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离开了。

    我心里一直记挂着此事,先前她不说我倒没什么不自在,自她说完,我只觉得这火烧起来有些力不从心,得赶紧去寻一根烧火棍回来。

    宋老爷的专情名不虚传,从这宋府的布置便可见一斑。所有地方只有一种风格,相似的院落景致,相同的抄手游廊,让我这个初来乍到、东西不分的人怎能不迷路。

    找了好久,始终找不到她说的那扇角门。心中升起些焦躁,索性弃了麦穗的建议,踩着石子路慢慢的踱步。

    专挑开阔的地方去:劈柴劈久了,见到木头就得挥几下,阿牛哥劈柴的院子,剩不下几颗树的,习惯使然嘛。

    走着走着,果真听到了铿铿锵锵劈柴的动静。我心下一喜,还真叫我蒙对了,加快脚步朝着声音走了过去。

    转过角门,只见远处有一白衣胜雪之人背对着角门,拿着铁器对着木桩子挥砍着。

    这阿牛哥也忒奇怪了,不仅把木柴插到土里再劈,劈柴时居然不穿轻便的褂子,非要穿一件深衣白袍,虽然云袖轻舞,行云流水间颇有几分倜傥之姿,但这柴劈得也太丢脸了,砍了好久木头上没掉下来半块木屑。

    正待上前想要提醒他一声,阿牛哥恰好收了动作,拿着那乌光闪闪的劈刀走向一旁。

    我这才瞧了瞧周围,一旁矗立着一个架子,架子上摆满了各种铁器:牛筋穿起的一条玄月铁器,旁边兜子里放满了雕翎箭矢,俨然是一套弓箭模样;一根红缨□□直直的伫立在一旁;底下横放着一根粗木玄棍;顶上直插着一把寒月弯刀,就连刚才那把劈柴的怎么看,怎么像是一柄青铜利剑。。。

    仔细数了数,这些铁器里,独独没有看到劈柴常用的斧头~

    转头看着那人稍许熟悉的侧脸,我发觉自己又可耻的迷路了~趁他的还没注意到我,我悄悄得退出这个院子。

    才走两步,只听‘砰’的一声,刚才还在兜子里的雕翎箭紧贴着我的耳边直直的□□了半开的门上。

    足足入木三分啊!瞧这架势,我若多走半步,下一支箭怕是要扎到我的脑袋上了。

    我紧咬了一下略略打颤的牙齿,乖乖的转了身。

    宋家大少爷冷峻的面容上眉头微锁,一双寒星明目正盯着我的动作。弓已满拉,只待他一松手,飞箭便可射向我这。

    我顾不上其他,只用双眼紧紧看住了他扣在弦上的手指,只盼他此刻千万不要手抖,人命关天啊。

    慢慢地,紧绷的弓弦松了下来,手也随之放下。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才敢直视着他。

    他神态自如的瞧着我,与刚才的杀神模样判若两人。对上他清朗的目光,我赶紧瞧向了别处。

    他随手将弓箭放在架子上,问我道:“何事?”

    他的语气里没有半分不快,想来未曾因为我的打扰而不愉。

    我赶忙摆手:“无事,无事。只是听见了劈柴的声音,过来瞧瞧。”

    似是对我的回答不甚满意,他默不作声的看着我。我越发局促起来,只得重新将实情告诉了他。

    虽然两次迷路都被他撞见,但与我的小命比起来,那点儿羞愧之情在这个能把人喂猪的修罗面前不值一提。

    他听完我的话,后从架子上取了把弯刀,朝我走了过来。

    我瞬间面如土色,惊恐的看着他。

    他瞧出了我的意图,嘴角勾了勾:“若是想害你,只把那锤头往你身上一抛即可,焉需我这寒月宝刀?”

    我看了看他的嚣张模样,又望了望架子上西瓜般大小的铁锤~我忍!

    他斜睨我一眼:“随我来。”

    我认命的跟在他身后。这个时辰,大家都在享用可口的早膳,这条路上只有气定神闲手握寒刀的他,和悔不当初险些咬舌的我。

    他在一丛竹林边停下,认真的看了起来。

    听说南夷那边有种专门以竹为食的动物,难不成。。。我又瞧见了他的一桩辛密?!

    正在我犹豫不决将要逃跑之时,只见他手起刀落,砍菜切瓜般的砍断了一根细竹。‘刷刷’挥舞了几下弯刀,一根烧火棍俨然做了出来。

    刚才舞剑拉弓丝毫没觉得他有甚厉害之处,此刻一根竹棍却生生扭转了我对他的印象:真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啊!

    他将烧火棍递出,我赶忙接了过来。我这人最识抬举,更何况他还提着把锃锃亮的弯刀。

    他接着问道:“可识得回去的路?”

    我忙不迭的点头:“识得,识得。”前阵子还在这捉过奸呢,这片儿最熟。

    本以为就此作罢了,没想到他竟又说出来一句让人意想不到的话:“我同她没甚干系。”

    暧~为何要同我说这个?!我惊奇的看着他。

    他似发觉自己说错了什么,以手抵唇轻咳一声:“既然识路,那便回去吧。”说完便很快转身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我反复琢磨了一下。我本是个微不足道,只见过两面的陌生人,他却如此在意的同我解释,想来他同那紫苏的□□八成是真的了。

    要么困于礼法,要么不容于世人,悄悄摸摸的见面,不想被我捉个正着,奈何我又是个不方便直接下手做掉的人,只能用这种怀柔的方式来感化我。

    握紧了手中的烧火棍,一定是了。还好我口风紧,否则,想想他那一架子兵器,我的脊背便阵阵发凉。

    烧火和爬床一样,是个技术活,火候的大小,决定了烧出的饭菜口味的差异,也能间接影响一个人饭量的多少。

    个把月下来,我的个人能力得到一众仆从的认可,无一不夸赞我是个烧火的好把式。

    麦穗还私下里跑过来问我:“自你烧火之后饭菜都可口了好多,每次吃饭都会多添几碗,害得我都担心自己要嫁不出去了!?”

    她的话被我狠狠的鄙视了一番,能力、个人能力懂不懂!!再者,少吃几碗就能让一般的人家养得起你吗?!呵呵呵,你想多了!

    负责给宋府担柴的刘二叔,每次见到我就如同见到了金娃娃,满脸的皮肤堆出一朵朵褶子花。

    乐颠颠得和我吹嘘:“我送来的柴可是不一般呐,这点你最清楚了是不是?”看着他自信满满的眼神,我点点头。

    得到我的认可,他说的更欢了:“你可要知道,那都是我从数里之外,缙云山上的龙王庙前,砍下来的柴,生起火来那是好的一塌糊涂!”

    我虽不清楚为什么山里面有座龙王庙,但是砍了人家房前屋后的荫凉会不会不太礼貌?况且,深山古刹里的寺啊、庙啊,旁边的生灵得了机缘也是可以成仙的吧。被砍来了,破了机缘,也是我们的罪过。又或者万一把个柳树精、琵琶精什么的烧出来蹦跶,我的小命也不保了。

    我赶紧点头道:“我说最近的柴总是水气重了些,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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