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能车的内部空间不比徐家,一间房只有一铺床,马上就要到睡觉时间了,晚上又可以和徐庭知一起睡觉啦。
    昨晚睡在徐庭知的床下,徐庭知貌似没什么意见,今晚就睡的近一点,睡到靠近徐庭知的那一边床底下,然后明天再瞧瞧把脑袋放在床上靠着睡觉,后天翅膀也放上去,大后天脚也上去……几天之后,他就整个人都睡在徐庭知身边啦!
    兽人美滋滋地想着,想到一些兴奋的画面,翅膀还扑腾两下,假想徐庭知正被他按在身下任他为所欲为的样子……
    徐庭知透过玻璃,身后兽人的每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眼里,瞧着兽人那欲求不满的模样,徐庭知高冷地嗤笑一声,然后残忍地装作没看见——就让它独自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吧。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动能车猛地一停,正站在徐庭知身后张开翅膀的兽人一个不稳,扑到徐庭知的身上,两对巨大的翅膀毫无预兆地将徐庭知完全包在怀中。
    兽人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后不仅没有放开,反而收紧翅膀,将自己的身体朝徐庭知贴近,强健的胸膛抵着徐庭知的后背,他低下头,想要伸出舌头赶紧趁机舔一舔。
    徐庭知一脚踹开他,拨开他的翅膀,然后转头敲了他的脑袋一下,也没说什么,朝车头走去。
    动能车已经完全停下来了,外头大雪纷飞,前方一片白茫茫的,只能隐约看到地上的轨道,徐庭知道:“怎么回事”
    “回少爷的话,我们来到了榕市和隔壁昆市的交界处,按照往年的惯例,我们要在这儿等待昆市的动能车经过,我们才能走。”驾驶员道。
    “为什么要等他走了我们才能离开?”根据徐庭知看的资料,昆市各方面条件都比榕市要好一些,但也就好一些罢了,两个城市同样是市,谁也不比谁高贵。
    “因为……”驾驶员有些尴尬地道,“昆市的进化人比榕市要多,两个市一直都使用同一条路线到达荆棘花学校,如果我们先走的话,昆市就要跟在我们的身后,这样不太好。”
    “他们来的晚,当然要跟在后面,想要走的早一点,早一些出发就是了。”徐庭知道,“这个惯例是谁定的,又是从谁开始执行的,执行多少年了?”
    “这个是前几批进化人决定的,到现在不到十年吧……不过每年大家都是按照这个规定执行的。”
    “没有人反抗过?”
    “有,不过……后果不太好,他们回去后被批评了。”驾驶员低声道。
    “你和我具体说一下。”徐庭知看着前方的路道。
    “就是有一批进化人在这儿等待了昆市的进化人,等了好久,最终等不住先走了。他们才刚走一会儿,昆市的人就出发了,全程一直跟在榕市的动能车后面,昆市的人非常不满,扬言要报复。”驾驶员道,“到达荆棘花学校之后,除了个人检测之外,还有一场团队考验,是以市为单位进行的考核,通过考核来考量一个进化人的综合素质,有利于之后的分班。昆市的进化人实力比榕市的强,通过个人检测的数量也多,在考核中,昆市的人联合起来对付榕市的人,最终导致那一届榕市的进化人成为了第一个淘汰出局的团队,丢尽了榕市人的脸面……自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反抗昆市的人了,每一次前往荆棘花学校,我们都一定要等昆市的人走了才能走。”
    “简直就是一群蠢货。”徐庭知冷哼。
    “榕市民众也觉得他们太过愚蠢,就为了那么点时间,一点耐心也没有,要是当初直接让昆市的人先走,那一届就不至于全军覆没了。”驾驶员道。
    徐庭知看向驾驶员,目光冷厉。
    驾驶员一愣:难道自己说错话了?
    “蠢货,骂的不是他们,而是你们。”徐庭知道,“第一年给昆市让路的人,就是一群懦夫,面对这群懦夫,大家不仅没有指责,反而认为它应当成为‘惯例’延续下去……好不容易终于有人奋起反抗,虽然失败了,不仅没有鼓励,反而让他们成为了千夫所指,懦弱和避让赢得了鲜花和掌声,鼓起勇气的挣扎和反抗,反而成为了千古罪人,这就是榕市的民众,这就是榕市的进化人,这就是榕市的风骨?”
    驾驶员被徐庭知这么不客气地骂一顿,当场气红了脸:“徐少爷,你不了解情况,就不要乱说。你知道榕市的条件有多么艰难吗,你知道想要通过荆棘花学校的检测,有多么困难吗?那一届的人明明都已经通过了荆棘花的检测,却因为昆市的人被退出了比赛,如果他们还留在荆棘花学校,现在我们榕市就多了几个进化人,也许现在我们就比当初要强大了!”
    “适当的退让是为了以后能够更好的发展找回场子,但退让之后不仅没找回场子,反而越退越后,那不是叫退让,那是懦弱,那是没了骨气!第一年的人给昆市的人退让了,他们找回场子了吗?那一群人如果当年没有走的比昆市的人快,这样没有血性的人,你确定他们敢超过第一年的人,去找昆市进化人的麻烦?”
    “我的意思是,之前我们都是在累积而已,只有进化人足够多了,我们才能挑战昆市的权威……”驾驶员有些气短,还忍不住强撑道。
    “我认为现在的累积已经完全足够了,足够到不需要我们像个奴才一样龟缩在这里,等主子走了之后才能离开。”徐庭知缓缓地道,“开车,出了任何事情,全部由我负责。”
    驾驶员瞪着眼睛望着徐庭知,然后目光望向徐庭知身后,在那儿,不知不觉站立了十多名进化人,他们也察觉到动能车停下来,又听到了外头徐庭知和驾驶员的声音,因此十分好奇地走出来,正巧将徐庭知和驾驶员的对话都听进去了。
    徐锦翔道:“庭知,不要任性,这次前往荆棘花学院一事至关重要,容不得半点马虎,你不要重蹈覆辙,让悲剧重演啊。”
    “让什么悲剧重演,我认为现在悲剧已经开始了,从来没有结束过,更别提重演,我们连重演的资格都没有。”徐庭知冷冷地看着徐锦翔道。
    “庭知,你怎么就不懂我的意思呢,你现在做的事情,事关重大,不是我们一个两个人的私人恩怨,不是之前的小打小闹,这涉及到在场每一个人的利益和人生。”徐锦翔道,“我知道你很气愤,气愤我们榕市不如昆市,气愤我们现在要在这儿等待,就像个憋屈的鹌鹑一样,但庭知……你从小锦衣玉食长大,你不明白,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个世界不是你之前想象的那么简单!”
    “看看你们现在在想什么,你们已经习惯了失败,习惯了别人比你们强,习惯了被欺压,习惯了当弱者……终有一天,你们会习惯被人奴役,习惯当昆市的奴才,一直到榕市消失被昆市吞并的那一刻,你们大概才会后悔,当年为什么没有反抗。”其实现在的榕市,就相当于当初的原身。一步退,步步退,还好所谓的“惯例”至今也就十年,还有打破的可能,要再这样继续下去,终有一日榕市会像原身一样,在不甘中走向毁灭。
    看到这样的榕市,徐庭知就像看到了个原身,他承认他确实比正常状态下的他要冲动一些,但他并没有失去理智,徐庭知缓慢而坚定地道:“我的想法确实很纯粹,我相信,比起失败,丢失尊严,将更加令人绝望。”
    徐庭知的话让在场的人一震,刚才还在观望的进化人闻言,大多都眼神微变,忍不住盯着徐庭知看。
    “请容许我问你们几个简单的问题。”徐庭知察觉大家态度的变化,道,“现在,坐在这辆动能车上的人,是一群成熟的进化人吗,我们都通过了荆棘花的考核,都成为了一个合格的进化人战士?”
    “当然没有。”
    “那么,对面的昆市,乘坐上动能车前往荆棘花学校的人,他们呢?他们是合格的战士,还是和我们一样,全都是半吊子水准?”
    “当然是一样的了,荆棘花学校向来讲究公平,已经自我修炼的人,是没有办法进入学校学习的,他们需要的是一张白纸。”
    “很好,既然我们水准相当,那我们何必要管昆市的进化人有多少,何必要去想昆市比我们强大多少,只要,现在,站在这里的人,比昆市的人强,就足够了!”徐庭知斩钉截铁地道,“开车。”
    驾驶员看向后面那一群进化人,见进化人都目光复杂地看着徐庭知和前方那条隐约可见的轨道,没有一个人反抗,也没有一个人赞同,显然这一群年轻的进化人,已经陷入了挣扎中。
    之前他们的想法和驾驶员是一致的,但经过徐庭知话语的冲击后,他们又陷入了迷茫中,一时之间不知道谁说的对谁说的错。
    其中比较特别的是徐锦翔,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徐庭知,就像一个惋惜家人堕落的忧心长辈,想要开口劝徐庭知,又不知怎么开口,着急的满头是汗,别提多焦虑了。
    驾驶员再回头看徐庭知,见徐庭知目光冷厉,面容冷若冰霜,看起来让人心中忍不住有点发憷,而且更可怕的是,在徐庭知的身后,那个兽人正眯着眼睛,充满威胁地看着他,简直像一头想要随时冲上来把他拨皮拆骨吃掉的野兽。
    最终驾驶员深吸一口气,关闭休眠系统,动能车再一次移动起来。
    “希望我不要成为榕市的罪人。”驾驶员嘟囔道,“还好徐家的动能车车后方有做防护罩,万一昆市的人不满,在背后开火,我们也不用担心被炸飞。”
    “昆市的人还敢动手炸伤人?”徐庭知扬眉。
    “他们会掌握好尺度,不会把人炸伤,但却会让我们这一路非常的不顺。”驾驶员无奈地道。
    徐庭知摸了摸下巴:“动能车车后方有设置防护罩,那么进攻系统应该也不缺吧。”
    “这是自然了。”驾驶员回答着,转过头愕然看向徐庭知,“少爷,你想做什么——”
    驾驶员的话音还未落下,突然,屏幕上在徐家动能车的后方,突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点。
    驾驶员勃然变色;“昆市的车子发动了,就跟在我们后面!”
    后面的进化人也脸色一变,一个个忍不住走上前来,死死盯着后面的红点。
    大家都紧张兮兮地盯着屏幕,只有徐锦翔两眼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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