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扬子,怎么去了这么久?不过还好,总算安全回来了。”铁虎和李同被叫醒,见是周扬,都很高兴。
    “这些日子,可把杏儿担心坏了!”李同看了自己的妹妹一眼,对周扬道。
    “哥!”杏儿气恼的瞪了李同一眼,不让他再说。
    “呵呵,我实话实说嘛。”李同干笑。
    “让你们担心了,我只是和普队长去办了点事。这不,事一办完便马上回来了,只是时间长了一些。”周扬并没有将自己的经历告诉他们,也没必要让他们担心,尤其怕吓着杏儿。
    “行了,小扬子走之前不是说了吗,少则几日,多则半月嘛。既然回来了,我们便一起喝几杯,也算是为小扬子接风。”说罢,铁虎直接取出几壶酒道。
    “好,我们喝个痛快!”李同也响应道。
    “我这里还有些野味,师兄,你将之炖了,都尝尝。”周扬从储物袋内取出几只小兽扔给铁虎。
    “我来弄吧!”李杏儿接过小兽去剥皮下锅了。
    “得,咱们先喝吧。”铁虎一见有人做饭,自然乐得清闲,便递给周扬和李同一人一壶,而后率先灌了一大口。
    天还没亮,四人便开怀畅饮,若是被旁人看见了,必然笑话这几个酒鬼。
    杏儿也喝了不少,吵着要周扬讲叙这些天的经历,周扬无奈,只好捡些没有凶险的事说了一部分。
    即使这样,杏儿也被吓的不轻,连声说好险,让小扬子一定要小心,以后千万别再冒险了。
    周扬只能苦笑着答应。
    他的一生注定要凶险万分,啥时候不冒险了,那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他挂掉了,还有一种便是成为了绝世强者。前一种结果随时都会出现,而后一种却十分渺茫。
    强者始终是逆流而上的,弱者才随波逐流。
    周扬以前在紫元宗的典籍中,曾经看到过一段话,也不知是哪位古人所讲,说的是修炼之坚难,道路之曲折,并鼓励天下众修坚定信心,勇往直前,只有如此,才能获得最后成功。
    周扬看后深以为然。
    此时酒到酣处,他便将之吟了出来。
    “难乎?险乎?难之然矣,险之然矣,逸之逝者也。生来即苦,累则进,变则通,忍则炼,容则智,舍则得,拼则有。易乃下行,难而上进!心若坚,由难而易,心若疲,由易而难。山之巅,天之极,可俯瞰众生!”
    这几句话的意思是:
    很艰难吗?很危险吗?难和险便对了,修炼没有轻松的,凶险随时会发生。舒服是留给死人的,你啥时候挂掉了,便永远舒服了。
    苦才是人生,累才能进步,变才能通达,忍才是历练,容才是智慧,舍才能得到,拼才会拥有!容易走的都是下坡路。
    你觉得很难,因为你正在走上坡路!如果心志坚韧,再难都会变得容易,如果心中松懈,再容易也会变得困难。
    修道一途,必须咬紧牙,坚持住,待得登上山巅,跃至九天,无限风光在期待着你,等着你去俯瞰下面的风景,去俯瞰天下众生,让他人去仰视你,而不是你去仰视他人!
    周扬走的便是这条布满荆棘,凶险异常的路,一旦走下去,便不能回头。
    铁虎三人听罢,心中具是一震。
    是啊,既然踏上了修道一途,那还有回头路吗?这好比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甚至退都不行,一个不好便会身死道消,所以只能咬向前,绝不能后退。
    “小扬子,你的气息!”铁虎突然查觉到了什么,惊道。
    “不会吧,这么快!”李同也张大了嘴巴。
    “突破王诞生了!”杏儿却是欢呼起来。
    或许是连日来的血战,亦或是刚刚的感悟,让周扬再次到了突破的临界点,想压都压不住,只能顺势而为。
    四重到五重,动静倒是不太大,但周扬还是没敢在屋里进行,生怕再毁了这几间石屋。
    一切都很顺利,丹田内第五个气漩渐渐形成,神台处那团气雾也更加凝实,这标志着周扬进入了灵台五重境界。
    灵力不用说,此时击发金蛇夺命枪,七八次已不再话下。而他的神识放出去,数百丈内,视物如昼,所有东西仿若就在眼前。
    灵光之威增加更甚,几乎堪比灵台巅峰修者。
    现在,他的综合实力已和寻常的灵台后期不相上下,甚至可战灵台九重。虽未试过,但他很清楚自己力量的暴长程度。
    很意外,神识之伤在此次突破并没有发作,这让他稍稍放下心来。
    整整一天,周扬都在稳固和熟悉境界,并重新体验自己所掌握的全部术法和神通。
    是夜,他也未休息,而是直接去了安平城,租了间带地火的客房开始大量炼丹。
    天刚一亮,周扬犹豫再三,最后硬着头皮去了安平西城净脸老者处。那老头一如既往,淡然恬静,与世无争,但依然是门可罗雀,客人寥寥。
    之前他严重怀疑在荒原出手的便是此人,故而今日前来,一是为易容,二是打探消息,三便是为了试探此人。
    “前辈,烦请再帮晚辈净一次脸。”
    “坐下吧。”还是没多少话,老者开始给周扬收拾。
    “前辈,此次可变些容貌,与上次有些许差别即可。”周扬小心翼翼道。
    “知道了。”
    “前辈,晚辈抖胆问一句,您这些日子外出过吗?”见这老头与平常无异,周扬忍不住问道。
    “没有。”
    “您再想想?”
    “没有。”虽然还是这两个字,但老头的语气明显有些不耐了。
    “呵呵,前辈,上次扈长老慈母仙逝,晚辈有幸参加,并且平安归来,多亏前辈相助,否则便麻烦了。”
    没有办法,这个老头太神秘,总这么一直下去也不是个事,周扬必须弄清他的身份,是敌是友也好心中有底,不然总有种如芒在背之感。
    “你说的是净脸还是卖你衣袍之事?”老者淡淡问道。
    “哦,自然是弟子服之事。”周扬忙道。
    “这有什么,我早年曾是玄符宗弟子,因故出宗,衣袍留着也无用,便拿出来卖了。”
    “哦,您曾是玄符宗弟子?”老者的话让周扬吃了一惊。
    “嗯。”
    “玄符宗可是安平四派之一,您为何要当散修啊?”周扬继续追问。
    “你还曾是屠燕紫元宗弟子呢,怎么也成散修了?”老者反问。
    “这……”周扬对此并不吃惊,只是被老者的话噎住了。
    既然这老头能帮他,自己的身份在他眼里定然也不是什么秘密。
    “晚辈便不更兜圈子了,您为何要帮我?”周扬只好开门见山。
    “不是帮你,只是巧合罢了。”老者摇头。
    “怕不会如此简单吧?”周扬自然不信。
    “你的实力也不弱,不会看不出我的修为吧!”老者又道。
    “您确实是灵台巅峰境界,可……”
    “没有什么可不可的。这么多年来,我也给天元及以上修者净过脸,若是我隐瞒了修为,你看不出来,难道他们还看不出来吗?”
    老者难得的一句话说了这么多。
    “这……”理确实是这个理,可周扬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听这老头的声音,与之前在荒原里的那个传音也大不相同,似乎不是同一个人,但高手改变声音还是很简单的。
    可既然是高手,又是大高手,人家有必要改变声音吗?尤其是自己这样一个小小的灵台境修者,根本没有资格让人家那样做。
    半盏茶后,老者收拾完毕,然后静静的坐回木椅,自顾自喝起茶来。
    “前辈……”周扬还想再问,却被老者制止。
    “多谢前辈!”既然人家不想说,他只得作罢。不过从方才的口气看,此人对自己应该没有恶意,这让他放心了不少。
    周扬用铜境照了照自己,果然改变了许多,和之前的面貌大不相同,也便取出一个灵石袋欲放在桌子上。
    “免了。不过这也是最后一次帮你了。”
    “最后一次!”周扬一愣,拿着灵石袋的手僵在了半空。
    “我数日后便要远行,今后望你好自为之。”
    “前辈……”
    “不送。”老者又下了逐客令。
    周扬无奈,只好收起灵石袋,施了一礼,悻悻而退。
    他离了此处,直接到了自由坊市去找梁三里求证,结果却扑了个空。
    “难到去了屠燕城?应该不会,以他胆小的性格定然是不敢去的,可会去哪里呢?”
    见不到梁三里,周扬便直接去了刘梦龙的店铺。他居然也不在!难到这俩人儿一块出去了?周扬很是郁闷。
    他本想向两人求证净脸老者近日有没有离开,可现下只能作罢了。
    周扬从自由坊市租了头青狼,直奔北城而去。
    其实他想直接去玄符宗山门,从外围打探历练方面的讯息,但想了想,还是到了直通屠燕城的传送阵处。
    传送阵旁的修者依然不多,看来屠燕城的治安状况并没有多少改善,也不知自己的扬天阁如何了。
    他直接回屠燕城,而未去无疾堂,乃是因为身上已然没有灵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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