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武玄月食之无味地磕着瓜子,脑子却不知道已经神游到哪里去了。
    楚伶仃……
    呵呵~可怜楚楚,孤苦伶仃。
    光听这名字,就能够激发出男人的保护欲望,果然是和自己完全不一个世界的女人吧……
    青楼女子,勾引男人手段高明,娇柔可怜,才色双全,天生娇媚,勒尔曼最红的女子,必然具备倾国倾城的容貌,再者只怕也是身怀绝技、情商极高,魅人心醉人骨的女子,男人看了整个人的魂都没有了吧。
    只听闻,古书云——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曾想这世道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一笑倾城,烽烟戏诸侯,男人为了如此女子可真是什么荒唐行为都做得出来。
    武玄月很难想象,曾经的曹云飞,为了这样的女子,日日流连风月之地,天天买醉荒唐行为,竟是一个风月女子,能让曹云飞和嫖客大打出手,到底这样的女子会是怎样出众容貌,能够把曹云飞迷惑成这副样子?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不由自主皱眉凝宇,心中翻江倒海,一阵阵酸楚涌上心来。
    自己倒真是有几分好奇,楚伶仃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此佳人能够将一方正经八百的镇主变成了浪荡公子哥!
    与其说是好奇,武玄月更是嫉妒妖媚惑主的女子。
    因为这样的女子,见识过自己从来没有见识过曹云飞另一面,那些自己没有陪伴过对方的岁月,却是这样的一个女子身侧其左右。
    武玄月更是恼恨,一介正人君子,武中豪杰,万古流芳,温玉如白璧,人生唯一的污点,只怕就是这个风月女子!
    春桃自顾自说得尽兴,这方抿了一口气茶水嗑着瓜子——只想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该说的不该说了,自己也都说了,索性就把自己最介怀的实事一并倒出。
    想到这里,春桃清了清嗓子,故弄玄虚地压低了声量,小心谨慎地环顾了时下环境,而后张口道:“据说,曹堂主的初夜便是给了这个女子,那个时候他们白虎七星君时常拿这件事情开笑话,虽说堂主脸色不好看,但是也不否认任何,所以,单公子不要在误会我家堂主,我们堂主正常得很!只是他太过痴情也太过长情了,放不下一个故人,所以才会到了现在这个年岁娶亲。”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神微颤,时下里便黯然无光起来——
    什么?初夜吗……
    也难怪,似乎那个混账男人在这男女情爱方面似乎表现的相当习惯了,每每到了情意正浓之时,自己就像个傻子一般,任君采撷完全无招架能力,现在想想真是觉得恶心!
    一副痴情公子哥的样子,不知道在自己面前表白了多少次,却不想越来对其他的女子都是如此,甚至于更胜自己一筹的浓情爱意。自己竟然差那么一点就信了,还好自己没有陷得那么深。
    曹云飞曾用碰过别的女人的手,还敢来碰自己,这种臭男人到底是怎样的心态,难道真的以为自己是天真无知好骗少女吗?
    武玄月低头垂目,举起茶壶的手竟然有几分控制不住的微微抖动,这心中可谓是谩骂怒火不止,只看这极力掩饰下的脸色已经变得声色可怖。
    武玄月的心情相当复杂,脑海里顿时回想起自己和曹云飞在一起的种种,而这些自己曾经认为最甜美的美好,现在看来却是另外一番滋味。
    只想,那个时候自己刚刚认识对方的时候,一副桀骜不驯谁人都看不到眼里的高傲公子哥,若不是自己用精湛的武技让对方拜服,只怕自己这辈子和这个男人就再无交集可言。
    想在想来,什么喜欢啊,爱意啊,都是骗人的!
    原来在那个人眼里,曾经有过那么一个女人,可以让其疯狂,可以让他抛弃自己所有的一切,哪怕是声名狼藉也无妨,只要能够跟那个女人长相厮守,什么都可以舍弃吗?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就觉得自己的心被挖空了一般,为什么顷刻间自己会觉得这么心痛呢?
    想到这里,武玄月再也坐不住了,“嚯”的一声站起身来,脸色铁青毫无掩饰,这方随便支应了春桃两句:“春桃姐,你先坐,我有事回来聊!”
    说罢,武玄月抬脚活活而去,这气势只怕是要打死两头牛的气势。
    武玄月心中烦躁,却也不是毫无章法,自知道丫鬟到底是女子,毕竟照顾曹云飞周身的时候不比男子亲近,若是自己想要更深一步去挖掘事情的真相,光凭一人之言,难以让自己信服,若是如此,自己便是要寻一个曹云飞身边之人,问一个究竟来。
    想到这里,武玄月顿时跳到了房梁之上,刻不容缓,“嗖嗖嗖”飞檐走壁起来,终于在白虎行军营之中,寻到了一个自己最为满意的身影,这方一脚落地,出其不意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声色俱厉喝令道:“你过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段八郎一个寒战,而后缓缓回头,这看这武玄月满脸怒气,心中生惧,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对方,就要被人提走问罪,自己该怎么是好。
    段八郎恍然定神,脚下不动分毫,一脸惊恐未定,吱吱呜呜道:“单……单协领……不知道单协领有何贵干……有什么指示……不妨不妨在这里说……”
    武玄月一眼冷瞥而去,段八郎浑身一哆嗦,吓得连嘴都合不拢。
    哪里有这功夫在这众百人方阵队伍中公然询问曹云飞的花边新闻,你段八郎到底有点眼色好不好?叫你单独出来自然是有其中的道理,还要继续问什么呢?
    也好,自己就是喜欢眼前的男人蠢笨没脑子的特性,这白虎七星君若是各个都像锦瑞和季无常那样猴精猴精的,自己在此彻底玩完了。
    武玄月这方清了清嗓子,一声令下,派头十足:“叫你过来你就过来!哪里那么多废话?怎么我这个协领的话不管用了吗?”
    此话一出,段八郎吓得不敢吱声,自己到底在武玄月面前理亏,矮人半分自然心里怵上半分,任人驱使听之任之。
    就这样,武玄月当着众百人的方阵队伍,提走了段八郎,这段八郎刚走远,一方阵队伍便是再也忍不住地炸开锅沸腾了起来。
    武玄月身材娇俏,身高五尺有余,只见她双手抱背气势汹涌雷厉风行而去,而身后的段八郎身高八尺有余,却是一副胆战心惊畏畏缩缩之态追赶,这样的画面简直像极了家中老婆在外捉奸捉贼既定事实,老公心虚装孙子的模样。
    终于,行军营一个犄角旮旯之中,武玄月站定了脚步,霍然回头,一脸怒气审视而去,有几分威吓道:“在我面前,我问你答,不可隐瞒任何,并且不要问我为什么!”
    段八郎此事早就已经吓得胆魄了,这辈子最怕的女人除了自己早年过失的母亲,估计就是眼前这位了,哪里有胆子去瞒着对方呢?况且自己也不会说瞎话骗人来着。
    段八郎是白虎军有了名的没脑子直男,这也是为何武玄月频频总是找上这个家伙的原因,因为好驾驭。
    段八郎冷汗四起,一手抹过额头的冷汗,瑟瑟发抖道:“单……单姑娘,但说无妨,八郎如实交代便是……”
    武玄月稍稍思量片刻,鼻息叹气,而后微微张口道:“我问你,楚伶仃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里,段八郎一愣,顿时皱起来眉头,这楚伶仃的老黄历怎么这个时候被翻了出来,不是别人还是曹堂主千辛万苦捡回来的小丫头,这其中有什么缘由吗?
    没错,这其中必然有缘由,不过以段八郎这个猪脑子,是想不到其中的层面的。
    段八郎直来直去惯了,正要张口询问其深意的时候,果断被武玄月强势打断——
    “我说过了,你只要告诉我事情便可,别问我为什么!”
    到此,刚才到嘴边的话,生生被段八郎给咽了回去,段八郎慌了慌神,这方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张口道。
    “楚伶仃不就是早年曹堂主的姘头吗?勒尔曼最红的姑娘,曹堂主第一个女人,我知道的就这么些了……不知道……单姑娘……单姑娘还有什么要问的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色更加难看了,这一次算是再一次敲实的结果,果然曹云飞这个家伙么有表面看着的那么安分守己,痴情万种的公子哥哈……
    男人都是骗子!大骗子!
    武玄月不悦,心中谩骂不止,而后又是一眼冷瞥而去,严声威吓道:“今日之事,只有你知我知,若是有第三个人知道,那么段哥你可别怪我单灵遥翻脸不认人!”
    听到此,段八郎又是一阵冷战,却只看眼前的女子一脚蹬地,瞬时的功夫已经跳到二楼墙头不见了踪迹。
    段八郎一脸懵逼,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怎么一回事,只想那单灵遥气势冲冲而来,怒火飞溅而去,怎么又扯出楚伶仃这个女子来了呢?
    说来,这个名字自己有些年头没有听人提起过了,若不是今天单灵遥横冲直撞找到了自己,强势询问而来,自己只怕是早就忘记了还有这号人物来……
    不过一介风尘女子,有必要天天被人惦记着吗?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不是?
    等等,单灵遥似乎对曹堂主不冷不热,却偏偏这个时候挖掘起自己老大的花边新闻来,到底用以何在?
    难不成……
    难不成……
    她是想拿这件丑事来要挟自己的老大吗?这个女人当真是用心太险恶了!
    不行,这件事情自己一定要赶紧告诉老大去,兹事体大,绝不能够让老大在这件事情上吃亏!
    可是,转念一想,段八郎顿时怂了,一想到刚才临走之际武玄月专门交代自己的那一番话,若是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情的话,那么结果会是……
    单灵遥那个女魔头可不是一般人,若是翻脸不认人,会是怎么个境遇呢?
    想到这里,段八郎背脊生凉,再次抬手摸了摸头上的冷汗,咬了咬了牙,小声嘀咕道:“哎~算了,这件事情就算我不说,她也会问到别人面前去,若是如此自己还不如不动声响,权当这件事没有发生就好……哈哈哈……我真是太聪明了……”
    段八郎哪里知道,武玄月之所以紧追不舍,到底是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心中醋意横生,憋屈不痛快罢了。
    武玄月一路飞奔,脚下生风,心中翻江倒海地恶心不尽。
    为何自己会有这样的情绪呢?即便知道对方是个死人,完全对自己构不成任何威胁,可是自己还是心中不爽,恨不能去刨了她楚伶仃家的祖坟。
    从来都不知道曹云飞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一步,而对自己呢?
    说什么爱意不尽,却不过是因为想要的得到终究离去,而能够守住地不过是当下罢了。
    对于楚伶仃如此,对于武玄月如此,若是自己单灵遥的身份也不幸身亡的话,那么谁会是下一个自己的替身呢?
    这种男人太可恶了,惯会装着痴情,骗取清纯小女子的真心,这种披着羊皮的狼就该一棒子打死。
    想到这里,武玄月不爽,一个纵身飞到了行军营的高台之上,只看曹云飞一如既往慵懒状品茶眯眼观看训练效果,在此看来,此时此刻曹云飞的形象何其猥琐!
    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抄手一掌劈去,不偏不倚对准了曹云飞的身后脑壳,断然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曹云飞顿感身后一阵冷风袭来,身手矫捷站立而起,躲过了武玄月一掌,身下的凳子可谓是遭了秧,分分钟被劈成了两半。
    曹云飞惊额,再一看眼前的女子马脸凶气,杀意十足,又恼有凶,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个疯子!发什么神经病?!”
    武玄月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而后仰视抬眼,装作一副什么都看不到样子,故装恣意地吹着小曲,脚下却是另一番场景,发了狂一般狂踹蹂躏刚才被自己劈成两半的实木凳子。
    见此状曹云飞瞠目结舌,竟然惊得不知所措起来,这眼睛差点没有瞪到了地上。
    直至武玄月这脚下的整块实木被跺成了渣渣,武玄月方才解气,顿时摆了曹云飞一眼,轻声一哼,满脸的鄙夷和不懈,再次一脚蹬地飞天而去。
    曹云飞彻底懵了,回过神来,回眸一看,场下众将士,更是一脸惊愕痴呆表情释然,竟也吓得各个不敢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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