感觉心累……
    ……
    魇梦,此时正在一辆名为‘极限’号的火车之上,穿着售票员的衣服含着职业的微笑给乘客们检票,
    而坐在车厢之中的却有一人是和弟弟不死川玄弥一起出门的不死川实弥……
    十年的风霜写在了他的脸上,现在的他随身都会携带一壶酒,今天他们的目的地就是一所寺庙,
    这一次邀请他们的,也是这所寺庙的住持——悲鸣屿行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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