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华马上就听明白了雎心雄的意思,雎心雄是告诉他,罗宏明这件事情是有相当一部分的人和部门牵涉在其中的,这些人和部门在其中也是起了相当重要的作用的,罗宏明的案子如果翻案,这些人和部门是必须要承担相当大的责任的。在罗宏明这件事情上,这部分的人和部门现在就等于已经被他绑架了,他们必将成为罗宏明翻案的强大阻力。
    傅华看了看雎心雄,说:“雎书记,就为了一个女人,你值得这么做吗?”
    雎心雄愣了一下,不解的说:“为了一个女人,什么女人啊?”
    傅华说:“不是说你这么整治罗宏明,就是因为跟罗宏明争夺一个被罗宏明包养的女明星吗?”
    “原来外面是这么说这件事情的,”雎心雄笑了起来,说,“这些人就是这么八卦,好像什么事情都是与女人相关的。”
    傅华看了雎心雄一眼,说:“难道不是吗?”
    雎心雄笑了笑说:“还真不是,我坦诚跟你说,我这个人倒也确实是好色的,但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兴起这么大的波澜。再说了我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女明星,杨莉莉算是女明星了吧,还不是我的床上玩物?”
    傅华看了雎心雄一眼,他没想到雎心雄居然把杨莉莉拿出来打比方,玩了人家还在背后贬低人家,这雎心雄可真是有点不太厚道的,他笑了笑说:“雎书记,您可真够坦诚的。”
    雎心雄笑了笑说:“你不用这么虚伪了,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件事情是因为杨志欣和胡瑜非肯定跟你说过这件事情的,我不说你也心知肚明的。再说了杨莉莉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她是为了帮她的老情人关伟传才投进我的怀抱的,我也没必要帮她保密什么的。”
    傅华心说杨莉莉如果在一旁听到这些话,心里不知道会怎么想啊,这些不知自爱的女明星都喜欢靠自己的美色傍权贵,哪知道这些权贵们根本就拿他们当作玩物看待。
    雎心雄笑了笑说:“你不要觉得我无耻,我也是男人,而且身在高位,各方面的压力都很大,女人往往是男人最好的释放压力的渠道不是吗?但除了把女人当做释放压力的渠道之外,我绝对不会因为她们而影响到我工作上的部署的。”
    傅华笑了笑说:“这么说这个传言不是真的了?”
    雎心雄笑了说:“当然不是真的了,这个传言根本就不靠谱,罗宏明也是一个很精明的商人,如果我们俩个真的同时看上了某一个女人,他不但不会跟我争,还会主动的把那个女人送到我床上去的。我和他都是做大事的人,绝对不会因为女人误事的,再出名再漂亮的女人都没用的。”
    傅华说:“既然不是因为女人,那是因为什么?”
    雎心雄笑了笑说:“这个原因其实很简单,当然是因为罗宏明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了。”
    傅华愣了一下,说:“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是市委书记啊,他一个商人敢来惹你吗?”
    雎心雄笑了笑说:“他敢,他为什么不敢啊?他是一个商人,是有趋利的本性的。马克思早就阐述过资本追逐利润的本质,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它就保证被到处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傅华看了看雎心雄,说:“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难道说罗宏明觉得您给他的好处还不够吗?”
    雎心雄点了点头,说:“对啊,他就是觉得我给他的好处不够。别的省知道了罗宏明要在国内投资的事情,对他许出了更丰厚的条件,罗宏明就心动了,想要把他要投资的核心部分放到那个省去,而把一个空壳的总部放在嘉江市。你说我能让他这么做吗?”
    傅华就明白雎心雄跟罗宏明冲突点在什么地方了,雎心雄前段时间正是在冲刺的阶段,急需要有一个亮眼的政绩,而招商引资则是目前最被重视的政绩之一,而罗宏明恰恰在这方面拆了雎心雄的台。
    雎心雄还在继续说着:“我为了争取这家企业落户到嘉江市,是做了很多的工作的,也给了罗宏明很大的优惠,还让他控股了合资的企业,眼见就要收获了,他却要最核心的部分放到别的省去。这对我来说简直是一个莫大的羞辱。我要是让他就这么做了,我马上就会成为一个笑话的。”
    傅华说:“所以你就断然出手,污蔑他侵吞国有资产?”
    “不是污蔑了,”雎心雄笑了笑说:“我还需要污蔑他吗?跟国企合资这种事情,哪一个资本家会不想方设法从国企身上占便宜啊?不占便宜的话,他就不是资本家了,罗宏明本身也是有问题的,要不然他早就回大陆来说个清楚了。所以我要做的只不过是安排人去查一下他就好了。”
    傅华想想也是,不说别的,光就是罗宏明提供的举报黎式申的资料,就足以证明罗宏明是有贿赂官员的行为的。实际上罗宏明与雎心雄是一丘之貉,只是因为利益上产生纷争,才导致两方反目。他们两个本身都是不清白的。
    雎心雄说:“傅先生,既然你跟罗宏明之间也没什么利益的纠葛,那我就有些好奇了,你为他出头来针对我是因为什么啊?在此之前我们之间应该是没什么接触的,我真想不出是什么地方惹到了你了。”
    傅华摇了摇头说:“那之前我们之间是没有什么私人恩怨的。”
    雎心雄说:“那是什么让你非要针对我啊?”
    傅华说:“我是看不惯您的大整顿活动。我虽然没经历过那个非常时期,但我看过很多那个非常时期很多资料。我从这里面得到的感悟跟您是不同的。看到的却是权利如果失去了控制,就像是被从牢笼里放出的野兽,是会给社会大众带来极大的伤害和痛苦的。”
    雎心雄笑了,说:“你就因为这个,难道你不知道那只是政治的操弄手法吗?将来我如果能够成功的达到个人的目标,我一定会在一些相应的改变的。”
    傅华摇了摇头说:“那可就很难说了,你前段时间之所以能获得那么大的声势,根本的原因就在于现在很多民众对这个社会是有不满情绪的,如果你真的能达到你想要的那个位置,就是利用了这些不满情绪。这就成了您能够上位的基础,你说要改变,怎么改变啊,难道说自毁基础吗?”
    雎心雄笑了笑说:“原来是这样啊,原来你是因为这个而针对我的啊。我现在已经失去了上位的可能了,所以我们再来谈论这个问题就毫无意义了。我们还是来谈论点别的吧。”
    傅华愣了一下,说:“谈论点别的,别的什么啊?您不会还以为黎式申留下什么东西在我手里吧?这个我已经跟您儿子说的很清楚了,我手里没有您想要的东西。”
    雎心雄笑着摇了摇头,说:“傅先生,你这就不实在了吧?我知道你反感我的做法,所以就不想将黎式申留下的东西交给我。你这个心情我能理解。”
    傅华听雎心雄的意思是认定了他手里有黎式申留下的罪证,便苦笑了一下说:“雎书记,我真的没有……”
    “你先别急,你听我把话说完,”雎心雄一挥手打断了傅华的话,说,“我们刚才聊了这么多,有一点你应该也明白的,那就是我也好,杨志欣也好,罗宏明也好,或者其他的什么人都好,其实我们的本质都是一样的,为了自己的利益都会不择手段的,所以这里面也没什么正义和邪恶的问题。”
    傅华苦笑了一下,说:“雎书记,这确实不是什么正义和邪恶的问题,而是我手里根本就没有你想要的那件东西。”
    雎心雄脸色就沉了下来,说:“傅先生,你可不要把我软语相求视作软弱啊,我雎心雄时至今日依然是嘉江时的市委书记,我们雎家在这块土地上依旧是有着强大的影响的,你要想想跟我硬碰硬的后果。”
    傅华苦笑了一下,说:“我也知道我跟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而是我真的拿不出你想要的东西的。再说了您也不想想,我手里如果有这份东西的话,还不早就交给了杨志欣和胡瑜非了?”
    雎心雄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他说:“傅先生,我可以确信的一点是,黎式申肯定是留下了一份东西的,而且我也不怕说出这份东西是什么,这份东西是嘉江省财政厅副厅长邵静邦留给黎式申的一份我的批示,黎式申曾经拿这个东西威胁过我,所以我相信这份东西是真实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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