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恭喜你成为石羊村大队长啊!”
    “当大队长就恭喜了?这个大队长给咱三哥当,我都替三哥叫屈了,三哥是什么样的人物,要当起码也得是县长不是。”
    朱军反驳了张高的话,而岳正阳哪里管得了他俩胡说八道,他和于东碰了下搪瓷杯,喝了一口酒。这事来的突然,他到现在还在懵逼状态中。
    “军子,你尽胡说,当大队长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你以为什么人都能当大队长的。那老支书怎么不让你去当啊?还是咱三哥有本事,你没看老支书是央求三哥来着。”
    王文娟知道朱军是夸三哥的,不过现在岳正阳当的就是大队长,你再把大队长的位置说的这么不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个人就能当上大队长的呢,所以她也怼了朱军一句。
    “军子,你少说酒话,要不然文娟可饶不了你,你也不看看,三哥在他心里的地位,是你能说的吗?”
    陈三凤在帮着王文娟说了一句朱军,可话里的意思让王文娟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我是看出来了。你,你们俩现在好的就差钻一个被窝了。不理你们了,三哥,我给你盛饭啊,杯子里酒喝完酒不要喝了吧。”
    说完,也没有理岳正阳到底还要不要喝酒,就匆匆离开饭桌,给岳正阳盛饭去了。
    “娟子,给我也带一碗。”朱军顺着王文娟的话音,让王文娟帮忙盛一碗饭。
    “自己没长手长脚啊!”
    看来王文娟是不会替朱军盛饭了,朱军摇头苦笑,自己命苦啊,得,还得自己来吧。心里想着,就要站起来去盛饭。
    “看你喝的那样,一阵风都能把你吹倒,快坐下,还是我来吧。”
    朱军嘿嘿一笑,也不客气,刚离开板凳的屁股,又从新坐了回去。
    “还是有对象的好啊,万兴,书里不是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你说说,你整天的看书,书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仙子和你相会啊?”
    “当然有。”
    “还真有啊!”
    说话之间,张高就往周万兴身边挪了挪,想听听周万兴的故事。
    “有…有你个大头鬼!”
    “哈哈哈!”
    “哈哈哈!”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小子已经被朱军赤化了。”
    嘻嘻闹闹,众人就吃完晚饭,又吹了一会牛,就各自回房睡觉了。
    岳正阳是个享乐主义份子,在这石羊村青山绿水的游玩,就是他所愿意的,虽然物质条件跟不上,但没有什么糟心事,静卧山村,田园生活啊。
    因为三间大屋各一张床,都是两个人睡的,岳正阳来的时候,朱军还让他和他还有于东一张床上挤挤。岳正阳没同意,就在连着厨房的南边房间里搭了张床,这里也是他们吃饭的地方,盛饭端菜很方便,跨个门槛就行了。
    岳正阳正对着南墙上,宽四五十公分,高七八十公分大小的透明玻璃窗户,这会儿,岳正阳倚枕而望,墨蓝色的夜幕上挂着一轮弯弯的月牙儿。此时,月光和星辉,遥相呼应,月华尽敛,星空却是色彩烂漫。一颗颗星斗如缀在碧天里的宝石,晶莹闪烁。
    看到妙处,岳正阳嘴角泛起笑来,他突然下了床,打开左右两道玻璃窗门,夜风如浪,一涌而入,转瞬之间,岳正阳一下子就去了酒意,清醒了不少。院子前面的小河边,虫唱蛙鸣,这分明就是自然的乐手奏出的天籁之音,让人沉醉不已。
    没一会儿,一片云彩遮挡明月,月牙在云彩的身后悄悄的隐藏了起来,岳正阳推开房门,他想去院子外边放点水,准备睡觉。
    …………
    岳正阳这地方是村口,远离村庄,他算是睡的香了,可他不知道,就在那方打谷场的东北角第三户人家,正是吴寡妇家的位置,也是今天晚上的新闻焦点。
    “吴寡妇,老子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啊。你勾引我姐夫,还举报他,现在他坐牢了,老子就把这笔账算你头上。我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货色,老子今晚当众将你扒了,让大伙儿也瞅瞅你个克夫的骚娘们儿,那地儿究竟有啥稀罕,哈哈哈…”
    话音中气十足,听嗓音是个壮年男子,这人就是石羊村民兵连长,专门管理羊村的治安执法,他也是郝刚的小舅子刘川来。今天他喝了点酒,被他姐姐唠叨的气不顺,再加上他和姐夫在村里相互配合,欺凌乡里,如今姐夫进了班房,他在村里势力陡然失去了主心骨,心里也很窝火,就来吴寡妇家闹事了。刘川来醉眼熏心,满嘴的荤话,粗俗不堪。却引来和他一起过来的几个酒友的附和和淫笑声。
    “刘川来,你,你别过分,郝队长的事可是县里判的,跟人家吴寡妇没关系,有能耐你去找县公安局去啊。不要以为人家一个寡妇就是好欺负的,惹急了,吴寡妇去社里告你去,就不信你们民兵连长刘川来能一手遮天。”
    虽然围观的很多人不敢吭声,但还是有个热心肠的,为吴寡妇主持正义。
    “好啊,去告啊,不去,你是我孙子,董四家的,这事和你有关系吗?在这瞎掺乎。有能耐你现在就去告我,别光说不练瞎诈唬,老子告诉你,谁要是去乡里县里告我,只要被老子知道了,老子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哈…”
    刘川来猖狂的笑声,就像紧箍咒一般,让吴寡妇痛哭流涕,被人当众羞辱,却又无能为力,要不是因为孩子,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在众人劝刘川来大人大量,放这个孤儿寡母一回,可刘川来哪里把这些人的话放心上。又听他叫道:“狗毛,蛤蟆,还愣着做什么,领着哥儿几个上啊,咱民兵连的主力还伺候不了吴寡妇这骚娘们。你们把吴寡妇手脚摁住了,我把她衣服给扒了。大家轮流着来,我先上,谁抢,爷们儿跟谁急。我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好的,惹的我姐夫半夜来她家敲门。”
    这番下流话方落,狐朋狗友们一阵淫笑和吆喝,当然,也参杂着忠厚村民的规劝声,却因为势力单薄,不敢强行劝阻,只能言语表达心中的不满,却无人理会。
    刘川来几个刚要上手,逮住吴寡妇,就见打谷场三两个火把向这边行来,其中一人正是在家睡觉的岳正阳。原来,原来是老支书派人去岳正阳那里把他叫过来的。
    刘川来在吴寡妇家闹事,已经有人告诉了老支书。至于老支书为什么不管,一是,举报郝刚的材料是他交上去的,碍于面子关系,他也不好去。二是,老支书也没有人手制止得了刘川来,虽然老支书在村子里有权,但是管治安的民兵都在刘川来的管辖,平时这些民兵被刘川来用烟酒和好处收买,事事都听刘川来的,根本不听老支书的命令。村里还有一个能帮得上忙的就是会计牛生堂了,不过看他正是壮年,估计连老支书都打不过,更别提刘川来这帮民兵了,让他广播喇叭喊个话还差不多。
    之所以老支书想到了岳正阳,还是当初建养殖场的时候,岳正阳给老支书下马威的时候,他一只手将青砖硬生生的给抓碎了,这让老支书记忆犹新,他认为岳正阳有本事能镇住刘川来,再一个就是让岳正阳在这村里树立一个威信。
    岳正阳在三十米开外,就见吴寡妇家门前火光摇曳,尖叫声哭喊声响起,他的眼力惊人,眼看刘川来就要闹出惨剧,毁了吴寡妇的清白,他提起丹田之气,扯开嗓门,响起一声打雷般的声音。
    “住手!”
    雷声过后,吴寡妇家门前,满场霎时失声。待岳正阳走近些,就有人认出了这是自己村刚上任的大队长岳正阳。
    岳正阳来到场地,将围着的人拨开,他怕乱子要闹大收不了场,所以进场有点急,手里也用了五分力气,这些围观哪里还受得了岳正阳的力量。在他双手随意一拨下,挨在他前面的人群就像分水断浪一般,被轻易地拨开。
    岳正阳挤进最里层,便见这帮大晚上还赤着膀子的青壮年,这个季节夜晚已经是很凉了,他还赤胳膊,可见这几人酒喝的不少。
    这群光膀子的人中为首的是一个高个儿汉子,圆脸圆目,一脸横肉,特别是因为喝酒而通红的双眼,红火光之下,分外狰狞,岳正阳料定此人就是就是民兵队长刘川来了。
    刘川来见到岳正阳,那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岳正阳大队长的位置就是他姐夫的,现在到了这个毛头小子的屁股上,怎么能不让他气愤,他双眼死死的盯着岳正阳。
    岳正阳先前在路上已听出了事情的大概,这是什么?这就是地痞恶霸要占村民吴寡妇的便宜啊,而且这个恶霸还是村里的民兵连长。
    刘川来本来就瞧不上岳正阳,再加上岳正阳打断了他的好事,怒从心头起,立马领着众民兵就要冲上去,先打了他再说。
    “原来是你个嫩瓜,我不去找你,你竟然送上门来,兄弟们,干死他,出了事我担着!”
    众人喝了酒,听到自己大哥发话,众人放开吴寡妇,疯狗一样向岳正阳扑过来。
    圈里圈外的村民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怔了一下,很快便回过神来,他们平时没少被这些人欺负,都纷纷散开了,就怕自己被连累受到伤害。
    那天开大会的时候,身为石羊村民兵连连长的刘川来确实不在场,他一早就出去了,后来还是他媳妇告诉他有个年轻的知青顶了他姐夫大队长的位置这件事的,他心里早就憋着火,现在岳正阳就在他面前,他立马让小弟们给岳正阳一个下马威。
    岳正阳此前,尚不清楚刘川来到底有何恶行,这一路上,来叫他的村民说了刘川来和郝刚干了好多恶事,这岳正阳哪里忍得了,他的拳头早就饥渴难耐了,现在他刘川来灯火通明之下强行侮辱妇女。岳正阳心中立时给刘川来判了死刑,他准备要废了刘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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