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和沃尔图里族一起生活时,我遇到了两个吸血鬼小孩,所以我立刻知道了他们对此仍感兴趣。阿罗在那场他引发的灾难结束后许多年仍在研究那些小孩。你知道他那刨根问底的古怪脾气;他希望他们是可以被驯服的。但是到最后,结果不言自明,吸血鬼小孩是不被允许的存在。”
    我差点都已经忘了德奈利族姐妹的母亲,直到故事又转回到她身上。
    “无法准确说明坦妮亚的母亲发生了什么,” Carlisle接着往下说。“坦妮亚, 凯特和印尼娅完全被蒙在鼓里,直到那一天沃尔图里族来到她们身边,她们的母亲和她非法创造的生物已经成了阶下囚。正是这样的无知才救了坦妮亚和她姐妹们的命。阿罗通过触摸看到了他们完全的不知情,所以免于和她们母亲一起接受处罚。”
    “她们中没人见过那个男孩,甚至想见他的存在,直到那天她们看到他在他母亲的臂腕中被焚毁。我只能猜测,她们的母亲不让她们知道这个秘密就是为了保护她们免遭这个意料之中的后果。但是为什么当初她要创造他?他是谁?他对她到底有多重要以至于她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坦妮亚和其他人从来没有就任何一个问题得到过答案。但是她们无法否认他们母亲的罪行,我也不认为她们真的会原谅她。”
    “即使阿罗通过接触信誓旦旦地保证坦妮亚, 凯特和印尼娅是无辜的,凯厄斯却希望他们也被处于火刑,连坐罪。她们很幸运,那天阿罗正好大发慈悲。坦妮亚和她的姐妹们被赦免了,却带着一颗永远无法复原的心和对这条铁律的绝对尊敬离开了。”
    我不确定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场回忆变成了一个梦境。上一秒我还看着Carlisle,听着他叙述回忆,下一秒我就看到了灰色荒芜的土地,闻到了空气中火焰焚烧的浓烈气味。在那里我并不是一个人。
    在中央有一群人,都笼罩在灰色的斗篷下,他们只可能是沃尔图里一族。我害怕极了,我没有遵守上次会面所下达的命令,我仍是人类。但是我知道,就像我时常在梦境中看到他们一样,他们看不见我。
    大量的烟雾向我涌来。我闻出了空气中的香甜气味,不敢太靠近去检视那些尸体堆成小山。我不愿意去看那些已经被处决了的吸血鬼的脸,一半是出于害怕在还在阴燃的柴堆中认出谁来。
    沃尔图里的战士们以某样物体也可能是某个人为中心站成一圈,我能听见他们焦虑不安地低声交谈着。我挤向了这些披着斗篷的人群,梦境迫使我要去看看他们正在紧张审视的人或物。小心地穿过两名正在发出嘘声的守卫,在一个小土堆的顶部,终于见到了他们正在争论不休的对象。
    就像Carlisle所描述的,他是那么美丽,那么惹人怜爱。这个男孩依旧在蹒跚学步,也许只有两岁的样子。亮棕色的卷发勾勒出他天使般的脸庞,以及圆鼓鼓的双颊和饱满的嘴唇。他不住地颤抖着,害怕得双眼紧闭,不敢去看即将到来的死亡。
    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我上前救下这名可爱,极度受惊的孩子,对我来说什么沃尔图里的肃清屠杀,都无所谓了。我推开他们冲了进去,才不管他们是不是意识到我的出现。推开了几个人后,我奋力冲到了这个男孩身边。
    一个踉跄,让我终于停下来看清了这个男孩所坐着的土丘。不是泥土也不是石头,而是成堆的人类尸体,干瘪而毫无生气。来不及了,我看到了那些脸。我都认识——安吉拉, 本, 杰西卡, 迈克……而被这个可爱的男孩直接坐在身下的尸体,则是我父亲和我母亲的。
    这时,这个孩子睁开了他明亮,血红色的眼睛。
    3.大喜之日
    我猛地睁开眼睛。
    有那么几分钟,躺在温暖的被窝中的我还是不停的发抖着,喘着气,想要努力摆脱梦魇。当我在等着心跳平复的这段时间内,窗外的天色已经变得灰白起来,不一会儿就变成了浅浅的粉色。
    当我终于回到现实中我那杂乱,熟悉的房间时,我有点生自己的气。我结婚的前一晚到底做了什么样的梦啊!午夜的梦境把我搅得如此烦躁不安。
    急于摆脱这个噩梦,我赶紧起身穿好衣服,比平时早好多地就下到厨房。首先,我先打扫了一遍已经很整洁的房子,接着当查理起床时,我帮他弄了薄煎饼。我今天实在太过于紧张,以至于心思都没花在吃早饭上,当查理在吃的时候我就在椅子里显得坐立不安。
    “你今天下午3点要去接韦伯先生,”我提醒他。
    “我今天除了去接牧师也就没有什么别的可做了,Bella。我不可能会忘掉这唯一的任务的。” 查理为这个婚典请了一天的假,但是到头来却无事可干。时不时的,他总偷偷地把眼睛瞟向楼梯下的壁橱,那里放着他的渔具。
    “那可不是你唯一的工作。你还要得体着装。”
    他愁眉苦脸地盯着他盛麦片的碗,嘴里还念叨着“正装制服”这个词。
    前门响起清脆的敲门声。
    “你以为就你很惨吗,”我一边说着一边愁眉苦脸地站起身。“Alice今天一天都会追着我了。”
    查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默认他所受的折磨比我少太多啦。我经过他的身边时琢了一下他的头顶,他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并清了清嗓子,我跑到门口迎接我的好姐妹兼准小姑。
    Alice的黑色短发并不像平时那样短钉发式,而是用时髦的别针固定成一个个小卷,用来衬托她那张鬼灵精怪的脸,而她的表情却显得一本正经。她匆匆回头喊了声“你好,查理”,拽着我就离开了家。
    在我坐进她的保时捷时,Alice就给了我以下评价。
    “欧,见鬼,看看你的眼睛!”她责备地叫起来。“你都干什么去了?整晚没睡?”
    “差不多。”
    她瞪着我瞧。“我花了那么多时间准备让你艳惊四座的,Bella。你应该要好好保护我的原材料啊。”
    “我可没打算艳惊四座。我在想更大的问题我可能会典礼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睡着,然后没赶上在合适的时间点说‘我愿意’,接着Edward就会逃跑的。”
    她笑了起来。“真要到了那个时候,我会用捧花来砸醒你的。”
    “谢谢。”
    “不管怎么样,你明天可以在飞机上好好睡一觉的。”
    我抬起我的眉毛。明天,我陷入了沉思。如果我们今天一接待完毕就奔上飞机,那么我们明天就会是在飞机上……哎,我们应该不会是去博伊西(美国爱达荷州的首府)吧。Edward从来没给过任何一个提示。我并不是对这道谜题抓狂,但是不知道明天晚上我将睡哪儿,这也太奇怪了吧。或者希望我不用睡……
    Alice意识到她似乎说漏了嘴,皱了皱眉头。
    “都已经帮你打点好了。”她打算转移我的注意力。
    这招很有效。“Alice,我希望你能让我自己打包我的行李!”
    “这样就会泄露更多机密的。”
    “并且会毁灭你又一次购物的机会。”
    “你在10小时之后就是我正式的嫂嫂了……是时候不再对新衣服有排斥感了。”
    我只能就这样晕晕乎乎地瞪着车的挡风玻璃,直到我们快到家了。
    “他已经回来了吗?”我问说。
    “别着急,他会在音乐响起前出现的。不过不管他什么时候回来,你都不可以见他。我们要按传统的方式进行。”
    我不屑地用鼻子哼着气。“传统!”
    “是的,新娘和新郎不能见面。”
    “你知道他可以窥视到你想见的。”
    “欧,不,这就是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见到过你穿婚纱的样子。而且当他在旁边的时候我会很小心不去想这件事。”
    “嗯,”就在我们拐上车道时,我说,“我看到你在又在重复利用你那些毕业派对的装饰了。”
    3英里长的车道又一次被披上闪亮的灯饰。这一次,她还加了白色缎带扎成的蝴蝶结。
    “不要浪费嘛,也不想浪费。好好享受这一切吧,因为你将没机会看到屋内的装饰了,时间还未到呢。”她把车停到屋里北边巨大的车库中;Emmet的大吉普并没有停在那里。
    “从什么时候开始连新娘都不能看装饰了?”我立刻反驳道。
    “自打她决定交由我全权处理后啊。我打算让你在步下阶梯的时候印象深刻。”
    在她让我进入厨房前,先用双手蒙住了我的眼。接着一股香气扑面而来。
    “那是什么?”她领着我往屋子里去的时候,我好奇地问她。
    “是不是太刺鼻了?” Alice的声音立刻就变地担忧起来。“你是第一个到这儿的人类,希望我没做错什么。”
    “闻起来美妙极了!”我向她肯定,芬芳醉人而又不冲鼻,各种香味之间取得了微妙的平衡。“柑橘……百合……还有些其他的,我猜对了吗?”
    “很好,Bella。你只落下小苍兰和玫瑰。”
    直到我们到了她那间大得夸张的浴室,她才把手从我眼睛上挪开。我盯着那排长长的柜子,包罗了美容沙龙中所有的美容用品,预感到这又是一个不眠夜。
    “这真的必要吗?不管我打扮成什么样,一站在他旁边,都变得平淡无奇了。”
    她推着我坐进一张低矮的粉色椅子里。“只要经过我的打造,没人会再说你平淡无奇的。”
    “那是因为他们都怕你会吸他们的血,”我小声嘀咕着。我向后靠进椅子里,闭上眼睛,希望能够打个瞌睡起来一切都结束了。我迷迷糊糊中感觉到她在帮我做脸,按摩,“抛光”我人体每一寸肌肤。
    Rosalie悄悄溜进浴室已经是中饭后了,她身着一袭闪闪发亮的银色晚礼服,金色的长发挽起松松盘在头顶。她美得都令我想哭了。在Rosalie的身旁,我穿再好看有什么意义呢?
    “他们回来了,”Rosalie这么一说,顿时我那些幼稚的绝望都消失殆尽了。Edward到家了。
    “别让他进来!”
    “他今天不会碰到你的,” Rosalie再次向她保证。“他得抓紧时间。埃斯梅让他们在外面把事情都干完了才让他们回来的。(貌似应该是这样翻的)你想要帮忙吗?我这以帮着做她的头发。”
    我的下巴差点掉下来。我在一片混沌的脑海中挣扎着,试图想起该怎么把这下颚给合上。
    我从来就不是这个世界上Rosalie喜欢的人之一。又由于她个人并不赞同我所做出的决定,我们两个的关系变得更为尴尬。尽管她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家人,和她的精神伴侣Emmet,她仍然希望能够选择成为人类。而我却在这里把她渴望拥有的一切当垃圾一样抛弃。
    这些都让她对我感觉不悦。
    “当然好啊,” Alice爽快地答应了。“你可以开始编辫子了。我希望它能复杂而又精致。头纱从这里穿过去,压在下面。”她梳起一撮头发,举起,绞成一股,阐明她想要的细节。她示范完后,Rosalie开始接手,羽毛般轻盈地开始拨弄我的头发。Alice则又专注于我的脸部工作了。
    Rosalie一得到Alice对我发式的褒奖,就被派去取我的礼服并安置贾斯珀。后者被打发去旅馆接我的母亲和她的丈夫,菲尔。我隐约听到楼下的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的声音。说话声也渐渐飘到了楼上来。
    Alice让我站起来,好让她帮我着装和化妆。就在她帮我扣紧背上那一长串珍珠纽扣时,我的膝盖哆嗦得厉害,连带着缎子的裙摆都起了小小的涟漪。
    “深呼吸,Bella。” Alice说着。“试着缓和你的心跳。不然你出的汗会把脸弄花了。”
    我尽我所能给出了一个挖苦的表情。“我能办得到。”
    “我也得去换衣服了。你能就这样保持着么,就两分钟?”
    “嗯……也许吧?”
    她朝我瞪了瞪眼,然后一头冲出门外。
    我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我的呼吸上,一下一下地数着肺的起伏,看着浴室灯光在我裙子光洁的织物面料上所投射出的花纹。我不敢看镜子,害怕看到镜子中那个穿着结婚礼服的自己,我惊恐之极。
    Alice在我数到两百下呼吸的时候就回来了,一身如同水银泻地般的银色晚装更能突显她纤细的身材。
    “Alice,哇~。”
    “这没什么。今晚没人会注意到我的,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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