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反应。
    她不懂他。相对的,他也不懂她。
    他确实大靖灭了她的家国,毁了她的婚约,出于愧疚,他真心实意想补偿她,但她却不领情,执意拉开两人距离,顽固地等待他伤愈,然后远远逃离他。
    他不是傻子,怎看不出她总是望着天空失了神?即便人在身边,心也不在躯窍中。
    或许是求而不得,他就想留下她,想独占她,对她莫名在意。明知强摘的瓜不甜,但他却千方百计,万般借口要她服侍。结果,没让彼此熟悉,更不可能让她臣服,反倒越发厌弃他。
    今日两人关系看似稍有起色,却又让他无心的言语搞砸。她离去后开始下起倾盆大雨。勾动莫曦心中久违的怅然,心忖若她再坚持下去,或许他也会放弃,任她来去,不再强留。
    只是料不准,一个跌跤,勾起齐熙的愧疚,进而对他毫不设防。
    她的心很软,太软。
    她正直良善,竟将他的气话视作承诺,伤了腿的他成了她的责任,再次承诺陪着他直到伤愈。
    原来,这么简单,就能留住她?
    想起那晚两人激越的床笫欢爱,他依旧得克制心神,才不致于不由自主地开口要她侍寝。或许他就是禽兽,明知她对自己厌弃入骨,却妄想在她心中是她会倾慕的君子。
    听她慎而重之的承诺,他该欢喜,但却又感叹自己竟是以这般不堪的姿态换取她的垂怜。意念流窜,千丝万缕,面对她歉然的神色,莫曦别扭得说不出一句话。
    留恋花丛间,看尽风尘,欢场无爱。就算是大靖,他身边的女人无不充满心计,在他身边只求荣华富贵。柳穿云是,李芸贞也是。王府里头以方瑾玉的那群低贱娈婢更是。
    她从未对他如此温柔,语气担忧,真心实意,不带一丝欲求。除了矫情时逗趣、发怒时可爱,现在多了几分温软,真正地触动他的内心。倘若她能一直这样对他,该有多好?
    莫曦怔忪的模样,看起来很傻。
    他睐着她,齐熙察觉他打探的目光深刻却带着半分迷惘,意识到两人过于亲密,松开了手。
    见他身形瞬间一顿,她又赶忙捉住他的胳臂说:「旧伤还是新伤?要不,传太医来看看?」
    莫曦也为此清醒几分。他面色绯红,却不再是羞窘,而是怒意。对自己发怒,想留住她,想要她为他神魂颠倒、死心塌地,却是先搭上自己的心。怎么这会儿心动的是他?
    他凝睇着她不发一语,齐熙倒是毛骨悚然。他的眸中时而浮现怒意与嘲讽,最后归于淡漠。
    放手,孤能自己起身。
    他原想这么说,亟欲维持男人的脸面。但远处脚步杂沓急乱,一听便是朱嬷嬷熟悉的脚步声,如此用力踏步,生怕他不晓得她来了。
    028 软玉温香,留或不留 (2) 陌上飛花昔人非 18R (简)(時起雲)|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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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8 软玉温香,留或不留 (2)
    这昰朱嬷嬷之所以能留在他身边服侍如此之久的原因。朱嬷嬷识眼色,清楚曦王个性,脚步声该大时就大,以此提醒曦王她来了。曦王入睡后,脚步声便轻如羽毛落地,几无声响。
    莫曦心里雪亮,这是朱嬷嬷对他的贴心。不管他与谁一起,参议政事也好,与女人厮混也好,朱嬷嬷永远不会让他难堪。但朱嬷嬷岂知他耳力好,根本不需要她刻意的提醒。却也因为这番好意,让他知道朱嬷嬷真心为他。
    时间急迫,容不得让他任性。一个齐熙便让他羞窘,不能让外人看见他如此狼狈的姿态,于是他开口对齐熙喝道:「扶我起身至太师椅!」
    ***
    方瑾玉听了报信后,在小婢手中塞了银钱,低声吩咐几句后,便目送那小婢离去。
    私下以钱财拢络的婢女传了消息。
    方才齐熙神色匆匆,步履急急穿廊而过、往曦王寝殿走的举动,引起不少仆佣侧目。而朱嬷嬷脸色难看,随后一路惊天动地像是追逐着齐熙身后,不知前者闯了什么货。
    连日都无法接近曦王、心中多有怨气,几名娈婢眉开眼笑对望一会,一名圆目娈婢开口问道:「姐姐,我们要不要去看热闹?」
    曦王是什么脾性他们怎会不知?
    平时他心情不差时,眼眸风流流荡,唇边勾着浅笑,温和体贴,俊逸横生叫人倾倒。
    但倘若真忤逆他,则照王府规矩行事,半分不留说情余地。
    若是苏侍行犯事呢?
    她们等着的就是这一刻,她们可要瞧瞧曦王如何整治她,怎不能去看戏?
    方瑾玉浅笑摇头:「还不是时候。要拿什么说辞去?去了反而会受曦王斥责,还不如等一会儿。」
    杏目丰腴的娇娘疑惑问方瑾玉:「那要是去的晚了,不就没得瞧了?」
    方瑾玉朝她睨了一眼,挑起柳眉,问:「急什么,还得备些玩意呢。」
    果然,不一会儿,那名小婢折了回来,手上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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