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斓凰侧过脸来,瞪了紫鸢一眼,喝命:“去换!”申屠铖也是好笑,明知她不会心疼,还非要用孩子交换。

    紫孚毫不犹豫地挣脱了士兵的钳制,快步迎上去,斓丹却不知怎的,犹豫了一下。

    其实她明白,她是在怕申屠锐,就这样当着他的面走过去,等于加重她对他的背叛……但犹豫还有什么意义?背叛就是背叛,哪还有什么轻重?更没有回头路。

    斓丹一咬牙,目不旁视,跟着紫孚向斓凰的阵营走了过去。

    与紫鸢和孩子迎面而过时,她不忍心了,停下步子看了看那个在紫鸢怀中安睡的小婴儿,揪心地猜想他是真的甜睡还是被斓凰的药毒得浑浑噩噩无法醒来。

    一个校尉快步上前,一把从紫鸢怀里抓过婴儿,他太粗鲁了,紫鸢和斓丹都失声喊了一下。

    校尉根本不理会她们,把孩子抓到申屠铖面前,问:“皇上,怎么办?”

    申屠铖瞧了瞧这样折腾还没醒的孩子,忍不住出言讥讽斓凰:“就算不是亲生的,你也对这孩子太恶毒了些。”

    斓凰冷笑,毫不在乎。

    “其实我也不想为难他,可他的存在是我的一个耻辱,看见他,我就觉得被你愚弄了。”申屠铖叹气,似乎十分惋惜,可他的决定仍旧冷酷,“杀了。”

    校尉答应是的时候,已经抽剑砍下,孩子连同襁褓一分为二,小小的身体喷涌出来的鲜血和成人一样殷红,却比成人被杀更觉凄惨可悲。

    申屠锐的喉结动了动,双眉厌恶地皱起,垂下眼睛不想再看。

    紫鸢和斓丹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孩子被杀时她们尖叫好像用光了所有力气,紫鸢更是跌坐在地,泪流满面。

    “废物!”紫孚鄙夷地骂了一声,冷着脸一手拽起紫鸢,一手扯住斓丹,走入斓凰的队伍。

    斓凰一直冷笑,见申屠铖露出一抹得意,更是哈哈大笑出声,极其嘲讽地看着他,“你觉得他只是颗棋子,没用了就毫不可惜地杀掉泄愤,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斓凰的笑容加深,显得更加恶毒阴森,“……你杀他有多可笑!”说完,她更大声地笑出来,笑了好一会儿。

    申屠锐在她的笑声里慢慢抬头,皱眉深深看她,若有所思。

    申屠铖一撇嘴,满不在乎,“我看你没机会知道了,你就知道你自己有多可笑就可以了。你以为就凭你,这么容易就打开了潼野城门?”

    一句话说得斓凰的笑容僵在脸上。

    “怎么样?没按你的计划吧?”申屠铖看着她,笑容更加志得意满,“四个门竟然都打开了,萧秉文收到的消息是兵分四路,以西门为主,导致全城大乱,你却没找到接应的人吧?”

    斓凰的脸色难看起来,“原来是你动了手脚……”随即她又反唇相讥道,“你对你的子民也真狠心。”

    “哪里哪里,”申屠铖笑笑,“狠心的是你,我只不过是帮你一把罢了。这些百姓对你来说算得了什么呢?你可是连爹娘兄妹都下得去手的人。”

    斓凰向身边的将领丢了个眼色,将领知机,正要有所行动,被申屠铖哈哈一笑拦住了。

    “贵主,萧斓凰,你机关算尽,倒是猜猜,我还会不会放你一条生路?”申屠铖话音未落,城门外从天而降般闪出一队兵马,阻断了斓凰的退路。

    斓凰神色一慌,瞬间又压回去,她傲然一笑,不失气度道:“既然如此,成王败寇,你我各安天命吧。”

    第49章 第49章 各安天命

    斓凰的话音未落,身边的军士都纷纷拔刀备战,申屠铖这边也立刻针锋相对,一时间剑拔弩张,死战一触即发。

    斓丹被抽刀的声音吓得心惊肉跳,她离战争第一次这样近,双方突然没人说话,只有大火吞噬一切的噼啪声,火烫的空气直冲上天的呼呼风声。沉默的压力胜于嘶吼喊杀,斓丹死命把包袱压在胸口,不是怕遗落,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她太紧张也太害怕,固执地低着头,不知道申屠锐有没有冷冷瞪着她,她怕自己抬头就会忍不住去看。

    “没想到……”申屠铖悠悠开了口,他已有了十成胜算,所以态度上已是居高临下,一副悲天悯人的腔调,“你我要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斓凰冷笑,申屠铖说谎都说成习惯了,都到了这种时候,他还说这样的话真是有点儿恶心,他怎么没想到呢?他不知道苦思冥想多少次了!“我倒觉得这样爽快一战,比在深宫中你毒死我,或者我毒死你,漂亮得多。”斓凰一拂袖。

    不得不说这个回合的喊话,她比申屠铖霸道大气得多。

    “说的对。”申屠铖撇嘴点头,转而又嘲讽道:“你真是冷心冷血到无人不害的地步,好歹你我也算夫妻一场,落了这么个结果,你就没什么可说?”

    “我从没喜欢过你,甚至很讨厌你。”斓凰冷然道,他还指望她说什么?

    申屠铖自嘲一笑,“我知道。”他望着斓凰,“你心里一直装着那个人,除了他,你谁都不喜欢。”

    这话一出口,好几个人脸色都变了,甚至斓凰都抖了抖嘴角,她太了解申屠铖,生怕有诈,努力克制自己没去看申屠锐。

    斓丹的呼吸也急促起来,如果申屠铖知道斓凰和申屠锐的事情,会不会对他不利?以申屠铖的阴狠,会不会趁着城中大乱,申屠锐没有亲信军队,对他下死手?

    “你知道,你的心上人重汶是死在谁的手上么?”申屠铖笑容淡淡的,却有掩盖不住的得意。

    斓丹心一松,谨慎地慢慢吐出一口长气。

    自从他说出重汶,斓凰就恢复了冷漠,甚至还很厌烦,她并不关注重汶死在父皇还是其他人手里,“不会是你吧?”她刻薄地挑起眉头。

    申屠铖哈哈一笑,“猜对了,是我派人半路击杀重汶,非但让你和你父亲反目,还让南岳记恨大旻,两国交恶。”

    斓凰冷嗤一声,对这个结果并不在意,“动手吧,废话这么多!”

    申屠铖一愣,他真的没想到斓凰对这个秘密这样无动于衷,只得沉默了一小会儿。

    斓丹虽然没抬头看,也感觉到了他的尴尬和失望,看来他还指望用这事狠狠打击斓凰一下呢,一直留到最后时刻说。原来没有洞悉事情的真相就冒然洋洋得意,是这样的难堪可笑,斓丹不由又反省自己,她不知道做过多少这样的蠢事,说过多少这样的蠢话。

    申屠铖一挥手,双方士兵各自冲前,兵器相撞呼啸嘶吼的声音毫无过程地沸腾。

    斓丹被紫孚很抓了一把,倒拖着后退了几步,斓凰有士兵们在前抵挡,毫无恋战的意思,一个将领为她牵来马匹,她上马的时候仍不免有些慌乱,毕竟敌众我寡,不能坚持很久,逃命时间十分紧迫。

    “上马,上马!”紫黛尖声呼喊,斓丹都没看清是谁托了她的腰一把,简直是把她扔上马鞍。

    斓凰一夹马腹,正准备跟在将领后面冲破城门外的军队防线,只要逃到北漠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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