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扳过南宝珠的肩膀,深深吻上她的唇。
    她的滋味儿像是甜甜的玫瑰豆沙,又像是掺了青橘子和蔷薇花露的小米糕,是他从未尝过的美味。
    他品尝着,强势而霸道。
    南宝珠害怕。
    她抬起湿漉漉的杏眼,少年的狐狸眼是那么深邃漆黑,像是猎人经历千辛苦万苦终于捕捉到他的猎物,即将把她剥皮拆骨。
    他那么危险……
    南宝珠伸出双手,紧张地抵着少年的胸膛。
    她出嫁时走得匆忙,甚至连避火图都没看过。
    她使劲推开宁晚舟,紧张地挪到床角。
    她擦了擦唇瓣,低着头嗫嚅:“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宁晚舟坐了过来。
    少年身姿高大,即使坐着,也比她高出不少。
    他把她挤在狭小的地方,侵略意味十足。
    他从容不迫地为南宝珠解开盘扣:“姐姐何时能准备好呢?怕是永远没有准备好的时候。择日不如撞日,我今日就想要姐姐。”
    他殴打了赵梧。
    却没能把那个登徒子打死。
    虽是严寒冬日,可少年浑身的气血都在沸腾燃烧,非得破坏点什么才能恢复平静。
    而南宝珠是他最解渴的猎物。
    衣衫尽褪。
    正是冬日午后,雪光透过雕花木窗洒落进来,芙蓉色床帐隔绝了大部分冬阳,却有疏离的光影跳跃在少女的躯体上。
    南宝珠揽过锦被,难为情地遮住自己:“别看了……”
    宁晚舟把她抱进怀里。
    他一点点扯开锦被。
    狐狸眼含着几许轻笑,他低头,从背后咬住少女的耳朵:“姐姐很美……我好喜欢。我可以亲亲姐姐吗?”
    南宝珠呼吸急促。
    这种问题,让她如何回答?
    她被迫靠在他怀里,而他的手臂横在她的胸前,断绝了她的退路。
    少女涂着丹蔻的细白双手,娇弱无力地搭在他的手臂上,明明几年前还是与她一般弱小的少年,此时手臂修长,肌肉结实得像是钢铁。
    南宝珠深深地垂下头,忍不住地轻颤。
    宁晚舟歪头:“姐姐不说话,就是默许的意思了。”
    他温柔地亲了亲南宝珠的脸颊,又问道:“姐姐可以为我解开外袍吗?”
    南宝珠连粉颈都成了绯红。
    解外袍这种事……
    她怎么好意思做!
    “姐姐害羞?”宁晚舟的狐狸眼弯成了月牙儿,握住南宝珠的双手,搭在自己的盘扣上,“姐姐分明会的。”
    南宝珠红着脸,压根儿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羞赧地垂着头,摸索着给他解盘扣。
    明明是简单至极的事,可她指尖轻颤,始终不得章法。
    情急之下,指尖戳到少年的下颌,引起对方一阵吃痛闷哼。
    握惯刀剑的粗粝手掌,握住南宝珠的小手。
    “姐姐怎么变得这么笨?”
    上方传来低笑,带着浅浅的鼻息。
    像是戏谑,又像是宠溺。
    南宝珠终于崩溃,泪兮兮地钻进被窝:“我不搭理你了!”
    宁晚舟看了眼鼓起的被窝,极有耐心地放下帐幔。
    “我,我怕疼。”
    “我会温柔,姐姐乖。”
    少年身上特有的风雪味儿,渐渐在帐中燃烧起来。
    帐幔外挂着金雕香球。
    寒风吹开雕窗,香球底部的小金铃清脆作响。
    等到风停,那小金铃仍旧脆弱地叮铃作响。
    ……
    前院寿宴。
    桌上都是珍馐美味。
    南宝衣大快朵颐,吃了满满两碗米饭。
    擦干净双手和嘴巴,她注意到寒烟凉起身离席。
    她有好多话想跟她说,因此追了出去。
    穿过游廊拐角,她看见寒烟凉站在宫灯下,从容地注视廊外的梅花树,嗓音淡漠:“出来吧。”
    南宝衣暗暗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不愧是寒老板,果然机敏戒备。
    她正要走出去,却有白衣胜雪的贵公子,在她之前走了出去。
    是沈议潮。
    南宝衣愣了愣,连忙躲在拐角,没敢声张。
    寒烟凉斜睨了眼沈议潮:“我出来如厕,你跟过来做甚?怎么,沈家的小郎君,想与我手拉手一起如厕?”
    “寒姑娘,”沈议潮容色冷淡,“我跟过来只是想警告你一句,今后离我阿兄远点。”
    几树枝桠横斜的梅花探进游廊,遮住了南宝衣的视线。
    她看不清楚寒老板是怎样的神情。
    但她应该会感到伤心吧?
    寒烟凉低笑:“请沈小郎君明鉴,是你阿兄把我囚禁在他身边的,又不是我主动跟着他,所以这种话,你该与你阿兄说——”
    “寒烟凉。”
    沈议潮冷冷打断她。
    他面无表情:“我阿兄是名门嫡子,又掌控十万金吾卫,身份比我只高不低。他将来只会迎娶世家贵女,你明白吗?”
    寒烟凉懒得搭理他。
    沈议潮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颗丹药:“如果你想离开沈府,我愿意帮你。这是假死药,你吃下去就能假死十二个时辰。我会把你送出沈府,将你安顿在我的城郊别苑里。阿兄找不到你,萧道衍也找不到你,从今往后,你不会再有任何麻烦。”
    寒烟凉挑着眉。
    她盯着那颗丹药,莞尔:“然后,我就成了你沈小郎君见不得光的外室,是不是?”
    沈议潮反问:“你嫌外室身份低贱?”
    寒烟凉戏谑:“那得看是谁的外室。如果是你阿兄,我乐意之至。”
    “寒烟凉!”
    “有何赐教?”
    沈议潮呼吸急促。
    他死死盯着眼前的明媚少女,像是盯着一个陌生人。
    她是那么倔强,笑起来的神情充满讥讽,仿佛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在她眼里都是一场场笑话。
    失去掌控的羞怒感,再度浮上心头。
    他拂袖,冷冷道:“我阿兄眼光很高,你想当他的外室,绝无可能!念在以往的情分上,我给你两条路,一,假死去当我的外室;二,我把你勾引阿兄的事告诉我爹娘。你选一个!”
    南宝衣听得一愣一愣。
    沈家小郎君,还真是心狠手辣。
    得不到就要毁掉,他跟谁学的?
    他对寒老板,究竟有没有过爱意呢?
    她正纠结时,突然听见寒烟凉高声大喊:“沈二夫人,你夫君逼着我做他外室啦,你快来看呀!沈议潮逼良为娼啦!”
    “楚楚……”
    沈议潮紧张地回转身。
    可是游廊里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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