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批的下下签是小儿子从中作梗,儿子和阮卿卿在一起会多灾多难的顾虑可以消除。
    那个放荡形骸的女人和阮卿卿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会让人误会阮卿卿不清不白和很多男人有染,他儿子绿云罩顶,这一点也不是不能解决,两个人同时在大场面出现几次就能消弥谣传了。
    眼下最迫切最需要弄清楚的是,阮卿卿是真石女还是假石女。
    真石女先天发育不完全,即便做手术,也不能传宗接代,夫妻生活也不能完美。
    假石女通过手术后,和正常女人无异。
    吃过晚饭后,黎成祥心事重重往仁济医院去,想到自己之前对阮卿卿的冷脸,眼下却要主动去求和,极不自在。
    阮卿卿没在徐凤英病房中,看护说,去肖尔卓病房了。
    黎成祥激凌凌颤了一下,想起,阮卿卿是香饽饽,他儿子不娶,多的是豪门世家公子想娶,肖强生可是一直在垂唾腾飞的资产,恨不能把阮卿卿立即变成媳妇的。
    肖强生也在肖尔卓病房中,他这阵子跑医院跑得比董莹还勤,一呆就一两小时不走,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是看望儿子,而是讨恩情敲边鼓,逼阮卿卿嫁给肖尔卓。
    容貌好家世好性格好,这样的女孩上哪寻去?独生女儿,娶了她就得到资产多少个零的腾飞了。
    何况肖尔卓娶了阮卿卿,以后腾飞自然由肖尔卓管理,自然顾不了肖氏,他再把肖氏交给小儿子肖尔然,就不用怕被世人诟病。
    阮卿卿被肖强生咶噪不过,又不便甩脸色离开,正暗暗不耐,看到黎成祥出现在病房门外,得以脱身,极是高兴,朝肖强生微颔首致意告辞,快步走出病房迎向黎成祥。
    跟肖强生相比,还是和黎成祥说话舒服点。
    长廊拐角正对着窗户,楼层高风也大,阮卿卿拢了拢衣领,有些茫然地看着黎成祥启启合合的嘴唇。
    一个男性长辈,有可能是她公爹的男人在说她的身体最隐秘的地方有缺陷,本该是让人羞恼气愤难言的,她却没了感觉。
    原来如此,难怪黎俊柏几次失控,却始终未能成事。
    难怪贵和公寓他服了兴奋剂那晚,只一根手指就把自己弄得痛不欲生。
    “我说的是真的,这件事肖尔卓和禇乔林也知道。”黎成祥见阮卿卿呆若木鸡没有反应,又强调了一句。
    肖尔卓和禇乔林也知道!迟来的难堪涌上,阮卿卿气得脸庞涨得通红。
    “卿卿,黎伯伯只有俊柏一个儿子,不想看到他苦行僧一样过一辈子,黎家也需要后代传宗接代,之前黎伯伯对不住你的地方,请你原谅。”黎成祥朝阮卿卿鞠躬。
    比起肖强生的粗蛮,他即使杀了人,也能让人对也生不起气。
    阮卿卿苦笑,想说:你对我刚开始摆冷脸时可还没得知我是石女,亦且那时黎玺祺还没死,你可不只俊柏一个儿子。
    是了,他的心中从来不当黎玺祺是他儿子,就跟沈佳雯心里只牵挂跟阮绩民所生的女儿一样,黎玺祺对他们是多余的可有可无的人,所以黎玺祺最爱最依恋的人反而是黎俊柏。
    窗外清风吹过,树叶沙沙鸣响,阮卿卿扶住墙,定了定神,微微一笑,说:“黎伯伯的意思我明白,我会尽快去做检查。”
    如果是真石女,不用黎成祥费心,她自己会主动离开黎俊柏。
    “卿卿,难为你了,黎伯伯和你妈几十年交情,真心希望你做黎伯伯媳妇的。”黎成祥感慨道,还想再说下去,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也便不说了。
    两人走出拐角,只见肖强生离去的背影,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来的,刚才有没有听到他们的说话。
    阮卿卿懒得去想了,跟黎成祥道别回了徐凤英病房。
    不知检查出来会是什么结果,头顶灯光亮得刺目,阮卿卿一双手不停翻动手机,极想给黎俊柏打电话,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冲动,她想听他低沉醇的声音低低说:“不管结果是什么,卿卿,别离开我。”
    想得很辛苦,却不敢打,黎俊柏真的会那样说的,他那人死心眼,固执,认准了她,九头牛也无法把他从她身边攥开。
    阮卿卿想点烟,像黎俊柏那样,不需吸,夹在指间,看它安静缓慢地燃烧,淡淡的烟雾升上来,眼前一片模糊,尼古丁味在鼻边更加明晰地缭绕,就能不那么痛苦了。
    阮卿卿呆坐了一晚,第二天没去上班,先去了医院的妇产科。
    上一次检查她晕迷着没有知觉,这一回清醒着,扩张器搭上时,疼得直吸气,医生见惯不怪,反笑她娇贵,手指像掏咸菜似乱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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