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见解三甲盯着田武的眸光敌意十足,眼珠一转,急忙上前扶起田武,‘亲切’的说:“田押司,你要小心些,你恨解解元也就罢了,可千万不要说出来啊,你不是要调查解解元有什么违法的罪行吗?这个绝对可行,只要查清楚,解解元立刻就会下台。”
    田武一听,惊出了一声冷汗:“我……我什么时候说调查解解元的罪行了,我没说。”
    燕七又道:“对,不能说,这种事只能做,不能说,田押司,对不起,我给你泄密了,是我不对。”
    田武又是生气,又是无奈:“我没有说,更没有做。”
    燕七点点头:“是啊,田押司没有说,也没有做,都是我不好,我嘴欠,我说漏了,从此以后,我一字不提,这下总行了吧?”
    “你……”
    田武急的直想挠墙,与燕七说下去,越发夹缠不清。
    明明燕七什么都没说,但是为什么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心惊肉跳呢?
    田武忍着心慌,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心虚的看向解三甲,想了想,挤出一丝尴尬的笑脸,拱拱手:“解解元……”
    “哼!”
    解三甲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狠狠瞪了田武一眼,放下帘子,根本不听田武说什么,起轿,就这么走了。
    “哎,解解元,解解元……”
    田武吃了一记闭门羹,追上去几步,却又讨了个没趣,讪讪站在那里,目视解三甲的马车扬长而去,心里百味杂陈,说不出的酸楚滋味。
    他回头可怜巴巴的看着燕七:“燕公子,我刚才……”
    燕七竖起大拇指:“田押司,你可真让我佩服,众目睽睽之下,当街疾呼,怒骂解三甲,揭穿他的虚伪嘴脸。我服,我是真的服。田押司,你自求多福,我祝你好运,祝你好运。”
    燕七拱拱手,回到了府衙门口,戳在那里,和看热闹的孔尘、周知行笑成一团,只留下田武一人站在墙角下,望着街道,可怜巴巴的傻想。
    孔尘和周知行对望一眼,向燕七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燕七撇撇嘴:“这是你们的心里话吗?”
    “当然是。”
    “必须是。”
    周知行和孔尘连连点头。
    燕七哼了一声:“别骗我了,你们心里话一定是:坏,实在是坏。”
    哈哈!
    周知行和孔尘狂笑不止,异口同声:“知我者,燕公子也。”
    田武立在城墙脚下,总觉得事情十分蹊跷。
    哪里都不对。
    我怎么莫名其妙和田业闹翻了。
    虽然事情没办法成,但至少是本家啊。
    怎么搞的,成了仇人?
    离奇的是,我怎么与解思文杠上了?
    这不是傻吗?
    因为一万两银子,值得吗?
    不值得啊。
    最郁闷的是,我怎么当街骂上了解三甲。
    甚至于,还被解三甲给逮到。
    好端端的,我惹解三甲干什么?
    我也惹不起啊。
    甚至于,我还打算拍他的马屁来着。
    毕竟,解三甲与杨丞相关系极好。
    可是,一切都事与愿违。
    怎么回事?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田武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其中的猫腻。
    当他抬头,看着燕七和孔尘、周知行站在一起,放声大笑时,脑子灵光一闪,突然领悟。
    “糟了,是燕七,是燕七搞的鬼。麻痹的,我上了燕七的当了,我真是傻啊。”
    田武虎视眈眈盯着燕七:“好啊,我竟然昏了头,信了你的鬼话,你……你果然不是东西。”
    “我是人,堂堂正正的人,当然不是东西。”
    燕七背着手,居高临下,指着田武:“你呢,恐怕连个东西算不上。你要真是个东西,就不该收受贿赂,为田军这个恶人走后门。”
    田武大叫:“我不是东西?我可是省府押司。”
    “你也知道自己是押司?”
    燕七指着他的鼻子,高声怒骂:“你身为押司,本该匡扶正义,主持公道。可是,你却是非不分,善恶不知,甚至于为恶人张目,为歹人撑腰!你品行如此败坏,还有何面目向我叫板?你啊,还是被我坑的不够惨啊。”
    田武又气又怒,却又追悔莫及。
    周知行轻蔑的白了田武一眼:“自作孽,不可活。”
    孔尘也满脸不屑:“恶人者,必遭天谴。”
    田武愣了好久,勃然大怒:“燕七,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燕七哈哈大笑:“你不会放过我?哈哈,说着话之前,你不妨考虑一下,解三甲会不会放过你?”
    “啊,这……”
    田武惊出了一身冷汗。
    燕七一脸坏笑:“我告诉你,解三甲睚眦必报,从不手软,而且办事效率极高,说不定,这个仇,一会就报了。田武,你还有心在这里找不自在,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啊。”
    妈呀!
    田武吓得要死,再也不敢站在这里找茬,调转马头,慌不择路离开。
    田武骑着马,漫无目的走在马路上,想着解三甲的阴狠,脊背发凉。
    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道歉?
    那是不可能的,解三甲不会接受他的道歉。
    而且,刚才,自己当街怒骂解三甲。
    解三甲听得真真的,怎么解释也没用。
    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呢?
    想到解三甲会用阴狠的招数对付自己,又是惊恐,又是后悔,急得想哭。
    “燕七,你这厮真是坏死了,坏到头顶生疮,脚底流脓……”
    ……
    田叶回到富豪赌场,闷闷不乐。
    今天,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田军被抓,当天就判了刑,银子也没了。
    好几十万两的银子啊。
    如此厄运,简直不敢想象。
    但万幸的是,他派人打探过了,田军只是交代了抢劫、偷盗、作弊,甚至于杀人害命的事,至于联合徳叔谋害彭然的事情,却没有交代。
    应该是,燕七还不知道此事。
    不然,岂能善罢甘休。
    这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田业心力憔悴。
    尤其是,一想到田军竟然和自己闹翻了,就窝囊的想要上吊。
    燕七这厮,奸诈狡猾,果然不是善类。
    他恨死了燕七。
    正在诅咒燕七的时候,小厮跑进来,慌里慌张道:“老爷,不好了,燕七上门了。”
    田业头痛无比:“又是燕七,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日.姥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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