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天鹅高亢嘹亮的鸣叫再次响起,这让哈鲁斯城堡里的这些人都愣了一愣,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因为他们谁都知道那号角声代表着什么。
    按照传统,每一次号角的响起就代表着仪式程序的进行,或者是有重要宾客到场,比如之前英女王伊丽莎贝和胡安公爵,后来的奥斯兰大公,以及最后到场的范纳普大主教,他们每一批人到场都有一声号角的响起,这是在提醒城堡迎接,同时也是对应邀宾客最高规格的礼遇。
    那么在范纳普大主教之后,显然不会有身份更高的宾客了,那么这声号角响起,显然就只能是正主到来,也就是宣示凯特琳入场了。
    “没想到他们居然还真的敢来呀!”无数人惊呼,都对他们的到来感到十分意外。
    毕竟对大多数人来说,当他们看到范纳普大主教出现以后,就已经认定今天的继承仪式盛典要易主了,如果他们是凯特琳,那还不赶紧有多远跑多远,这个时候还过来,那简直是蠢到家了!
    就连安德烈也是一愣有些没想到,虽然他刚才还说了万一凯特琳会来的话,不过他同样也说了,那不过是象征性的等待罢了,因此他并不认为凯特琳会来。
    开玩笑,自己现在不仅请来了奥斯兰和费迪南德那样的宾客,甚至还有范纳普大主教这样的人物,你过来不是等于自取其辱吗?但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并不了解这边的情况,那就更离谱了,连继承仪式盛典的情况都掌握不了,这不说明他们根本毫无掌控能力吗?
    这样看来,今天自己就可以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狠狠打他的脸了。
    在这样的想法下,安德烈脸上的表情越的银荡起来:“看来我的猜测果然没错,毕竟今天总还是他们所召开的仪式盛典,他们作为主角是不可能不来的。”
    “我看未必如此,或许有些主角还并不知道城堡里生了什么事呢?他们从来都朝天看的眼睛很多东西都看不到,除非我们这边有人会给他们传递消息,但是有人会这么做吗?”伊法曼问。
    “当然没有,他们那样自负的家伙,谁会给他们传递消息?”梅特涅非常给面子的接过问题来回答,“只是难道他们连在城堡里的仆人都没有吗?据我所知华夏可是很穷的,我一直认为他们会带来一些仆人在城堡里,现在看来似乎死我想多了。”
    说到最后梅特涅重重叹了口气:“这样一来我就更费解他们究竟从哪来的信心,他们一个是华夏人一个是从出生以来就几乎没有进过哈鲁斯堡的继承人,他们粗鲁不懂任何礼仪,甚至连仆人都掌握不了,这样的人要是能继承家族,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或者我也可以告诉门口的管家,让门口的警卫们拦住那些不知所谓的家伙,以确保继承仪式盛典的顺利进行。”
    梅特涅殷勤的向安德烈提出建议,不过安德烈却并未采纳,他摇头反问道:“为什么要拦住他们?就让他们过来好了,我就是要在他们面前,接受范纳普大主教的洗礼和祝福,在他们面前完成这次的继承仪式,我就是要亲眼看到他们那愤怒却又无助的表情。”
    伊法曼当即鼓掌起来:“那一定是最让人难忘的继承仪式,面对上帝的惩罚,他们必然会绝望!”
    梅特涅摇头叹息:“可悲的家伙,为什么不能聪明一点呢?没人传递消息难道自己也是瞎子吗?都已经看到那些贵族领甚至是范纳普大主教的到来,难道还不明白生了什么事吗?还要坚持过来,这不等于是把脸送过来给安德烈领打吗?真是愚不可及!难不成你们还认为这些人会是来给你们庆贺吗?简直可笑!”
    不光是梅特涅这么想,城堡内其他很多人也都在这么想,正准备向大主教问好的胡安公爵就在不住的摇头。
    “这个白痴,还是和之前在卢泽尔堡的时候一样,真是太鲁莽和乱来了!”
    胡安公爵说:“我简直无法理解他的打算,还是他根本不懂奥斯兰大公甚至范纳普大主教他们今天出现在这里的意义,难道就真只是来作为稻草人一样的宾客吗?只是站在这里什么也不会做。”
    “这个世界上的蠢货有一个就已经足够了!”胡安接着说,“奥斯兰大公和范纳普大主教他们既然今天来了这里,显然就是一个表态,表示他们已经和安德烈达成了某种协议,会共同对付敌人或者完成同样的目标!”
    “在这样的情况下,避开今天的锋芒,让安德烈赢这一次,以后再想办法赢回来才是正理,怎么还能这么直挺挺的闯过来呢?这太愚蠢到不可救药了!”
    胡安的语气中满是费解:“我相信那些人他们和安德烈达成的协议就只是今天,不太可能会有多少后续的安排,因此只要让了今天,以后肯定还会有机会,甚至是能把那些人再争取到自己这边来的,但要是现在傻愣愣的撞上来,那就等于是完全和这些人撕破了脸,就再没有任何转圜余地啦!”
    胡安随后看向身旁的英女王伊丽莎贝:“如此明显的局势,您说那周铭平时挺聪明的,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年轻人总是很叛逆的,会做出一些看起来十分幼稚和可笑的举动,或许以前能成功,但就像是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徒一样,总会失手的,比如今天。”伊丽莎贝说,脸上满是对周铭行为的冷笑和蔑视。
    ……
    “陛下,我认为我们不能袖手旁边,或许他们真的只是不知道这边的情况,因为当范纳普大主教出现了以后,所有哈鲁斯堡人就都倒向了安德烈那边,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缓和一下局面,不要让局面变得太僵硬了。”
    人群中有人着急的说,这个人就是凯特琳的姑姑露易丝,当她得知凯特琳仍然还要过来以后,就立即向她的丈夫比利时国王求援了。
    但这位帅气的国王深邃的眼眸看了一眼范纳普大主教,最终回答她的是摇头。
    “不是我不肯帮忙,只是如果是凯特琳他们先来,安德烈的这些人后来,那么我们要插手还说得过去,但是现在……”说到最后他重重的叹了口气,他看着露易丝,“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露易丝沉默了,她又不傻哪能不明白自己丈夫的意思呢?
    如果是凯特琳他们先来,是安德烈后来把局面给逼成这个样子的,他们当然有理由出面缓和局面,不让冲突升级;然而现在事情却是正好相反,是安德烈他们已经到了,凯特琳他们才来,这不是主动找事,来打范纳普大主教和奥斯兰大公的脸吗?这个时候他们就没有任何理由能插手了,否则就会把自己也卷进去了。
    当然比利时王室要已经铁了心插手此事那就另说,可现在并不是这样的,所以不管他们夫妻的感情多好,比利时王室都不可能为了一个侄女去卷入一个大麻烦的。
    “年轻人,就该受点挫折了,否则要是一直这么幼稚和意气用事,以后是不可能为王室基金服务的!”
    国王这突如其来的话让露易丝顿时眼前一亮,显然他是准备放弃今天,但以后却可以再拉他们一把的,毕竟不论凯特琳还是那个华夏人周铭,他们在金融和商业上还是有很高天分的,不能浪费,不过那种年轻的冲动和幼稚这样行为,是一定要磨掉的。
    显然不论是安德烈、英国女王还是比利时国王,他们都对凯特琳的坚持过来不仅不抱有任何希望,甚至还认为这是非常愚蠢和幼稚的行为。
    而至于哈鲁斯堡的族人们和其他来宾,除了北俄的寡头和一些斐迪南那一脉的直系会为他们感到着急和担心以外,其他人根本都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情了,在他们看来,凯特琳坚持过来不过就是自取其辱罢了,难道你还认为你过来就一定能继承吗?真是太可笑了!
    到时候等你们过来,根本没人理你们,就连大主教都只为安德烈进行洗礼和祝福,你们却只能站在一旁成为小丑,那才是最尴尬的了!
    可当哈鲁斯城堡里的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凯特琳过来笑话的时候,一阵低沉的旋律却传了过来。
    “哈鲁斯堡是天赐的皇权,他高于世间万物和所有的一切,无论何时只要我们一息尚存,就要举起长剑捍卫我们的所有,那古老又高贵的名誉……”
    这低沉又激昂的歌声传来,让所有人震惊,更是有哈鲁斯堡的老人失声惊叫起来:“哈鲁斯堡的战歌,这是家族古老传唱的战歌呀!也是哈鲁斯堡上千年的骄傲!我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听到这样的旋律了。”
    原来这就是哈鲁斯堡家族的歌曲吗?可是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呢?
    很多人脑海里闪过这样的疑问,但这时突然又有人指着道路的尽头惊叫道:“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随着这声惊叫,所有人都顺着道路看过去,只见在道路的尽头,有一辆白色的马车缓缓向城堡驶来。
    “那是什么?那是凯特琳的马车,她终于来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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