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最痛莫过别离,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与无异相结交,原本以为认识无异是老天的垂怜,谁知却是自己之祸,无异之劫,于自己祸在既有牵挂他日又怎能走的从容洒脱,于无异劫在他竟要承受生离死别之苦。

    「对不起。」他这么说着,虽然那个人沉于梦中根本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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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异半夜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喉咙干涩,他想起身找水,却觉得四肢无力动弹不得,微挣了一下却发现自己并非在床上,而是在一个人怀中。些微热意从那人身上传递到自己身上,他知道这是谁的怀抱。我晕倒后屠苏就一直这么抱着我到现在,很累吧无异这么想着,朦胧的情愫从心底冒起,他突然很想摸摸他的脸。起了这个念头后无异突然觉得自己有劲儿了,他抬起了手臂,手指抚上了屠苏的脸颊,在他的脸上游移,最后抚到了他的唇上,再也不舍挪开,用指尖摹画着他的唇形。无异自是知道这唇形有多好看,薄薄的唇总是紧抿着,显示着主人坚毅果敢的性格,极少流露笑意,虽然他一直很想告诉屠苏,其实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暗夜寂静无声,仿佛在给他壮胆,没事的屠苏睡得很沉,他这么安慰着自己,终是挪开了手指,仰头吻了上去。好凉这是他的第一反应,然而,他不但没有放弃,反而将唇贴的更加紧密。这样是不是就能温暖这个人,融化他伪作冰冷的外表,露出那颗火热的真心?

    无异的动作突然停了,动都不敢动,因为他感觉到屠苏的呼吸声乱了。无异脑袋里乱成了一团浆糊,喵了个咪的,屠苏怎么醒了,解释成刚睡醒脑袋不清醒有用么?或者假装梦游?

    他还在乱七八糟的瞎想的时候感觉到屠苏回吻了过来。

    啥?所以说我真的在梦游?无异努力的睁大了眼睛,可惜夜色太浓他什么都看不到。

    吻一点一点的被加深,无异情不自禁的就想回应他,甚至比他更主动激烈。无异的主动让屠苏受到了鼓励,屠苏青涩的吮着他的唇,用舌头撬开他的牙齿,直至唇舌交缠,他没有过接吻的经验,但就是觉得这样很自然,听着无异的喘息变得凌乱就觉得很有成就感。在无异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屠苏终于结束了这个吻。

    难耐的静默中,两个人的呼吸渐渐平复。若不是无异紧贴在屠苏的胸脯听得到他的心脏在结实急促的搏动着的话,恐怕真的以为屠苏冷静如斯。

    结果还是要无异开口打破沉默:「所以,这是啥?」

    「同你所想。」结果无异眼睁睁的看着他把皮球踢给了自己。

    「为你喜而喜,为你忧而忧,我想,我想我大概是喜欢你的吧」他磕巴的说不下去。

    屠苏拉过了他的手贴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道:「我不知我寿数多久,所以无法许诺给你,然而我有生之年,此心必不负卿。」屠苏不知无异作何表情,却感觉到他把头埋在自己肩上,听到他小小声的嗯了一声,这轻轻一嗯,竟似许下了此生。

    得君此言,夫复何求?

    将自己从无边黑暗中复生的那人,原不是想让自己负罪而活啊。

    屠苏搂紧了无异,不愿再想,不愿再看,只望这一室静谧能隔绝明朝的千难万险。

    作者有话要说:

    ☆、静水流深

    次日,无异睁眼看到自己还在屠苏怀中只觉得自己应该闭上眼再睡一觉。所以说自己昨晚怎么就又睡着了,但是躺在屠苏怀里就是觉得又舒适又安心

    屠苏一夜未眠,本在闭目假寐,觉察到无异的动静垂目看向了他,正好看到他苦恼皱眉的样子,屠苏只觉有趣,唇角也浮现了一抹几不可查的笑意。

    昨夜种种犹如身处梦中,无异回想起来就觉得脸红心跳。抬眼再看屠苏只觉得这人百好千好,怎么就喜欢上了自己呢。屠苏也正好低头看他,四目相对,无异迅速的避开眼神,脸上有可疑的小红晕浮了上来。

    屠苏倒是如常,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问道:「头还疼么?」

    「不疼了。」皮肤相触的时候无异颤抖了下,现在屠苏随便一个动作都让他觉得**万分,但屠苏偏偏一脸凛然坦荡的模样,似乎只有自己烦恼不堪。

    「昨天怎么回事?」

    「我去拿书的时候好像不小心碰到了什么,而后脑袋里好多乱糟糟的画面一闪而过,那一瞬我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再往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嗯说不清楚那种感觉每幅画面闪过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曾身临其境」

    「」屠苏想到了自己曾因太子长琴半魂所困惑的经历,但又马上否定了,魂魄融合何其艰难,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就算三者兼备,血涂之阵也早已失传。

    「我想也许是我以前的记忆?」无异不确定的说。

    「许是如此。」屠苏安慰道,皱了眉头抬眼望向了附近的书架,书卷摆放的还算整齐,只有一处空出了缺口,地上有散乱的卷轴,想来就是无异碰乱的地方了。一眼看去也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屠苏甚为在意旁边的一个雕花木箱。

    「那什么我腿软起不来,屠苏,你先起来拉我一把」

    「」

    屠苏起身拉无异起来。

    「喵了个咪的,浑身都要僵了屠苏你居然一点事儿都没」无异攀着屠苏的一条胳膊不撒手,愁眉苦脸的说道。

    屠苏扶他在椅子上坐下后走到了书架旁边,他斟酌了一下,并未莽撞的直接用手碰那个雕花木箱,而是先用灵力试探了下,却未感觉到任何阻力。

    「里面有啥古怪么?」无异问道。

    屠苏摇摇头:「并无异状。」

    「这反而让人觉得心里更没底」

    屠苏思索了片刻道:「不过既无封印,倒是可以用映虚查看一下内里虚实。」

    「映虚是啥?」

    「我的血契灵兽,一切障碍,可视若无物。」屠苏简要解释后便闭目念咒召唤映虚。

    「诶,我看到了,里面有个发光的东西,还有一把断剑?」无异挠了挠头,「难道是那个发光的东西在作怪?」

    发光之物,这倒让屠苏想起一物。然而玉衡世间仅剩一块,正在自己怀中,此处如何会有?屠苏蹙紧了眉头,道:「姑且开箱一观。」

    「屠苏我来开吧。」无异抢先说道,「反正我顶多晕倒,晕倒了你还能救我。」

    屠苏并未作答,只是看着无异慢慢摇了摇头,眼中尽是决然之意。无异想争辩,但在那样的目光的盯视下却只能妥协。

    「好嘛那你小心点」无异揪起了脸,挠了挠头。

    屠苏点了点头,屏息凝神后方才伸手去拿木箱,无异一脸紧张的看着他。两人都紧张了一把,但事实上却无任何异常发生,只是屠苏将木箱放在桌上打开之后无异又有了轻微的眩晕感,比起昨晚的症状,已是好了很多。屠苏看出了他的异常,手指轻点他的眉心,将自身灵力渡给了他,无异这才略有好转。屠苏见他并无大碍才收手回来,拿出了发光之物。这东西接触外界之后光芒渐弱,说来也怪,它光芒弱一分,无异就觉得自己的头疼之状好一分。

    光芒完全消失的时候这东西最后露出了本来形貌,原来是个极精巧的小盒子,四角打磨的极为圆滑,倒是看不出材质。

    屠苏翻来覆去的观察了一番,确定不是玉衡后心里稍安。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为啥只有我受影响?」无异疑惑道,他现在半分头疼的症状都没了,旺盛的好奇心又冒了上来,伸手就去拿那个盒子。

    屠苏心中有事,竟未能及时阻止他,所幸无异拿到手后并无不良反应。

    「无异你太莽撞了。」

    无异吐了吐舌头,辩道:「我这不是没事儿嘛。」

    「」屠苏无奈的扶上了额头。

    屠苏的担心不无道理,他们确实莽撞了,方才的发光之物乃是残留的灵力磁场,对屠苏虽无效力,但是对无异却形同火药,他若是直接触碰到,轻则休克,重则切断体内灵力流动,再无清醒之日。雕花木箱中自有宝物可以镇住此物的灵力,使之周转方寸之中,控制了灵力外泄的数量,不然昨晚无异碰到木箱的瞬间就不只是晕倒那么简单了。

    无异翻看了一会儿,陷入了沉思,屠苏耐心的等他开口。

    「我好像知道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应该就是冥思盒,方才发光的东西,当是实体化的灵力磁场。但是我还不敢完全肯定,再给我点时间吧。不过真的如我所想的话,屠苏,复活那人,指日可待。」

    「」

    无异看见屠苏身体一震,放于桌上的手也紧紧的握成了拳头状,无异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轻松点:「不论以后发生什么,我一直都在」

    他又觉得不好意思说下去,屠苏反手回握,两相对视,无异觉得自己曾经看不懂的屠苏眼中浓浓的阴霾竟已全然不见,此时透过他沉静的黑眸,竟只能看到自己的一泓倒影。你心同我心,又何须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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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异在书房研究起偃甲来就进入了废寝忘食的状态,屠苏不好打扰他,便自己找事做,将屋里屋外都收拾了下,屋外的杂草乱木清理了个干净,收拾屋内时虽免不了撞翻书架屏风什么的,但百里少侠木着脸又挨个扶起摆好,也幸好此处家具尚算结实。一番折腾后,这处故居倒也打扫的还算入眼。

    晚饭时分屠苏烧好了饭给无异端了过去,用目光逼着他吃完。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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