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一双桃花眼脉脉含情,良久乃言:“一切都是因为爱呀!”

    “小白,我好伤心哪,你竟然背着我私会男人,还暗赠定情信物!”慕容无比哀怨的捏着那颗奶糖向唐小白控诉。

    唐小白被气得哑口无言。

    远处乔亦凉已长弓在手,凛冽的破空之声撕裂夜色凄迷,羽箭直取慕容眉关。

    慕容从容不迫,一式杨柳随风向后仰去,羽箭堪堪擦着他的鼻尖飞过。

    “好险好险,不愧是射日乔的后人。”慕容久装模作样的抚着胸口,脸上却嘻嘻哈哈的一点诚意也无,“不过,要射中我,乔兄还是要更高、更快、更强才行呀!”

    乔亦凉面若玄坛,握弓的指节青白。

    慕容得意的抖开手中纸扇,借着灯光可以看到扇面上用瘦金体写着四个大字——笑傲南高。

    慕容家以剑法独步武林,独独传到慕容久,他死活不肯用剑,说什么剑气太戾,不符合他浊世佳公子纤细忧伤的气质。后来他将剑式化入纸扇,以扇当剑,自成一绝。

    “把解药交出来!”乔亦凉双瞳如墨,映着明月微光,整个人凌厉了三分。

    慕容久不理即将发飙的对手,将牛奶硬糖随意的抛上抛下,嬉皮笑脸的歪着头看唐小白:“这是倾注了小白浓浓爱意的糖果,我怎么能随随便便给了别人呢?”

    唐小白面色铁青,只恨走得匆忙没将暴雨梨花针带下楼,否则定将眼前骚包男射成蜂窝。

    没得到答复的乔亦凉再次拈箭搭弓,三发连射,三枝白尾羽箭破空而去,仿佛三道追光流电。

    “呵!”慕容久赞叹一声,翻身跃起躲过两箭,眼见第三箭疾疾迫近,他扇面一合,竟用手中的纸扇生生将那来势惊人的长箭格挡开去。

    一切不过刹那,待慕容立定,额上已覆了薄薄一层冷汗,精铁打制的扇骨早已扭曲得不成样子,他握扇的手也微微颤抖。

    乔亦凉射日长弓虽厉,却始终奈何不了身手敏捷灵若轻鸿的慕容久,但慕容也不敢贸然离开,把大开的后背留给眼前这名神箭手。

    两人一时僵持住。

    “慕容久!”谁也没想到一旁观战的唐小白突然出手,一脚飞踹慕容久的胸口,没有防备的慕容趔趄了两步才止住。

    “说!你又有什么阴谋!”月下少女双手叉腰,颇有一副母老虎的架势。

    慕容被抛弃的怨妇似的看着她:“小白,你竟为这个小白脸这么误会我。我不过是对你一片痴心而已。”

    “呸!”唐小白啐他,“还跟我装蒜!当我不知道,你是怕乔亦凉抢了你全校第一的位置,刻意唆使乔亦浓夜盗考题,她中毒之后,乔亦凉心神俱乱,明日考场之上自然在无人与你争锋!”

    慕容苦笑:“不愧是我的小白,既然被你看穿了,那就没办法了。”

    手中纸扇被当做暗器丢向乔亦凉,慕容出其不意的拧身逃入身后葱茏草木之中。

    “想逃,没门!”

    唐小白紧随其后。乔亦凉亦拔足追上。

    三人在枝桠间缠斗,你来我往拳脚相加,可怜乔亦凉射日弓英雄无用武之地,白翎箭竟被那两人顺手拿来作手中棍使用。牛奶糖在三人间来来去去,几乎没有停顿的时候。

    “啊!”唐小白一时激动,不小心将迎面飞来的牛奶糖当做暗器一脚踹飞。

    三个人停下动作面面相觑,几乎同时,三人抢向牛奶糖消失的方向。

    梁轻北哼着小曲路过北河公园,一手提着刚从超市买来的罐装啤酒和泡面。突然一不明物体从旁边的树丛里丢出来,恰好落在他脚下。

    他弯腰拾起来一看:“牛奶硬糖?”

    本着“天上掉馅饼,不吃白不吃”的做人原则,梁轻北把糖丢人口中。三人赶来时,也只来得及听见那一声“嘎嘣”——牛奶硬糖被牙齿咬碎的声音。

    实乃人间惨剧。唐小白忍不住别过头去。

    第二天期末大考。

    高一三班乔亦浓,高烧不退,缺考。

    高二一班乔亦凉,照顾妹妹,缺考。

    高二九班慕容久,被人破相,声称没脸见人,缺考。

    高二十二班唐小白,考场上睡觉,无视考纪,所有成绩以零分算。

    另外,高三生物老师梁轻北不小心食物中毒,开学后仍卧床不起,学校决定暂由高一的唐笑老师代替他。

    ☆、没忘记

    沈修齐出车祸,伤在头部,送进医院时已经陷入昏迷。

    昏睡中,他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读《论语》:“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极动人的声音,像春风中垂下的一把绿柳梢,千丝万缕,拂过他心。

    沈修齐忍不住想,这人是谁,竟会如此明白我的心?

    沈修齐生于钟鸣鼎食之家,相貌英俊,一表人才,美国学成归来后便逐渐接掌父亲的公司,人生可谓一帆风顺,正是本城枪手的青年才俊。

    可他仍有遗憾。

    沈修齐生性淡泊,平生所愿不过结庐人境之外,与一所爱之人相依相伴,平静渡此余生。然而长久以来,始终为俗事所耽,每每欲抽身离去,父母一番殷切劝,又打消他的念头。

    最重要,他始终没有遇到那个人。

    一个人自然也有一个人的乐趣,只是缺少赌书煮酒的默契,终归寂寞。

    有个人曾嘲笑他:在这个朝三暮四的年代,只有你还追求生死相许的感情。

    但是沈修齐自有他的一套看法:其他的事情或可将就,但是感情这回事,岂能随便?

    沈修齐在心中叹息。

    “……我答应你,等你醒来之后,我们寻一座四季如春的小镇子住下,买那种独门独户的屋子,在房顶养一群鸽子,院子里就种石榴树和芍药花,你说好不好?”那温柔低沉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如微风掠过平静湖面。

    沈修齐一下子睁开眼,四面白色的墙壁使得阳光越发刺眼,他忍不住发出轻轻的呻吟声。

    立刻有女声大叫:“病人醒了!医生,病人醒了!”

    一阵人荒马乱之后,沈修齐又再次沉入黑暗中。

    昏迷之前,他脑中只闪过一个念头:那个人在哪里?

    再醒过来,父母已经守在床头。他喊一声:“爸,妈。”声音干涩嘶哑,难听至极。

    沈夫人一下子泪如雨下,她过去握着儿子的手:“修齐,你终于肯醒过来……”话未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沈修齐想抬起手安慰母亲,却发觉浑身乏力,根本抬不起手腕。

    他已经知道自己躺在医院里,却完全记不起是因为什么事。他看向父亲,问:“爸,我是怎么了?”

    沈先生见儿子醒来,心中也激动难抑。他说:“你不记得了,你发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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