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对她的好,无处不在。
    箱子里面有阮卿卿小时候的玩具,都是养父自己手工做的,小鼓、小木偶等,也有比较有继念意义的东西,她上学时得奖的奖品,最多的还是她的习字贴,从孩童到长大,字体也从歪曲到工整。
    “我有时怀疑,我爸,就是我养父,跟我妈是旧识,我的字体习的我爸的字体,我那个姐妹的字体居然跟我同样是柳体,还有……”阮卿卿讲起翠湖,潭涛口中的男孩女孩,得知徐凤英的故乡竟是翠湖村后,这个念头就在她脑里徘徊,经久不去。
    “你问过她找她证实了没?”黎俊柏沉吟。
    “没。”阮卿卿低声说。
    她不平不忿,她养父终身未娶,贫病交加身亡,徐凤英却已嫁了人,且叱咤商场风光无限。
    她又心疼,徐凤英看来不是无心无肺薄情负义的人,如果她还思念着她养父,得知她养父生活那么不如意,且已长眠地下,天人永隔,欲见无期,该是怎么样的撕心裂肺的悲苦痛楚。
    “嗯,不说了吧。”黎俊柏也赞同。
    硕大的一个木箱,两人看了一天也只看了上面一半。
    “走的时候咱们把这个木箱带回城吧。”黎俊柏提议。
    木箱里面的东西点点滴滴都是养父对她的爱,阮卿卿点头。
    两人在乡间住了三天才回。
    黎俊柏陪着阮卿卿到她养父谢沐晖坟前拜祭,陪她在乡邻间走动,也陪着她走遍附近田垅山地,听她讲她小时的故事。
    出了大山,外面又是喧闹的世界。
    上车前,最后回望一眼山岭,黎俊柏在阮卿卿耳边低声说:“回去后,咱们就结婚。”
    “等找到她跟她换回来后吧。”阮卿卿小声道,嘴角忍不住往上翘,大而乌黑的眼睛闪动着盈盈碎光,这瞬间,满满的幸福和甜蜜。
    褚乔林在肖尔卓那里没找到谢莫忧。
    “肖尔卓说,谢莫忧每天脑子里不知为啥,总想一些稀奇古怪的,今天擦皮鞋,明天摆地摊,后天去当清洁工,原来他们一起租住在面线巷的,最近她跑去给一家货运公司当司机,包吃包住,没回面线巷住了,具体哪家货运公司也没说,那女人就像一匹没笼头的野马,桀傲难驯。”
    黎俊柏想起夜市地摊那个睫毛剪成s形状的女孩,深以为然。
    “慢慢来,不着急。”
    阮卿卿急着换回来是想恢复身份,其实,如果猜得没错,她才是徐凤英的亲生女儿,徐凤英给女儿取名阮卿卿,当然就是她的名字,不需要交换回去的。
    李茹真的开了酒吧,也恰好是打电话那晚开业,可以排除嫌疑,剩下的就是萧冬采了。
    黎俊柏决定接着查下去。
    徐凤英的车祸案子虽然结案了,可他总觉得没有揪出真正的凶手,他要查下去,顺藤摸瓜,找出真正的凶手,顺便查出是哪个畜牲强暴他母亲,他要为他母亲报仇。
    “黎俊柏,你要是没给我打电话,我敢说,你会后悔一辈子。”萧冬采在电话里咯咯娇笑,不等黎俊柏追问,说:“约个时间见面吧,带好支票,准备支付五十万给我,这是友情价,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萧冬采约黎俊柏在b大碰面。
    傍晚时分,漫天云彩在天边铺陈,灼灼似火烧云,烧得大地都是一片通红。
    萧冬采在操场一侧的大树下石凳上坐下,幽幽叹道:“黎俊柏,你记不记得,那年你为了避开沈佳雯设下的一个一个陷阱,想出国留学,你爸不同意,你让我配合你演戏,弄出我们竞争学生会主席双方粉丝打架的事,当时就在这里跟我说的。”
    “不记得。”黎俊柏一只手随意插在裤袋里,眉眼漠然,没有半分愐怀的意思。
    萧冬采僵了一下,娇媚的大眼闪过怨恨,咬牙道:“黎俊柏,我到底哪里不如阮卿卿,我知道,你并不在意门第财富,阮卿卿并不是赢在出身比我好。”
    “你没有哪一点比不上她,只不过,她恰好是能让我动心的人。”黎俊柏扬起眉梢,微微笑。
    缘份真是很奇妙,在伊莲会所偶遇那一刹,他便记住了她。
    然后,那么巧,她一次又一次进入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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