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衣忍俊不禁,揉了揉思格兰的头。
    “原来我们小思格兰的抱负如此大啊,这么多事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真是不错呀!”
    思格兰眉飞色舞,“那是当然,这些事情都很重要,我怎么能回去呢,一定要瞪大了眼睛,亲眼见证才行!”
    有了思格兰,苏南衣的心情好了不少,陆思源听着里面的说笑声,紧绷的心总算松快了一些。
    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已经入夜。默德和老成竹依旧在商量关于进兵的事情。
    苏南衣他们也没有提前离开,就在后院中等着墨铎一起回小宅子。
    思格兰缠着苏南衣他们讲一些趣事趣闻,别的没有,这些年在江湖游历,老修也是走南闯北,这些趣事儿什么的一说一大堆。
    四个人聚在一起,喝着茶,吃着点心,兴致勃勃地谈起以前的那些事,倒也十分快乐。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窗外有一声异响。
    这一声,除了思格兰,其他的人都听见了。
    苏南衣和陆思源迅速对视了一眼,老修轻轻起身走到窗边,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然而只是那一声,之后就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苏南衣低声道:“有可能是来找婷兰的。”
    陆思源点了点头,“要不要我去看一看?”
    苏南衣略一思索,“也好,只是小心一点儿。他们那些人心肠歹毒,手段也阴的很。”
    陆思源转身出了屋子,轻身一跃,直奔婷兰所在的院子。
    思格兰兴致勃勃的说:“苏姐姐,要不然我们也去看看吧。”
    苏南衣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现在事情在紧要的关头,我们还是以静制动,不要节外生枝,以免给墨铎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思格兰懂事的答应,“那好,我们就在这里等思源哥哥的消息。”
    夜色深深,婷兰这两日过得并不太安生,虽然说她体内的蛊毒已清,但是并不代表事情已经了结。
    她知道,早晚有一天主子会来找她的。
    这两日她在心里把那些说辞已经过了无数遍,虽然如此,还是多少,有些紧张。
    该来的总会来。
    她听到院中的响声时就意识到了。
    急忙起身开了门,果然看到眼中有一道黑影,她一点也不敢怠慢,急忙行了礼,“主子。”
    程阳一言不发的走进屋中。
    他没吭气,婷兰也不敢擅自起身,依旧在那里行着礼,过了许久,才听到程阳说:“起来吧。”
    婷兰关上门,慢步走到程阳的近前,“主子,不知深夜前来,有什么……”
    她话还没有说完,程阳反手就给她一个耳光。
    这一下打的极狠,婷兰身歪了歪,差点摔倒,嘴角的血顿时渗了出来。
    婷兰没敢擦,急忙又跪了下去,“婷兰有错,请主子责罚。”
    城阳低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婷兰的脸,“你有什么错?做错了什么?”
    婷兰用力咬了咬嘴唇,“奴婢不知,还请主子示下。主子的奴婢一定就是奴婢做错了,惹得主子不高兴。”
    程阳眸光冷厉,“你说你不知道?”
    婷兰叩了一个头,“这几日奴婢心里一直慌得很,时时都在期盼主子快点来。”
    程阳声音挑了挑,“哦,期盼着我来干什么?”
    婷兰声音颤抖,“古英不见了,奴婢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奴婢本想送消息给主子,但是又不能出去,最近府中把守的很严,上次老城主伤病之时,他们已经对奴婢起了疑心,奴婢想快点儿通知主子,可是……”
    她后面的话没有说一切尽在不言中,让程阳自己去想。
    程阳生性多疑,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他未必相信,只有自己猜出来的,琢磨出来的才会深信不疑。
    “你说古英不见了,你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正是。”
    “你要让古英给你送什么消息?”
    “奴婢是想禀告主人,老城主身体渐好,奴婢不知道他们用的是什么法子,只知道来了一个中原的道士,颇有几分神通。
    而且不知怎么把老城主给蛊惑了,奴婢几次想去老城主的书房中探听情况,却连门儿都进不去,最终还被又禁足在这院中,奴婢想让古英去送信,发出几次信号他却一直没有出现,都比手中的信号箭只剩下一支,也不敢再轻易使用。
    奴婢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办砸了差事,还请主子责罚。”
    她说着又上前叩了一个头,额头触地一点儿也不似虚假,眼中热泪滚滚,嘴角鲜血直流,在灯光里看起来无比可怜。
    程阳眯着眸子,看了她半晌,“还有别的吗?”
    “别的就没有了,奴婢现在如同是瞎子,聋子,什么消息也探听不到,那个中原道士……”
    婷兰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奈,“奴婢买通了一个丫鬟,听她说,那道士跟老城主说,奴婢就是一个妖物,是千年幻化而成,用来夺他的神魄的,所以这才让他身体生病。奴婢心急如焚,却无处申辩,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程阳一时半刻没有说话,沉默着思索,手指轻轻敲击着桌子,看着跳跃的灯火,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婷兰额头叩在地上,冰凉的感觉让她脑子里无比清醒,那根弦始终紧紧绷着,不该有丝毫的懈怠。
    对于她来说,此时的一个漏洞就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这么多年,她太清楚程阳是什么样的人,心狠手辣,手段极其残忍,奇在他刀下的亡魂不知道有多少。
    他们这一批被豢养的姐妹,从百余人到几十人,再到十余人。
    她们就如同困兽,不停的厮斗,勾心斗角,最终只剩下这么几个。
    那些人去哪儿了,都是什么样的下场,婷兰心知肚明。
    终于,程阳缓缓开口,“中原的道士一向爱故弄玄虚,指责别人为妖为邪,实际上没有半点证据,你先忍耐几天,看看情况,既然他把你禁足在这里,却又没有做出下一步的行动,就说明事情或许还有转机,另外,你也要耐心些,心细一些,最好打听出古英的下落,我也想知道他究竟去哪里了。”
    婷兰故作惊讶的猛然抬头,“主子也不知道古英去了哪里吗?”
    她脸色微微一变,猛然想起了什么,“会不会……”
    程阳缓缓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古英的身体里也有蛊毒,他不会背叛,若是他死了,我这边也该收到消息。这两天你先以静制动,过几天再说。另外,这些年教你的东西,你也不是白学的,想想办法怎么反败为胜,难道就这么被一个道士打倒了吗?如此轻易就败北,那要你们还有什么用?”
    婷兰咬咬嘴唇,不敢有半句反驳,“是,奴婢记下了,多谢主子不罚之恩。”
    “老城主既然有了异动之心,这个老东西!看来我给他的条件还是不够,他的胃口可真大!”
    婷兰急切问道:“主人要去见老城主吗?”
    程阳微微挑眉,“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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