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隽不记得衣裳是怎么被脱去的了。
    浑身上下都是混混沌沌的,只有赵徵抚在身上的手是分明的,那手冰凉,抚摩她的时候渐渐温热,也把她抚摩的温热。
    宋隽目光清明,看他吻自己,掌心贴着他脊背,摸到他俯身吻她时候突起的肩胛骨,终于对“赵大人瘦了许多”这件事情有了实感。
    “怎么就,瘦了这些……”
    她被吻得脊背起伏,腰肢落赵徵掌中,被他抚捏,瘦长的手指顺着脊骨一节节摸过,灼热的火从颈后烧燃到尾椎。
    “托你的福——不过,宋大人,你便没丰润过,也是托我的福么?”
    赵徵轻咬她乳尖,红滟一点,被他慢条斯理在齿间磋磨着。
    宋隽脖颈都扬起来,身子反弓,下身凑他愈发近了些。
    她浑身上下都泛红,耳根都是红着的,敏感的仿佛只兔子,偏偏张嘴是獠牙,此刻被吻得流水潺潺,也还一双清亮眼眸,望着他道:“对不住。”
    她慢慢解释,间杂几声压抑成喘息的娇喘:“科举变革一事,早先便已有着心思,只因为裴瑾无故被逐,耽误几个月,这些时日便准备…唔…便准备着要寻了由头递上去的…孰料……”
    孰料他这白送的由头撞了上来,义无反顾又恰到好处。
    恰好便做了她宋大人的筏子。
    赵徵明白,全都明白。
    他们生来就是半个敌人,偏偏却又紧贴着相拥亲吻,赵徵想什么她总能勘透七八,宋隽想些什么,他也能一眼望透。
    比如她眼下哄他,向他道着歉,不是为了她要变革科举危她地位——平日里她逮着机会便要来趁火打劫,恨不得早日掀了他摊子,赵徵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两个人你来我往,朝堂上打得鸡飞狗跳,不比床上差多少——而是为着拿他作筏子,靠世家来倒逼世家妥协这事情向他道歉。Ⅹyцsⓗцωц.ⅭⅭ(xyushuwu.cc)
    之所以道歉,也不是因为喜欢或是旁的什么,纯粹是她宋大人为人尚算磊落,自觉坑了他一把,心里难安,眼下还愧疚着,因此要哄他一哄。
    这样的哄仿佛火上浇油,直叫赵大人心头的星火燎了原,把理智烧成灰烬,余烬又尽作了妄念。
    赵徵探她下身,沾染了春水才收回来:“阿隽,你湿成这样,却还能神志清明地替你自己解释这些,大约是我真的不行了?怪不得要找个年轻的给你自己先备着。”
    “什么?”
    宋隽眸光清明又迷惑地望过来。
    赵徵不答,擒住她腰肢,手指在她白净紧致的肚皮上抚摩过。
    他是再标准不过的读书人,在算不得寒的窗下苦读过十载,一朝闻名入了帝王的眼。
    从此平步青云,握着笏板捏着奏折谈天下治乱,手指间都是写字时候磨出的茧,划过敏感柔软的皮肉时候,仿佛一道电流刺激过肺腑,又顺着血脉连上心头方寸,直叫她脚趾都紧绷。
    宋隽叫他,语气惶惑:“赵徵——”
    下一刻,赵徵伸过手来,折了帕子,蒙住她眼眸。
    眼前骤然一黑,宋隽失声叫:“赵徵!”
    赵大人微微俯下身,缓缓亲吻她白净平整的腹部,沿着腰线缓缓掠过,在她至敏感的小腹上落下滚烫灼热的亲吻。
    “我在这里呢。”
    视觉被人剥夺,其余四感便极尽敏锐,宋隽听得见窗外的风声、身下的水声,感觉得到赵徵的亲吻抚摩与自己敏感的一点点变热的身体,还有深埋进她体内的瘦长手指,与那拨弄摩挲着穴内娇怯软肉的薄茧。
    她胡乱去扯眼前的手帕,却被人按着手压住,于是就近咬上那手臂,被人戳弄着小穴内敏感的软肉喷洒出一泼春水。
    唇齿间死死噙住要了命的娇喘,含糊化成一声赵徵。
    被叫了名字的那人凑来吻她,语气寡淡又轻轻,近乎是气音了,被她含糊听进去。
    “唔,阿隽,你什么时候才能,真心实意地因为心疼,哄一哄我呢。”
    比初二适才那一句“大人是不是生气了”还要委屈些。
    宋隽不合时宜地想起茶楼下头的少年郎,笑起来日光灿灿的模样,心里发酸发软地想,那样恣意的人,原来也是可以这么可怜又委屈地说这样一番话出来的。
    她终于挣开赵徵束缚她的手,扯下眼前的帕子,得见天光与身上的赵徵。
    赵徵正吻她颈侧,被她掰着脸吮吻唇齿,连舌尖都要纠缠到一起,唇齿间咂摸着的尽是彼此的津液。
    “你这人,好难伺候。”
    她嫌弃过了,却到底学着旁人放柔了声调:“要怎样哄你,才算真心的?”
    赵徵垂着眼看她,学初二适才时候委屈的作态。
    “不知道呢,也不曾见过旁的姑娘,是怎么哄人的。”
    赵大人生得不显老,也实在是还年轻。二十四岁了也还和宋隽记忆里那个十八岁的少年相差不多,只是眉眼间多了些成熟老辣,望着她目光时坦荡热切,学人委屈样子时候也不算突兀。
    宋隽把他作态收入了眼底,第一次发觉,他卖乖时候真是有两分可怜样子的,也真是…让人有十分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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