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有没有看到自己?肖尔卓推开服务生,略一沉吟,不忙着离开,飞快地保存了照片,取出内存卡装进手机里,将照片发彩信给黎俊柏。
    “幕后之人就是黎玺祺,他的身材和你极像,出现在明华地下停车场开着你的车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他,是他杀的沈佳雯,诱阮绩民吸毒的是他,卖毒品给阮绩民的也是他。”信息刚编完,尚未来得及发送,像被切断喉管似,酒吧突然陷入黑暗中,光明和音乐声募地消失。
    有危险,黎玺祺刚才发现自己了。
    生死存亡,这时最应该做的是闪避离开现有位置,然而……没有犹豫,肖尔卓选择发送信息。
    手机显示发送信息成功,与此同时,胸口传来尖锐的刺痛,一把飞刀扎进肖尔卓心脏位置。
    黎俊柏接到彩信时,正和卫旒一起在酒楼吃饭。
    昨晚发生什么事阮卿卿不肯说,黎俊柏暗暗着急,他要管理腾飞,禇乔林的律师事务所事儿不少,每天抽不出多少空,便约了卫旒,想拜托卫旒帮忙查。
    卫旒每天闲得狠,脑筋又灵活,猪朋狗友多,人脉广,也许能查到他们一直查不到的线索。
    点开看到信息内容,黎俊柏呆了,阮绩民吸毒的事冲击很大,肖尔卓竟在他之前得知的冲击也很大,更大的是,肖尔卓说黎玺祺是幕后黑手。
    “怎么会是他?怎么可能?不可能的,沈佳雯是他的亲生母亲啊!”
    “什么事这么意外?”卫旒问,他没那么多讲究,伸手拿过黎俊柏手机,扫了一眼后,哼道:“果然是他。”
    “你之前就怀疑玺祺了?”黎俊柏很意外。
    “你爸太偏心了,就是泥塑菩萨也会起性子,偏他却若无其事,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卫旒说,把手机递回给黎俊柏,站起来往外走,“你那个弟弟心思沉着,连杀自己亲生母亲的事都做得出来,我怕肖尔卓有危险,咱们快过去,这个背景的酒吧我认得,我带你弟弟去过,陵山路的1912。”
    酒楼离陵山路不远,两个人的车技都是一流,十分钟就到了酒吧门外。
    黎玺祺绞断了酒吧电路的同时飞刀掷出,为了确认肖尔卓已经死了,又摸黑进了酒吧,酒吧里已乱套了,男人趁着黑暗揩油,女人尖声叫,奔逃反抗,黎玺祺几经周折,凭着灯亮前的记忆摸到肖尔卓的位置,刚想探一探鼻息,灯光忽然亮了。
    不是霓虹灯,而是备用的白炽灯,明亮的灯光下,黎俊柏挟着雷霆怒气,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蓝色方格t恤,靛蓝牛仔裤,再简单不过的休闲服饰,穿在黎俊柏身上,味道就与众不同,有种独特的生命质感,十分纯粹的性感诱惑,纤尘不染的优雅中,又有着厚重的奢华。
    这个男人,他的哥哥,不管何时,何地,都凌驾于他之上。
    黎玺祺笑了,脸颊浮起两个可爱的酒窝,事败了,居然有满身轻松的感觉。
    肖尔卓进急救室了,黎俊柏靠在墙壁上,一动不动,焦灼地看着医疗室上的急救灯。
    “哥,你不想问我什么吗?”黎玺祺凑到黎俊柏身边低声问。
    不想问,疲倦、无力、绝望充斥胸膛,黎俊柏不敢想像,如果肖尔卓死了,因为帮阮卿卿而死,他和阮卿卿之间还有未来吗?
    “哥,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杀那个女人吗?”黎玺祺问道,不等黎俊柏回应,自己往下说:“哥,我恨那个女人,恨她带给你那么多不愉快,恨她逼得你为了避祸只能出国。”
    那个女人是他的亲生母亲,论亲疏,他怎么也得站在沈佳雯那边,黎俊柏微侧头,定定望他,想从那双又圆又黑的大眼睛中看出端倪。
    “哥,你记不记得你给我做过一碗鸡蛋羹?”黎玺祺问道,轻咂嘴,回味无穷的样子。
    黎俊柏记得,说起来,那是他和黎玺祺兄弟俩最亲近的一次。
    那时黎玺祺七岁,他十七岁,那个夏天雨水特别多,淅淅沥沥一直没有停,富通当时进入飞速飞展的阶段,沈佳雯和黎成祥两人很少在家,家里就一个帮佣的下人和他们兄弟俩,那天帮佣的下人家中有事,急匆匆做好饭菜就走了,餐桌上只他和黎玺祺兄弟俩。
    他吃过饭要离开餐桌了,见黎玺祺咬着筷子看着餐盘一动不动,脸颊红彤彤的,一看就是发烧了胃口不好,当时也不知为什么,也许是雨水绵延潮湿让人心软了,突然就有些心疼他。
    他进了厨房。
    他的厨艺本来就很好,又用了心思,加了香菇鸡汤蒸出来的鸡蛋羹软滑如豆腐,比豆腐还爽口,黎玺祺吃下了一整盎鸡蛋羹,吃完了,馋极的小狗一样,眼巴巴看他,“哥,我还想吃。”
    “你病着,鸡蛋食物不能多吃,吃点饭,睡一觉,醒来了还不舒服就去看医生,要是好了,晚饭我再蒸给你吃。”黎俊柏说,无意识间就伸手揉了揉黎玺祺柔软的头发。
    晚饭时黎玺祺活蹦乱跳精神十足,缠着黎俊柏要他蒸鸡蛋羹,黎俊柏进了厨房,刚搁下蒸笼,沈佳雯回来了。
    “哟,我们的大少爷怎么亲自进厨房了?别是要在食物里下什么毒药吧?”沈佳雯阴阳怪气说着,凑到煤气灶前嗅了又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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