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条当麻被狂风吹飞的时候,冰晶龙迅速回防,将他缠绕起来,用坚硬的躯体挡住飞来的冰块和碎石。
    轰轰轰……
    携带着巨大动能的冰块和碎石撞击着冰晶龙的躯体,冰块和碎石在撞击之下纷纷爆碎成无数细小的碎屑,或是雪白、或是暗灰,如同绽放的烟花般向四面八方溅射。
    而冰晶龙也在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之下,不断向更远处移动,最终砸进一栋楼里,紧接着那栋楼也在多而密集的冰块和碎石的撞击之下轰然倒塌。
    然而攻击并未就此停止,一块又一块碎石击穿笼罩于废墟之上的沙尘,呼啸着砸进废墟之中,轰隆隆的巨响和震动传向四面八方。
    一方通行以前经历的战斗,他都处于绝对优势的地位,因为敌人既无法击破他的防御,也无法抵挡他的攻击,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他单方面进行殴打。
    但是今天的战斗不一样,与他交战的陌生人,不仅能无视“反射”防御进行攻击,也能抵挡他的那些攻击,是势均力敌的战斗。
    但是一方通行以前的战斗都是轻而易举的取得胜利,未能给他增加丝毫的战斗经验,虽然缺乏战斗经验,但是一方通行却不缺乏智慧,他知道自己的优势是什么,所以他才会与上条当麻拉开距离,也懂得用能力为自己制造机会,并抓住机会展开猛烈的进攻,争取扩大优势。
    可惜一方通行的猛烈攻势似乎没能起效,冰霜和雪花组成的吐息穿透笼罩废墟的浓厚尘埃,冰寒的气息将周围冻结,无数尘埃被瞬间冰冻,变成一颗颗小小的冰晶坠落,废墟之上也迅速覆盖一层非常厚的坚冰,同时随着冰寒气息的扩散,冰层以极快的速度向四面八方蔓延,不论是路面、花台、路灯、高楼,亦或是其它物体,都被坚冰包裹化作冰雕。
    面对飞速逼近的冰霜,一方通行腾空而起,虽然就算被冰封他依然能毫发无损的破冰而出,但是完全没有必要啊!既然能躲,为什么不躲?
    笔直冲向天空的冰雪柱缓缓消散,后背连接着两道龙卷风的一方通行悬浮于空中,抬手打出一道龙卷风,肉眼可见的旋风吹向雪白之龙。
    冰晶龙昂首咆哮,冰霜吐息再次喷涌,无数冰雪汇聚而成的吐息迎向龙卷风,两者相互碰撞、消耗,混杂着霜雪的冷风吹向四面八方,将霜雪吹向战场附近的街道。
    附近的几条街道陆续飘起雪花,街道里的行人抬起手接着飘落的雪花,望着晴空万里,疑惑转瞬即逝,明白这场雪要么是能力者弄出来的,要么是人工降雪,随即便不再关注此事,对于先前那阵巨响也没在意。
    倒是一些住在较高楼层,能看见战场上空,恰巧又看见二人战斗场景的人,纷纷借助望远镜、照相机、手机之类的道具看向战场,满脸兴奋的看着能力者大战。
    秒速一百二十米的烈风从天而降,形成能以肉眼观测到的气流柱,那是达到五级飓风的风速,无比强大的风力带来难以形容的破坏力,冰封的房屋在烈风之中猛烈颤抖,接着崩毁坍塌,路面的冰层陆续破裂,然后被风挟裹着,宛若浪潮般向四周席卷而去,冰霜泥沙、钢铁岩石等东西组成的浪潮破坏力极强,同时又有持续的风力提供能量,沿途的建筑都无法抵挡它的冲击,纷纷变成它的一部分,涌向更远处。
    飓风和浪潮的出现使战场的范围迅速扩大,转眼间波及到无人区之外的区域,街道里的行人被突如其来的狂风吹飞,车道里的车辆也被狂风刮飞,撞向街边的楼房。
    在如此强大的风力镇压之下,上条当麻的行动变得异常困难,不如说他没有被吹走才更加奇怪。
    依靠着冰晶龙的保护,上条当麻没有被飓风吹走,但是当前的环境却令他无法坚持太久。
    “需要尽快解决战斗。”
    上条当麻举目四望,四周都是冰晶龙雪白的躯体,无法看到外界的情况,他就无法对敌人进行精准攻击。
    “那么……要想打中敌人,就需要用范围性攻击。”
    沉思一会儿,一个青绿色泽的龙首从上条当麻的右肩处钻了出来,四眼,面容稍显凶恶。
    上条当麻的背部紧贴着冰晶龙的躯体,深吸一口气后屏息,紧接着冰晶龙盘踞的身躯挪动,腾出来一个足以容纳四眼龙钻出去的空隙,狂风从缝隙钻了进来,迅猛的风力吹在上条当麻的身上,使他觉得宛若被重物压着一般难以动弹,稍后四眼龙从缝隙钻了出去。
    “吼————”
    嘹亮的龙吟响彻云霄,无形的精神能量随着吼声向四周传递,顷刻间传进一方通行的耳中,在听见声音的刹那,一方通行便失去意识,两眼一闭,坠向地面。
    失去操控的气流无法维持强度,在四眼龙的能力之下迅速平息,坠地的一方通行没有受伤,覆盖于体表的“反射”,即便是在他失去意识的时候依旧维持运作。
    冰晶龙和四眼龙缩回上条当麻体内,立于废墟之中,他环视着周遭狼藉的景象,轻轻地叹气。
    或许刚开始战斗的时候,他就应该使用盲龙、四眼龙等能够进行精神攻击的龙,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那样的话,大概战斗刚开始就结束了,也不会造成如此大的破坏。
    如此想着,上条当麻在废墟里找到一方通行,单肩扛着他离开此地。
    远处的空中,沐阳收回望向二人的目光,转身飞向常盘台中学。
    此刻不是去见一方通行的时机,过段时间再去找他,先去见另一个人。
    ………………
    常盘台中学是学园都市五大名校之一,位于学舍之园里的贵族女校,所谓学舍之园是位于第七学区内,由包括私立枝垂樱学园、常盘台中学在内的五所贵族女校共有的校园,约有两公里见方左右。
    学舍之园里面充满机密,是被栅栏围住的封闭空间,并不对外开放,进入需要通行证,2458个摄像头时时监控着,其建筑外观统一为西式风格,整体看来像是紧邻地中海的小镇。
    因此沐阳没有用常规办法进入学舍之园,他是利用空间移动,直接瞬移至食蜂操祈的身旁。
    “你是谁?”
    遮阳伞之下,三个穿着常盘台校服的女生顿时摆起类似格斗起手式的姿态,满脸警惕地注视着忽然出现的沐阳。
    食蜂操祈端着纹着金色花纹的白瓷茶杯,坐姿尽显雍容华贵,她缓缓将茶杯放下,接着转头打量沐阳。
    在她的注视之下,沐阳向前迈步朝她走来,按理来说那三名女生此刻应该动手阻拦沐阳,阻止他继续靠近食蜂操祈。
    然而实际情况是,那三名女生仍保持着类似格斗起手式的姿态,宛若雕塑一般。
    食蜂操祈顿时蹙眉,目光迅速扫过帆风润子等三人,以她丰富的经验便明白是什么情况。
    “催眠!你是精神系能力者?”食蜂操祈尝试解除帆风润子等人的催眠状态,但是并未成功,神情当即变得凝重。
    从此处看,便可以得知对方的能力强度不比她弱,再对比双方体型,一个是身高一米八左右的青年男子,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少女,食蜂操祈的表情逐渐紧张。
    “别紧张。”沐阳将一个腕表终端放在玻璃茶几之上,随后走到食蜂操祈对面坐下,说道,“给你一个弥补遗憾的机会。”
    “我可不会接受陌生人的礼物。”眼前之人带来的威胁,使食蜂操祈忽略沐阳的那些话,瞥了一眼腕表,接着看向沐阳说道,“更别提是一个非常危险人物的礼物。”
    “不接受来自陌生人的物品是一个好习惯,值得表扬。”沐阳面带赞赏的微微颔首,俗话说小心无大错,所以警惕一点儿并没有什么问题。
    “你不必急着做出决定,可以慢慢思考。”说话的时候,沐阳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直至彻底消失。
    在沐阳离开后,帆风润子等人的催眠状态顿时解除,恢复正常的三人看着空无一人的位置,随即转头打量四周仍是没有看见外人,茫然的神情转瞬即逝,陆续将视线投向食蜂操祈,但在三人开口之前,食蜂操祈便轻轻地挥了几下手。
    帆风润子等人将涌到嘴边的话语咽回去,安静地伫立于原地,没有出声打扰食蜂操祈的沉思。
    食蜂操祈注视着腕表终端,她本想将腕表终端扔掉,但是并没有付诸行动,而是放进挎包里,准备研究一下。
    ………………
    黄昏时分,天边是宛若枫叶般赤红的晚霞,夕阳的余辉洒向高楼林立的都市,城市内各个角落里竖立的风力发电风车缓缓地转动。
    战场废墟的边缘,停着十几辆隶属于警备员的车辆,在废墟里调查近一小时毫无收获的全副武装的警备员和风纪委员,回到车辆的旁边进行讨论。
    “如果以破坏力进行筛选,能在短短数分钟的时间里造成如此大破坏的能力者很少……”
    便携式电脑放在引擎盖之上,电脑屏幕被分割成两个画面,一个是播放着当时战斗场面的视频网站,另一个是学园都市的“书库”。
    其余风纪委员和警备员站在初春饰利身后,将目光投向电脑屏幕,一边看着视频,一边听着初春饰利讲解。
    “再结合那些视频分析筛选……最有可能的人选是……一方通行。”
    学园都市里共有七名超能力者,其中位列排行榜里三、五、七的三人,可以通过常规办法见到,但是一、二、四、六分别是幽灵学员、退学人员、行踪成谜,几乎没办法找到人。
    在场之人互相对视,最终黄泉川爱穗宣布调查到此为止,后续工作需要等她提交报告,高层回复之后再进行。
    半小时后,上条当麻的家里。
    “三条街被摧毁的原因……居然是你和一方通行?!”
    御坂美琴的表情充满着惊讶,她在来这儿的路上就听说了这件事,当时她还在想是谁干的,却没想到犯人竟在她身边。
    “非常抱歉!”上条当麻跪坐,鞠躬道歉。
    “你对我道歉有什么用。”御坂美琴说着新闻里看来的信息,“你们两人的战斗造成的破坏高达数十亿日元,重伤几十人,轻伤几百人……”
    “居然没死人?”一方通行不知是何时醒了过来,面露惊讶地插话道。
    “你这家伙……”御坂美琴的表情顿时变得愤怒,咬着银牙对一方通行怒目而视。
    “不,一方通行说的没错,确实很奇怪。”上条当麻若有所思,毕竟一方通行制造的烈风连房屋都能摧毁,人类的身体没有房屋那么坚固。
    所以……无人死亡的缘故,应该是有人救下了那些人。
    有能力办到这件事的人,在上条当麻的印象里有不少,但是在附近的……就一人。
    ‘沐老板当时居然在附近!!!’
    上条当麻顿时震惊,他和御坂美琴分头行动的原因就是寻找被二人不小心弄丢的沐老板,却没想到数小时他竟与沐老板“擦肩而过”。
    “你们那是‘不小心’吗?明明是打从心底里把我忘咯。”沐阳骤然出现,坐于床铺边缘,无语说道。
    “啊哈哈……”上条当麻闻言尴尬笑着,挠着后脑勺,无法反驳。
    御坂美琴也是一副尴尬的表情,盯着雪白的墙壁,仿佛那里有花儿一样,发出干涩的笑声。
    “你又是谁?”一方通行并没有被尴尬氛围影响,他眉梢微微一动,目光转向沐阳,仔细地上下打量。
    沐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扔给一方通行一个腕表终端。
    见到这一幕,御坂美琴当即就想说什么,但是却被上条当麻拦了下来,对她摇了摇头。
    一方通行拿起腕表终端,认真打量一会儿,然后看向上条当麻和御坂美琴,见二人左手腕处都戴着同款腕表,思考一会儿便将其戴于左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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