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主任也对《西游记》感兴趣吗？”
听唐言突然从动画行业，聊到了《西游记》的动画电影，田小鹏非但没有意外，反而有些兴奋。
“当然。”
唐言耸耸肩：“有谁会对《西游记》不感兴趣呢，好莱坞有超级英雄，咱们国内，大圣就是超级英雄，既然有了电视剧和动画片，电影暂时没那个条件，不过动画电影倒是可以一试的。”
“其实我也早就有这个想法，做一部关于西游记的三维动画电影，做成一个系列！”
田小鹏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隐隐有些兴奋。
97年参与《西游记》动画的时候，他就有过这个想法了。
只是横在面前的现实注定不可能了，只能偶尔想想。
说给公司同事听，给上司听，都当是笑话。
自己成立了一个工作室，偶尔给手下年轻的员工讲一讲，他们倒是会激动。
难得还有外人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田小鹏就跟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心里这几年的想法都说了出来，包括构思方面。
“我觉得原著里面有些点是不能够被理解的，有些价值观也是跟现代人有冲突，所以我才想讲述一个不一样的《西游记》，它更加符合现代人的价值观和欣赏习惯.....”
和原著不一样的《西游记》？
不过改编编的好就行了，没有要求一定要和原版一样。
唐言笑问：“田导打算怎么改，孙悟空在蟠桃园把七仙女定住之后，全都带回花果山做压寨夫人？还是唐僧留在女儿国娶亲了？”
这就符合现代人的观念了，当初光看猴了。
我不是，我没有！
这话倒是把田小鹏吓一大跳，这么颠覆名著，那是要被全民声讨的的。
他连忙解释：“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师徒四个就好像被程序设定好了一样，就该去西天取经，孙悟空堂堂齐天大圣，猪八戒也是天蓬元帅，位高权重，性格怎么会如此简单。
这中间我想应该有一个互相陌生、彼此隔膜、相互逃避、甚至一朝为敌的时候，经历这一切，直到唐僧的第十世，各自才心坚意诚地愿意保护唐僧去西天取经。”
“这样啊，我还以为田导想如何颠覆呢。”
唐言笑笑：“要是改的太过了，玷污名著，那可是要向全国人民谢罪的。”
向全国人民谢罪...田小鹏擦了擦冷汗。
说的跟犯了什么大逆不道的大罪一样，这位唐主任还真能开玩笑。
...接着唐言又和他聊了聊相关的制作、技术方面的问题。
偌大一个会议室，大长桌里外坐了两圈，那边开会，丝毫没有影响唐言和田小鹏聊天。
不过，时间也很快过去，会也开完了。
然后就是吃饭，完了唐言还把田小鹏给留下了。
“田导，如果你来做一部《西游记》的动画电影，能做到什么水平？”
唐言就直接了当了，97年他就有这个想法，未来还付诸行动，并且做到了，确实是有能力，有毅力。
有能力的就不怕年轻，绝大部分导演可能最具想象力，最能表达自己才华的片子都是处女作。
毕竟第一部片子，恨不得把所有想法都加在里面。
跟系列片一样，大部分片子都是第一部口碑最好。
因为同一个题材，能拍的就是那么多，套路也就是那些，有第一部珠玉在前，后面就没什么新鲜的了。
一个大纲、套路拍三四部电影很正常，《007》都拍了不知道多少。
唐言这话，田小鹏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只是充满雄心壮志地说道：
“我要做一部世界一流的动画电影！”
“那就做吧。”唐言笑道。
“做...做什么？”田小鹏有些没反应过来。
“当然是做西游动画电影了，要不然还能做什么，我给你投资。”唐言道。
投资？
田小鹏眼前一亮，有些激动，工作室正缺资金呢，还有这好事？
可是冷静下来，却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唐主任，世界一流的动画电影，我现在还做不出来。”
你做得出来就有鬼了...唐言摇摇头：“那世界二流的水平，也可以。”
“...二流也做不出。”
“.......”田小鹏不吭声了。
唐言笑了：“田导不是制作了四集《西游记》的动画片吗？”
《西游记》的动画片放在全世界范围内，水平并不算高。
不过这是电视剧，一千多分钟，制作程度不可能和100分钟的电影一样。
一千多分钟的长片，能做到这个水平，拿那6000万，那三千多名员工，以及七年的时间，去做一部100分钟的动画片，能勉强接近世界二流的水平。
动画电影，在认真做、理念没问题的情况下，时间和钱，远远比技术重要，而且重要的多。
可田小鹏却讪讪一笑：“唐主任，《西游记》我确实参与了，主要负责监制其中的四集，可那是一家动画设计的外企，我现在自己开工作室，人都不够，还差得远。”
差得远，有多远...唐言问了一句：“你们工作室有哪些作品？”
“主要是接一些广告、游戏的业务，还有那种关于教育、亲情、主旋律的动画短片，这种都有补贴，接的多点。”
田小鹏说着都有些不好意思，刚才牛皮吹大了。
“靠补贴？”
多么熟悉的词啊，确实各种电视台、公交车车载电视、户外广告屏上播的那种一看就是国家搞的短片，动画公司都老赚钱了。
过两年，一些城市动画片只要播出就有补贴。
最出名的就是《雷峰的故事》，制作方拿到了2100万的投资。
这动画，就离谱，就算是专门做影视吐槽类的自媒体，都看不下去两集，动画专业学生的毕业作品都比这强。
完全是骗钱的东西，还特么竟然在央视播出了！
放眼全世界都是奇葩，看看主创名单吧：
出品人庞宝春，动漫主创庞舒妍，总策划庞宝春、庞春云、庞宝秋，总制片庞宝春，技术总监庞博，编剧庞宝春、庞春云，导演庞博，总顾问庞庆文，顾问庞国节.......
这是三姑六婆都拉来了，整个家族都出动了了，庞氏骗局啊这。
光看这个名单，就够震撼人心了。
未来几年，国内的动画行业，骗补贴的都快占到了半壁江山，也难怪越来越拉垮了。
明明是国家大力扶持动画产业，结果被钻了空子。
不过，田小鹏靠补贴赚钱，肯定不是那种偏钱的水平，要不然不可能参与春晚的动画制作。
那是全国人民和领导都会看的，没有谁那么大胆子把业务交给水平不过关的公司，除非嫌命长了。
“一个亿，跟上好莱坞二流水平，能做到吗？”唐言直接了当地说了。
“一个亿？”
田小鹏愣住了，都这份上了，还真要投资？
而且一出手就是一个亿？
这么一笔天文数字，让他激动的都想要跳起来了。
不过，这么多钱，拿在手里都烫手，心里也承受不了，把握不住啊。
“唐主任，好莱坞二流水平，也做不出啊。”田小鹏苦笑道。
“动画电影就是费钱、费时、废人，最大的差距不在技术层面，难道一个亿还不够吗？”
唐言说着，回顾起了国产动画的历史，一脸严肃：“4060年代的时候，国产动画就达到了世界一流的水平，《铁扇公主》和《大闹天宫》让日笨的漫画之神手冢治虫，还有大师宫崎骏惊为天人，我们的动画流派，在全世界有了一席之地。
几十年过去了，国产动画已经跌倒了世界三流的水平，难道田导作为一个动画人，连追逐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当然不是！”说起这个，田小鹏当即否认，可是难处太大了，他解释道：
“唐主任，世界二流的水平，技术方面倒不是主要的，主要是没人啊，就是给我一个亿，添机器倒是简单，可人去哪找呢，人才都在国企和外企，有一个项目，做完没事了，挖都不好挖啊，除非全部外包出去，那又难以监管。”
唐言摆摆手：“美术方面，全国所有制片厂的美术师，我都可以帮你调过来，各大美术院校的大牛，找来帮忙都不成问题，涉及到数字特效方面，华龙数字可以做。”
这...全国一大半美术专家都在国企，要是真能请来的话。
“唐主任没开玩笑？”田小鹏试探了一句。
“田导干不干吧。”唐言道。
“干！”
田小鹏兴奋地点头，有钱有人，干嘛不干。
“这就对了，干就完了！”
唐言笑笑：“不过，我得先看到脚本，人物、场景、背景的设计，这片子才能做。”
动画电影，大概的步骤是：策划、剧本、人物设计、场景设计、构图设计、背景设计、分镜、建模、原画制作、动画合成、特效渲染......
等等这些，差不多就是设计、制作、特效渲染三个大步骤。
等设计出来，唐言满意了才能投资。
要不然哪那么容易给钱，钱又不是大风刮来了。
说好的一个亿呢...田小鹏咬了咬牙，也一口应下：“我做！”
“那我就等田导的设计了。”唐言笑笑。
要不是现在这段时间没空，都帮他把剧本写出来而来。
不过既然是从97年就有了想法，想必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方向。
而且也不急，动画电影向来是费时费力的，《大圣归来》、《白蛇缘起》、《哪吒》这些最低都做了四年。
当然，是钱不够！
原版《大圣归来》花6000万，孵化四年，制作四年，耗时八年，就是没钱闹的。
所以制作上还是有些粗糙，去拉片的话能发现到处都是细节问题。
有时候人物说话口型都对不上台词，小白龙出水的时候带出的水花，就是简单的一大片，天上掉个东西下来，运动轨迹不符合力学规则。
类似的细节到处都是，说句制作层面的，放在好莱坞大概是三流水准。
当然，一流的是迪士尼和皮克斯的大作，二流是其他公司制作精良的动画大片。
必须要正视客观存在的差距，2015年的好莱坞三流水平，放眼世界也很不错了。
再加这十来年国漫越来越烂，衬托出更高的水平。
什么事都怕对比，资本家在比谁下限低、偶像在比烂。
十来年后，吴一凡那波偶像被嘲，然后业务能力更差的鲲鲲出来了，再然后又一位小割割冒头，鲲鲲都能当导师了。
每当有一个更烂的，之前那个相对好一点的，就没人骂了，甚至还有人夸。
倒不是说《大圣归来》没那么好，举个例子而已。
毕竟也是国内顶尖水平，荒废了十多年，起步有这个水平，已经很厉害了。
关键是剧情很可以，毕竟观众主要看的是内容。
内容好，可以忽略很多瑕疵。
不像《姜子牙》内容都有问题，什么封神是个阴谋，元始天尊是反派，多老的网文洪荒流套路了。
小孩子又不看网文，看的明白就怪了，而且剧情也没讲好。
内容不好，那就到处都是问题。
现在唐言要求做到好莱坞的二流水平，其实是因为现在的差距，相比十多年后，稍微要小点。
技术没有发展那么快，差的相对小一点。
这个时代的好莱坞三流水准，就更粗糙了，而且唐言可是拿一个亿出来。
有钱有人有时间，制作精良程度就更好。
做个两三年，到05、06年上映的话，一亿成本并不算离谱。
又聊了一会，就这么愉快地说定了，唐言先离开了。
田小鹏也满心兴奋地往工作室赶去，向员工们宣布了拿到一笔大投资的好消息。
员工们一片兴奋，年终奖有着落了。
有人就迫不及待地问了：
“老田，投资啥时候到账啊？啥时候开工？”
...这一问，田小鹏有些愣住了。
唐主任说的好像是把脚本、人物、场景、背景的设计做好，才投资。
可做这些也要钱的啊，而且一般接项目，有个剧本、脚本、策划就够了，打钱来才能开始筹备。
要是等这些设计完了才打钱，那岂不是他们工作室花钱做前期的设计了。
之前光顾着兴奋，忘了这茬了！
不过，看着大家期盼的目光，田小鹏还是硬着头皮笑道：“快了快了，第一笔资金很快就等到账，不过得等先把春晚的动画做完。”
散会之后，拿出手机想给唐主任打过去，提醒他钱的事。
可是想想还是放下了，这刚分开就去催钱，好像有点不对？
......
唐言已经回了北影厂，张毅和章紫怡他们几个演员在等着了，把他们带去航天局，去接受失重训练，以及体能在内的各种身体调养。
“加油，好好干，航天员的待遇，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勉励了一番，在他们兴奋+新奇的目光中，唐言又离开了，希望别叫苦。
应该不会，还没那么脆弱。
听唐言突然从动画行业，聊到了《西游记》的动画电影，田小鹏非但没有意外，反而有些兴奋。
“当然。”
唐言耸耸肩：“有谁会对《西游记》不感兴趣呢，好莱坞有超级英雄，咱们国内，大圣就是超级英雄，既然有了电视剧和动画片，电影暂时没那个条件，不过动画电影倒是可以一试的。”
“其实我也早就有这个想法，做一部关于西游记的三维动画电影，做成一个系列！”
田小鹏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隐隐有些兴奋。
97年参与《西游记》动画的时候，他就有过这个想法了。
只是横在面前的现实注定不可能了，只能偶尔想想。
说给公司同事听，给上司听，都当是笑话。
自己成立了一个工作室，偶尔给手下年轻的员工讲一讲，他们倒是会激动。
难得还有外人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田小鹏就跟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心里这几年的想法都说了出来，包括构思方面。
“我觉得原著里面有些点是不能够被理解的，有些价值观也是跟现代人有冲突，所以我才想讲述一个不一样的《西游记》，它更加符合现代人的价值观和欣赏习惯.....”
和原著不一样的《西游记》？
不过改编编的好就行了，没有要求一定要和原版一样。
唐言笑问：“田导打算怎么改，孙悟空在蟠桃园把七仙女定住之后，全都带回花果山做压寨夫人？还是唐僧留在女儿国娶亲了？”
这就符合现代人的观念了，当初光看猴了。
我不是，我没有！
这话倒是把田小鹏吓一大跳，这么颠覆名著，那是要被全民声讨的的。
他连忙解释：“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师徒四个就好像被程序设定好了一样，就该去西天取经，孙悟空堂堂齐天大圣，猪八戒也是天蓬元帅，位高权重，性格怎么会如此简单。
这中间我想应该有一个互相陌生、彼此隔膜、相互逃避、甚至一朝为敌的时候，经历这一切，直到唐僧的第十世，各自才心坚意诚地愿意保护唐僧去西天取经。”
“这样啊，我还以为田导想如何颠覆呢。”
唐言笑笑：“要是改的太过了，玷污名著，那可是要向全国人民谢罪的。”
向全国人民谢罪...田小鹏擦了擦冷汗。
说的跟犯了什么大逆不道的大罪一样，这位唐主任还真能开玩笑。
...接着唐言又和他聊了聊相关的制作、技术方面的问题。
偌大一个会议室，大长桌里外坐了两圈，那边开会，丝毫没有影响唐言和田小鹏聊天。
不过，时间也很快过去，会也开完了。
然后就是吃饭，完了唐言还把田小鹏给留下了。
“田导，如果你来做一部《西游记》的动画电影，能做到什么水平？”
唐言就直接了当了，97年他就有这个想法，未来还付诸行动，并且做到了，确实是有能力，有毅力。
有能力的就不怕年轻，绝大部分导演可能最具想象力，最能表达自己才华的片子都是处女作。
毕竟第一部片子，恨不得把所有想法都加在里面。
跟系列片一样，大部分片子都是第一部口碑最好。
因为同一个题材，能拍的就是那么多，套路也就是那些，有第一部珠玉在前，后面就没什么新鲜的了。
一个大纲、套路拍三四部电影很正常，《007》都拍了不知道多少。
唐言这话，田小鹏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只是充满雄心壮志地说道：
“我要做一部世界一流的动画电影！”
“那就做吧。”唐言笑道。
“做...做什么？”田小鹏有些没反应过来。
“当然是做西游动画电影了，要不然还能做什么，我给你投资。”唐言道。
投资？
田小鹏眼前一亮，有些激动，工作室正缺资金呢，还有这好事？
可是冷静下来，却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唐主任，世界一流的动画电影，我现在还做不出来。”
你做得出来就有鬼了...唐言摇摇头：“那世界二流的水平，也可以。”
“...二流也做不出。”
“.......”田小鹏不吭声了。
唐言笑了：“田导不是制作了四集《西游记》的动画片吗？”
《西游记》的动画片放在全世界范围内，水平并不算高。
不过这是电视剧，一千多分钟，制作程度不可能和100分钟的电影一样。
一千多分钟的长片，能做到这个水平，拿那6000万，那三千多名员工，以及七年的时间，去做一部100分钟的动画片，能勉强接近世界二流的水平。
动画电影，在认真做、理念没问题的情况下，时间和钱，远远比技术重要，而且重要的多。
可田小鹏却讪讪一笑：“唐主任，《西游记》我确实参与了，主要负责监制其中的四集，可那是一家动画设计的外企，我现在自己开工作室，人都不够，还差得远。”
差得远，有多远...唐言问了一句：“你们工作室有哪些作品？”
“主要是接一些广告、游戏的业务，还有那种关于教育、亲情、主旋律的动画短片，这种都有补贴，接的多点。”
田小鹏说着都有些不好意思，刚才牛皮吹大了。
“靠补贴？”
多么熟悉的词啊，确实各种电视台、公交车车载电视、户外广告屏上播的那种一看就是国家搞的短片，动画公司都老赚钱了。
过两年，一些城市动画片只要播出就有补贴。
最出名的就是《雷峰的故事》，制作方拿到了2100万的投资。
这动画，就离谱，就算是专门做影视吐槽类的自媒体，都看不下去两集，动画专业学生的毕业作品都比这强。
完全是骗钱的东西，还特么竟然在央视播出了！
放眼全世界都是奇葩，看看主创名单吧：
出品人庞宝春，动漫主创庞舒妍，总策划庞宝春、庞春云、庞宝秋，总制片庞宝春，技术总监庞博，编剧庞宝春、庞春云，导演庞博，总顾问庞庆文，顾问庞国节.......
这是三姑六婆都拉来了，整个家族都出动了了，庞氏骗局啊这。
光看这个名单，就够震撼人心了。
未来几年，国内的动画行业，骗补贴的都快占到了半壁江山，也难怪越来越拉垮了。
明明是国家大力扶持动画产业，结果被钻了空子。
不过，田小鹏靠补贴赚钱，肯定不是那种偏钱的水平，要不然不可能参与春晚的动画制作。
那是全国人民和领导都会看的，没有谁那么大胆子把业务交给水平不过关的公司，除非嫌命长了。
“一个亿，跟上好莱坞二流水平，能做到吗？”唐言直接了当地说了。
“一个亿？”
田小鹏愣住了，都这份上了，还真要投资？
而且一出手就是一个亿？
这么一笔天文数字，让他激动的都想要跳起来了。
不过，这么多钱，拿在手里都烫手，心里也承受不了，把握不住啊。
“唐主任，好莱坞二流水平，也做不出啊。”田小鹏苦笑道。
“动画电影就是费钱、费时、废人，最大的差距不在技术层面，难道一个亿还不够吗？”
唐言说着，回顾起了国产动画的历史，一脸严肃：“4060年代的时候，国产动画就达到了世界一流的水平，《铁扇公主》和《大闹天宫》让日笨的漫画之神手冢治虫，还有大师宫崎骏惊为天人，我们的动画流派，在全世界有了一席之地。
几十年过去了，国产动画已经跌倒了世界三流的水平，难道田导作为一个动画人，连追逐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当然不是！”说起这个，田小鹏当即否认，可是难处太大了，他解释道：
“唐主任，世界二流的水平，技术方面倒不是主要的，主要是没人啊，就是给我一个亿，添机器倒是简单，可人去哪找呢，人才都在国企和外企，有一个项目，做完没事了，挖都不好挖啊，除非全部外包出去，那又难以监管。”
唐言摆摆手：“美术方面，全国所有制片厂的美术师，我都可以帮你调过来，各大美术院校的大牛，找来帮忙都不成问题，涉及到数字特效方面，华龙数字可以做。”
这...全国一大半美术专家都在国企，要是真能请来的话。
“唐主任没开玩笑？”田小鹏试探了一句。
“田导干不干吧。”唐言道。
“干！”
田小鹏兴奋地点头，有钱有人，干嘛不干。
“这就对了，干就完了！”
唐言笑笑：“不过，我得先看到脚本，人物、场景、背景的设计，这片子才能做。”
动画电影，大概的步骤是：策划、剧本、人物设计、场景设计、构图设计、背景设计、分镜、建模、原画制作、动画合成、特效渲染......
等等这些，差不多就是设计、制作、特效渲染三个大步骤。
等设计出来，唐言满意了才能投资。
要不然哪那么容易给钱，钱又不是大风刮来了。
说好的一个亿呢...田小鹏咬了咬牙，也一口应下：“我做！”
“那我就等田导的设计了。”唐言笑笑。
要不是现在这段时间没空，都帮他把剧本写出来而来。
不过既然是从97年就有了想法，想必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方向。
而且也不急，动画电影向来是费时费力的，《大圣归来》、《白蛇缘起》、《哪吒》这些最低都做了四年。
当然，是钱不够！
原版《大圣归来》花6000万，孵化四年，制作四年，耗时八年，就是没钱闹的。
所以制作上还是有些粗糙，去拉片的话能发现到处都是细节问题。
有时候人物说话口型都对不上台词，小白龙出水的时候带出的水花，就是简单的一大片，天上掉个东西下来，运动轨迹不符合力学规则。
类似的细节到处都是，说句制作层面的，放在好莱坞大概是三流水准。
当然，一流的是迪士尼和皮克斯的大作，二流是其他公司制作精良的动画大片。
必须要正视客观存在的差距，2015年的好莱坞三流水平，放眼世界也很不错了。
再加这十来年国漫越来越烂，衬托出更高的水平。
什么事都怕对比，资本家在比谁下限低、偶像在比烂。
十来年后，吴一凡那波偶像被嘲，然后业务能力更差的鲲鲲出来了，再然后又一位小割割冒头，鲲鲲都能当导师了。
每当有一个更烂的，之前那个相对好一点的，就没人骂了，甚至还有人夸。
倒不是说《大圣归来》没那么好，举个例子而已。
毕竟也是国内顶尖水平，荒废了十多年，起步有这个水平，已经很厉害了。
关键是剧情很可以，毕竟观众主要看的是内容。
内容好，可以忽略很多瑕疵。
不像《姜子牙》内容都有问题，什么封神是个阴谋，元始天尊是反派，多老的网文洪荒流套路了。
小孩子又不看网文，看的明白就怪了，而且剧情也没讲好。
内容不好，那就到处都是问题。
现在唐言要求做到好莱坞的二流水平，其实是因为现在的差距，相比十多年后，稍微要小点。
技术没有发展那么快，差的相对小一点。
这个时代的好莱坞三流水准，就更粗糙了，而且唐言可是拿一个亿出来。
有钱有人有时间，制作精良程度就更好。
做个两三年，到05、06年上映的话，一亿成本并不算离谱。
又聊了一会，就这么愉快地说定了，唐言先离开了。
田小鹏也满心兴奋地往工作室赶去，向员工们宣布了拿到一笔大投资的好消息。
员工们一片兴奋，年终奖有着落了。
有人就迫不及待地问了：
“老田，投资啥时候到账啊？啥时候开工？”
...这一问，田小鹏有些愣住了。
唐主任说的好像是把脚本、人物、场景、背景的设计做好，才投资。
可做这些也要钱的啊，而且一般接项目，有个剧本、脚本、策划就够了，打钱来才能开始筹备。
要是等这些设计完了才打钱，那岂不是他们工作室花钱做前期的设计了。
之前光顾着兴奋，忘了这茬了！
不过，看着大家期盼的目光，田小鹏还是硬着头皮笑道：“快了快了，第一笔资金很快就等到账，不过得等先把春晚的动画做完。”
散会之后，拿出手机想给唐主任打过去，提醒他钱的事。
可是想想还是放下了，这刚分开就去催钱，好像有点不对？
......
唐言已经回了北影厂，张毅和章紫怡他们几个演员在等着了，把他们带去航天局，去接受失重训练，以及体能在内的各种身体调养。
“加油，好好干，航天员的待遇，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勉励了一番，在他们兴奋+新奇的目光中，唐言又离开了，希望别叫苦。
应该不会，还没那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