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谁干的!出来!”
    大半夜的,荒郊野岭的火车停了,火车王看着面前的大坑,气的头顶上直冒烟,自己的铁路居然让人给断了!
    这里原本是铁路所过之地,不知怎么正好在铁路修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大坑,把铁路给拦腰截断,铁轨直接断掉了,大半夜的司机视野有限,看到再刹车时已经来不及了,火车头还是栽进了坑里,但好在的是提前减速了,冲劲儿小,没爆炸,但车刚才震得动静有点大,吓得乘客以为又有响马劫道了,乱作一团,后来说明原因才安抚下来。
    火车停了,不少乘客扒头探脑的看是怎么回事,有些乘客也是在车厢里待乏了,下车溜达一圈,看到火车头栽在坑里的惨状,直说这一时半会儿怕是走不了了,也有人趁机说了,这火车确实不行,你看总出事,不少商人买办一听这话,开始重新考虑起走商还要不要使用铁路,本来听火车王跟他们吹的挺好,结果这一天接二连三的出事。
    火车王一看这哪行啊,你们不用,我这铁路不白砸钱了么,赶紧出来说话安抚,不然道标要丢了。
    不说火车王和乘客们那边怎么忙活,这边,林寿蹲在坑边,摸着坑里熟悉的痕迹,这是他第二次遇见了,后边维多利亚裹着一个小披肩过来,她也被刚才那一下惊醒了,出来看看情况,一看地上的坑,有些意外又有有些奇怪的道:
    “这是灵异事件,编号023—鬼坑,我们一直以为它只在京城活动的,之前我们收容局发现且有记录的一百零七次都在京城及附近的近郊,没想到居然会出现在这……”
    维多利亚是收容局的,收容局对灵异事件的调查记录很多,林寿听她一说若有所思的沉默低头,手里捏着坑边的碎土。
    老朋友,你在找我吗?
    林寿把碎土一撒,拍拍屁股站起身来,掏出了寻龙尺,发动了探灵术。
    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
    寻龙尺滴滴滴直转。
    “你这是在干嘛?”
    维多利亚好奇的探过头来看,但是林寿压根不理她,他现在没心思,没什么比他现在做的事更重要。
    女人是比不过铲子的。
    林寿按照寻龙尺所指,对维多利亚的问话充耳不闻,在深山老林里快步而行,维多利亚开始还想跟上林寿,但是很快就发现人没了踪影,只能回到车厢里生闷气。
    山野中,林寿入林渐深,左右无人,只能听到附近蛙声一片,午夜虫鸣,跟着寻龙尺所指走着走着,越走越荒凉,左右土包开始出现林立的土包,燃烧的鬼火。
    林寿看一眼那土包就知道,这是埋死人的地方,这里是乱坟岗。
    寻龙尺最终指向了一个坟包,林寿到底是个阴行,一点都不害怕一点不怵头,大半夜,荒郊野岭,野鬼孤坟的,他刨坟头。
    几土上来,林寿就刨出了一条腿。
    他摸了摸,一扯,这腿竟然像纸的一样被轻易撕裂,呵,就是纸的。
    林寿很快就把这坟包里的玩意儿全刨出来了,一个纸人的尸体,这纸人他亲手做的,当然认识,如今已经千疮百孔,不知怎么坏了,坏了也就罢了,居然还埋起来了?
    随着林寿一用力,把纸人尸体拉出来,连带着握在手里的东西也一并出土。
    林寿伸手就一把握住。
    大半夜的鬼火四处飘的乱坟岗,林寿正站在刨开的纸人坟头,静静的抚摸着黝黑的铲身,熟悉的好兄弟,你可终于回来了。
    嗡嗡,铲子似乎隐隐发出轰鸣。
    埋人铲!
    时隔七年,林九爷终于重新寻回了他日思夜想的趁手神兵。
    埋人铲握在手里高举起来,林寿振臂一挥拍下,轰隆隆,山头上像打雷了一样,待到一切尘埃落定后。
    山头上方圆几里,遍地是坑!
    整个山头跟被轰炸机犁过的月球表面一样,一坑接一坑,坑下还有坑。
    一乱坟岗的尸体,就像鱼池子里被人插了雷管炸鱼一样,全就着土给掀出来了。
    场面一度十分壮观,林寿这一铲下去,挖的遍地是坑,炸的尸体扬到天上。
    好家伙,林寿自己也吃惊,埋人铲以前有这么大本事么?他摸了摸越发朴素到几乎与普通铲子无二,却内敛蕴藏着恐怖力量的埋人铲,这七年里也不知道它经历了什么,埋了多少尸体。
    林寿翻了翻那个握着埋人铲坏掉被埋进土里千疮百孔的纸人,想看看它的眼睛里有没有残存的录像,然而发现它的眼睛也坏掉了,也不知为什么这纸人能坏成这样。
    不论如何吧,林寿也不想管了,这世道纸人被当高人邪祟灭了都很正常,总不可能哪个都查出来,反正如今埋人铲找回来了,就已经让人格外惊喜了。
    林寿把埋人铲抗在肩上,呵,这许久没做过的动作,一点都没生疏,扛着铲子的九爷连走路姿势都变得豪横了。
    如此,林寿在乱坟岗摸了摸尸体看还有多少能卖的,脸黑收获了一堆祭粽,然后一路回了列车那边。
    这时,列车这边面对断了的铁路,已经有了解决办法,让人把坑填上,然后把这段铁路先勉强续上,夜间赶工,争取明天之前干完,明天一早能让火车出发,如此,安慰乘客们先回车厢里睡一觉,明天早晨就能继续出发了,乘客们勉强答应了。
    尾部的豪华车厢里,火车王手里抖着雪茄蒂,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紫,这一趟确实是太倒霉了,先是马匪后是深坑,他自己一个鬼门关倒是不怕什么,这都是伤不了他分毫的东西,但是,道标可经不起折腾啊,他前期已经那么多的白银投进去了,可不能功亏一篑了。
    火车王端起红酒一饮而尽,酒精麻痹着他焦虑的神经,幻想着自己的铁路铺遍大景全国,铁路道标高耸入云的样子,乐的跟猪一样哼哼。
    正做梦美着呢,咚咚咚,门被敲响了。
    “谁啊?”
    火车王梦被打扰,心说哪个不长眼眉的,非扣你月钱不可,然后就听见门外道:
    “送盒饭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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