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饲魔。”萧辰静静的看着天衍的蜕变,并没有出手打断。如今的他正在找寻自己的成道之路,借鉴前人之道十分重要,但没有亲眼目睹一人成道的帮助更大。至于天衍成道之后自己能够对抗,萧辰没有考虑那么多,若是连他都胜不过,萧辰也就没必要去跟元始一战了。
    “啊……!”天衍十分痛苦,在一边怒吼道。融合的过程似乎不是很顺利,他的头已经补全了,身子还没能完全生长出来,却又从肩头伸出来一个头颅。面目狰狞,十分可怕。
    “这就是昔日的佛陀吗,你为了修行佛法,竟然将他吞噬了。”萧辰看了出来,那佛陀早已经死去了,只不过是残存的意识在挣扎,不愿被天衍同化。佛与魔相冲突,天衍修行佛法之时遇到了麻烦,便直接将这尊佛陀吞掉,借其身修行佛法。
    “若你真的能够同修佛魔两道,并且融合,倒是令人惊喜。可强行如此,有干天和,此生已无望道境了。”萧辰摇了摇头叹道。萧辰虽然还未成道,但是见识过的道境已经不少了,在他看来天衍这种办法是根本不可能成道的,白白浪费了天赋。不过他这种思路倒是可以借鉴,有很大的价值。
    “吾之大道,超越前人,当今最强!”天衍嘶吼,他听到了萧辰的评价,自然不服气。一位有志于道境的天骄,自然有己身无敌的气概,否则也不可能冲击道境了。
    “莫说你不可能成功了,即便让你成道,也不见得超越佛祖和魔祖,更加不可能是当今最强。”谈话间萧辰将体内最后一颗丧魂钉炼化,神魂摆脱了桎梏,一飞冲天。也提升到了半步道境。如今的萧辰可以称得上是半步道境大圆满,说是道境之下第一人也不为过。以他的年纪达到这个修为实属不易,但还是远远不够。他的敌人更强,在道境之上已经走出去很远,他还需要追逐。
    “吾之道,九天十地,所向披靡。以身饲魔,铸我无上道身!”天衍的身躯终于完整,而那颗多出来的头颅则被他亲手斩掉,而后吞噬。
    “虽未成道,但已不远矣。”魔魂在后方说到,他是想要提醒萧辰,天衍的蜕变即将完成,若此时还不动手,恐怕会有大难。
    “无妨,此时杀他,于我无益。他吞噬佛门大能铸魔身,我便借他来做我的磨刀石。”萧辰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但没有丝毫畏惧。半步道境大圆满,他距离真正的道境只差临门一脚,这一脚有可能在下一刻,有可能要一万年甚至数个纪元。萧辰等不了那么久,天衍说萧辰是他的成道契机,而萧辰也将天衍当成自己的成道契机了。
    “我若败给他,他就是应劫之人。我也能够解脱了。”萧辰说到,他并不怕死,若是畏惧死亡,他也就不会去跟元始一战了。若是天衍真的能够证明他的道是对的,那就让他去应劫又何妨?
    “恐怕他又是第二个魔祖,又出现一个天魔。”魔魂感叹,他的年岁甚至比魔祖还要大,亲眼见证了魔祖的诞生。天地之间,自生一大魔。天魔崛之路,自然少不了鲜血与尸骨。
    “第二个魔祖?我不要做天魔,凭什么天要在魔之前,吾之魔道,更胜苍天,我要让魔在天之前,从今以后,我便叫做魔天!”天衍的话让萧辰震动不已,他仿佛看到了魔天活了过来,又站在了自己面前。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却拥有着相似的气息。
    “魔……天。他也不行,他也败了。”萧辰说到,只是片刻他便清醒了。
    “我已杀过一个魔天了,没想到在这里还要杀第二个。”萧辰笑道。
    “我杀了你!”天衍,或者说是又一个魔天,朝萧辰杀了过来。他很强,以身饲魔的道并非有误,佛门亦有此道,只不过是魔胎之诞生佛陀而已。只不过天衍的路走错了,自己无法领悟佛法,强行吞噬一尊佛陀,限制了他的成长。
    “你若成道,还有可能胜我。”萧辰很淡定,天衍很强,但还没有达到道境,而今萧辰已经算是道境之下最强者了,只要不入道,他都无惧。
    “佛高一尺,魔高一丈!”在天衍身后,有其父天魔的影子,这是他血脉激发到极致之后自然形成的,可以此借来魔祖的力量。
    “天魔一指!”天衍出手,其身后的影子几乎快要实质化了,这一指堪比真正的天魔出手。萧辰不敢怠慢,严阵以待。
    “轮回拳!”萧辰出拳,十极神体,霸道无双,轮回意境,所有力量都糅合在这一拳之。居然硬生生挡住了天魔一指,相当于正面抗住了道境强者的一击。
    萧辰咳血,受了些轻伤。但并不重要,他的体魄无恙,对方只是虚影,并非真身。
    “魔祖,也不过如此!”萧辰十分振奋,这是他凭借自己的力量去抗衡一位道尊,让他兴奋不已。但天衍就发疯了,召唤道境一击仍然未能击败萧辰,他已毫无胜算。而他身后的天魔虚影也黯淡了一分,并不能持续多久。
    “吾之道超越前人,斩魔明道!”天衍自行斩去了身后的天魔,化作了最精纯的魔道力量,注入了他的体内。
    “我是不会败的!”天衍吞噬天魔虚影之后,气息提升到巅峰,几乎就要突破到另外一个领域。
    “你的道是对的,但你的路走错了。路在脚下,应该自己去走,而非借他人之力。”萧辰同样上前,二人再度交手。萧辰挥动轮回拳,每一拳都极尽全部力量,将天衍一步步逼退。
    “我不可能错,若不是你,我一定会无敌。”天衍借藏经界之力,想要将萧辰炼化。他连镇守此地的佛陀都吞噬了,自然早就掌控了这这一界。
    “这上,没有无敌的人。”萧辰冷漠,仍然只是出拳。哪怕他的拳头上已经鲜血淋漓,有天衍的,也有他自己的。
    “天魔屠神!”天衍举刀斩落,就连萧辰都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除魔剑出鞘,一式镇魔抵御住了这一刀。
    “既然言称自己的道超越魔道,为何最终还是要用天魔的力量,是因为你知道,你的道根本行不通!”萧辰面无表情,举剑横斩,刀剑交锋,天衍的刀轰然破碎。被萧辰一剑刺入眉心。
    “你输了。”萧辰开口,镇魔之力已侵入其体内,天衍已经无力回天了。
    “我承认,我错了。可我没有别的办法了。”天衍是天魔的嫡子,天赋无与伦比。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无法修行其他的法门,为了走出自己的道,他不得不另寻他法。选择了吞噬佛陀,但最终证明,这条道依然走不通。
    “若你不是天魔之子,兴许有可能成功,道是对的,只是对你而言是错的。”
    “我明白了,我相信会有一个人,走上和我相同的道。会有人替我证明,这条道是对的,是至强之道。”天衍的身体炸开,分成了数份,穿越了三千界的限制,分别去了灵域的各个地方。他的魂已经散了,但他的道还蕴藏在体内,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人,能够将他的道传下去。或许在很远的未来,会有人因为他的传承而走上和他一样的道路。
    天衍死了,藏经界又恢复了平静。萧辰继续观看这万千佛法,虽然丧魂钉的问题已经解决,但萧辰还是觉得在这里闭关会比较好一些,不仅仅是他,天妖皇和魔魂也出来了,各自寻找着适合自己的佛法。天妖皇虽然只是魂身,但阴魂已经转阳,修行功法没有任何问题。魔魂的问题就要大一些了,他如今是轮回碑的器灵,想要解脱有些困难。萧辰现在每一分力量都要利用来,不可能让他这个时候离开。但他原本就精通于神魂一道,哪怕没有肉身,也能如天妖皇一般修炼。
    “修佛身,再斩佛身,以身饲魔。这条道不容易走,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不容易。”萧辰借鉴无数佛法,更是感悟天衍的道。一条还未成道,却能成道的道,对于萧辰而言,比那些道境的感悟,对萧辰的帮助更大。
    “何为轮回?”萧辰展开三生瞳和转轮眼,施展时空之力和因果之力,双眼之似乎穿越了无尽时空,想要看尽古今未来。三千佛界之,自有诵经声响,助萧辰悟道。
    “过去身。”萧辰的瞳力激发到极致,召唤出一道身影。他破入圣禁层次以来,便再也没有召唤过此身了。因为过去身也只有至境战力而已,对他的战斗而言已经帮不上忙了。但这并不是说他的过去就只有这样,只是受瞳力所限,无法展现出完整的修为。
    过去身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眼神之没有半点光彩。他与萧辰虽然一模一样,但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一边的魔魂和天妖皇早已经躲了来,他们不知道萧辰要做什么,也不敢惊扰,只是静静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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