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陌大小姐，在王某人眼里，陌家还算不上什么……”王少不屑地扫了一眼地上的陌小洲，又把视线黏在了莫小弦的身上，露出不怀好意的讪笑，“当然，在我眼里，陌大小姐的分量还是很重的。”
“王少身份贵重，那便大人不记小人过罢。今日酒楼正好有道新菜，刚刚出炉，王少不妨尝尝？权当小女子赔罪之用。”莫小弦挥了挥袖子，店里的帮佣急忙端上来一道碧绿碧绿的蔬菜。
乍一看是盘绿叶子菜，王少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刚想开口刁难，一股浓郁的灵气混着青菜特有的甘甜冲进了他的鼻孔里，他的脸上顿时写满了震惊。
“这也是灵食？”王少惊讶地道，然后直接从帮佣手里抢过盘子，用筷子拣起菜叶，迫不及待地往嘴里送。
“唔！好次！好松（充）补（足）的能（灵）气！”他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在心底又一次刷新对莫小弦的认识。
这个出身于中型家族的女子，是如何获得这些灵食来源的？听说她身后的那位前辈是化形期的，那又是哪位散修大能？
心中惊讶后，王少也渐渐恢复了理智，知道莫小弦不是一般的女子，不能像对待普通女子那样轻佻。
他默默地咽下最后一口菜肴，便向莫小弦告了辞，绝口不提陌小洲之事。
等送走了王少，莫小弦这才往门口望去，只见到陌小洲扶着折断的胳膊，狼狈离去的背影。
这种熊孩子，迟早祸害整个家族！
莫小弦暗自庆幸自己带着弟弟们早早脱离了那个火坑，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死的呢！
酒楼里的其他客人早已忘了刚刚发生的事情，纷纷叫嚷着要尝尝刚刚王少吃下去的那盘青菜。
掌柜的笑眯眯地挂上菜价，底下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天上白玉京，一盘一十七！”
“你没看到一十七下面那四个小字——下品灵石吗？”
“十七个下品灵石一盘？这是抢劫啊！”
“一碗饭都一个下品灵石了，你不照样吃得欢快得很嘛？”
众人议论纷纷，骂着陌家酒楼的“黑心”，然而到最后，还是有不少人忍不住地掏了腰包。
但等这些人尝试过灵食青菜后，也不吭声了，都和王少一样匆匆往家赶。
只有莫小弦知道，这些人是回去打坐了。
青菜所蕴含的灵气比灵谷高了好几倍，这么多灵气下肚，不好好打坐入定消化，很可能会因为体内灵气过于充裕而发生炸体。
所以这道菜，卖它一十七真的一点也不贵。
于是，灵食青菜推出了半个月的时间，莫小弦赚了个满钵，成了齐天城里最富有的女人。
酒楼里客人络绎不绝，其中不乏行走于江湖的散修，包括那天在酒楼一掌扇飞卧虎帮汉子的散修月道人，他几乎成了酒楼里每日固定而来的常客。
卧虎帮这半个月以来的日子非常不好过，李龙霸气得七窍生烟。
原以为陌家酒楼怎么都算是陌氏产业，帮助了陌小洲也不过是陌家自己的内讧，不会开罪那位前辈。
直到陌家酒楼申明注销了卧虎帮的vip卡，并向李龙霸发出了严重警告后，李龙霸才知道，酒楼的生意竟然是陌大小姐一人独立做出来的！
那陌家的庶子无非是眼馋本不该属于他的东西，他甚至不知道，陌家酒楼的生意到底是为什么好成这样，答应给卧虎帮的灵食自然也不是陌家酒楼供应的那种。
卧虎帮的日子不好过，自然也不会让陌小洲好过，于是他们天天在城里追查陌小洲的踪迹，见到就打，打到他连自己老娘都不认识的地步。
可是这几天，不知为何，他们竟然失了陌小洲的行踪，也不知道这过街老鼠躲到哪个阴暗的旮旯角落里去了，或许是离开了齐天城也不一定呢。
这天晚上，李龙霸亲自上门，请了王少和莫小弦，在陌家酒楼里摆了一桌，说是要赔礼道歉。
莫小弦本不想理会，但是顾忌到王少的身份，还是赴了约。
他们坐在酒楼三楼的一间包间里，卧虎帮的人和王少的人都分布在包间外，来回巡视。
“王少，陌大小姐，我敬两位一杯！”李龙霸先干为敬，显得十分有诚意。
“之前是我卧虎帮不对，不想被那小人给骗了，多有得罪，还望两位海涵！”李龙霸又喝了一杯，便将之前陌小洲前来找他们去酒楼破坏之事说了出来。
当然，他没敢讲自家帮会是想趁机捞油水才会帮陌小洲。
莫小弦全程神色平静而坦然，李龙霸摸不清她的意图，只能小心翼翼地陪着。
倒是王少喝了几杯后，酒意上头，不免打开了话篓子：“陌大小姐这生意必定能越发红火，只是一人独立支撑，未免有些辛苦，不若找寻些合作对象？”
“哦？不知王少何意？”莫小弦抿了一口酒，笑了笑。
“齐天城看似繁荣，但怎比得上云天城？陌大小姐若是想把酒楼开到云天城，不如和我们云天王家合作，如何？”王少笑吟吟的，看似温和无害。
莫小弦心里却有些惊讶，虽然早就知道王少的背景不简单，但没想到能不简单到这般地步。
云天王家、天南白家、奉先陈家、水泽陆家是这片修真大陆上的四大家族，他们的地位仅次于一门两宗。
这一门是魔宗的无心门，而两宗则是正道的一灵宗和端云宗。
“那可要王少多多指教了……”莫小弦未置可否，微微抿嘴。
这时候，她心头一阵悸动，只听原本在酒楼上方巡视的朱离传来了声音：“少主，刚才陌小洲那厮偷偷摸摸地混进酒楼了！”
“什么？他是怎么混进来的？卧虎帮和王少的人都眼瞎吗？”
“他的身上有施展障眼法的法宝，伪装成了卧虎帮的人，连我都差点被他骗过去。”朱离有点儿着急地叫道，“少主小心，我怀疑他来者不善！”
“嗯！”莫小弦应了一声，抬起头来看向卧虎帮的李龙霸。
李龙霸肥头大耳，看起来就不是很灵光的样子。
莫小弦刚要开口提醒，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沙哑的声音，“帮主，小人有要事求见！”
“进来吧！”没等莫小弦开口，李龙霸就晃着脑袋让人进来，然后看着自己的手下微微一愣，“你是……”
在看到那人一双布满阴霾的眼睛的瞬间，莫小弦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她一股脑儿站起来，直接向后退去，“当心！”
结果她刚一开口，白色的粉尘便向他们三人铺撒了过来。
王少见势不妙，一把抓住身旁的李龙霸挡在面前。
那白色的粉尘撒在李龙霸身上，瞬间就冒起了青烟，痛得李龙霸嗷嗷直叫，伤口很快就化出了血水。
王少也好不了多少，李龙霸替他挡住了大部分的粉尘，可是他的一条胳膊还是被撒了个正着，整个手臂都溃烂起来，吓得他大声叫了出来，“啊啊啊，我的手！”
莫小弦倒是躲得及时，粉尘只沾染到她的一片裙角，很快就腐化了一大片。
她急忙召出了阿丘，阿丘一掌拍在桌子上，四周弥漫的粉尘很快就退向了门口，可是那下毒手之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阿丘，快替他们两个看看！”莫小弦扶起受伤的王少和李龙霸。
阿丘听令，蹲下身来，一手抓过一个，以灵力将两人体内的毒素排挤出来。
一滴一滴黑色的血液落在地上，很快就将木质的楼板烧灼出一个个洞。
李龙霸满头大汗，在看了一眼自己不成样子的身体后，终是吐了一口老血昏迷了过去。
王少则咬紧牙关，惨白着一张脸，“那人是谁？是你认识的？否则你不会反应这么快！”
“是陌小洲，”莫小弦无奈地回答，她无法隐瞒，“他伪装成了卧虎帮的人。”
“好一个陌小洲，好一个陌家！”王少怒不可遏，但是在莫小弦的面前，他还算是收敛一二，也没有要迁怒于莫小弦的样子。
原因无他，只因为面前这个连他都看不透修为的男子，似乎一直隐匿在莫小弦身边，而且对莫小弦言听计从。
王少不得不再次重新掂量莫小弦的分量，眼下，也不敢和莫小弦撕破脸皮。
“陌大小姐，我听说你已经与陌家断绝了关系。”王少冷冷地道，“我希望此事，你莫要再插手。”
莫小弦垂下眼帘，用沉默表示应诺。
她的确没什么必要去管陌家的事，陌小洲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谋害她的性命，她没在后面煽风点火就算给足了陌家颜面了。
第10章 惹是生非
惹是生非
陌小洲恐怕不会知道，得罪一个超级家族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做完这一切，逃出酒楼后，他便马不停蹄地溜回了陌家。
在他心里，就算天塌下来，也有陌家为他撑着，没什么人能到陌家的地盘上来找他问罪。
吴姨娘最近很是风光，刚刚被扶正，就等着陌小洲回来给他一个嫡子的身份。
可是没想到，宝贝儿子浑身是伤，逃也似的赶回来，吴姨娘还当有人在城里欺负了他，心疼不已。
“哎呀，陌小仙那个死丫头，真是该死透了！”吴姨娘恼火万分地叫着，“不行，我得去找老爷，让他看看那丫头做的好事！万一哪天她在外面惹是生非，连累我们一大家子怎么办！”
听到“惹是生非”四个字的时候，陌小洲的心里七上八下，但他转念一想，李龙霸再厉害也不敢踏出齐天城大门，至于那个王少，顶多就是哪个大点家族的子弟，伤得也不重，到时候让爹提点礼物上门赔个礼就成了。
唯一的遗憾，就是让陌小仙那个丫头给躲开了，若是还有下次机会……
陌小洲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他可怕的表情看得吴姨娘心里发毛，一股不祥的预兆袭上心头，吴姨娘急忙问道：“儿子，你在外面……没惹什么事吧？”
“没，能有什么事？也就和人发生了一点小矛盾罢了……”陌小洲支支吾吾地道，见他娘还用狐疑的目光看着自己，不免有些心烦气躁，匆匆把吴姨娘赶出了屋子。
然而没过几天，讨债催命的就上门来了。
陌上琼一开始还没弄清状态，也以为是身处在齐天城的莫小弦给他惹了什么麻烦，正欲图解释自己和莫小弦已经没什么关系的时候，才听清来人口中所说的名字是“陌小洲”。
听完事情发生的经过，陌上琼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目光呆滞，好半天都没有缓和回来。
云天王家！云天王家啊！
那是怎样一个庞然大物！陌小洲这小小的蝼蚁，怎能撼动那巨大的怪兽的！
吴姨娘被唤到了前厅，听陌上琼说完这一切后，也睁大了一双眼睛，不敢相信，“不可能！我家洲儿从小乖顺善良，这怎么可能是我洲儿做出来的？一定是陌小仙那个妖女！一定是那个妖女栽赃陷害！”
“陌夫人，”王家来者是一个精干的老者，他目光冷冷地扫过面前的夫人，就知道陌小洲这胆大妄为的性子是怎么养出来的了。
“你口中乖顺善良的儿子，私下买通杀手追杀自己的亲手足，唆使卧虎帮去陌家酒楼闹事，被我们家四少爷阻止后心怀怨恨，恶毒地把腐骨散撒向我们家少爷，导致我们家少爷身受重伤。”
老者底气十足，义正言辞，“这就是你们教出来的好儿子！”
“怎么，怎么会？”吴姨娘傻了眼，心神无主，着急地推了推一旁的陌上琼，“老爷，您倒是说句话啊，我们的洲儿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定是有人诬陷！”
“诬陷！诬陷！”陌上琼一头恼火，一把将吴姨娘推倒在地上，“他亲自把毒粉撒向王少，你当人都和你一样瞎吗？慈母多败儿！是你，把一个好好的儿子教成这样！我问你，他买凶杀仙儿他们的事，你知道多少？”
“我，我哪里知道这些啊……”吴姨娘声泪俱下，委屈不已。
老者也不看她一眼，只是冷冷地盯着陌上琼，“陌家主，我劝你莫要连累一家老小，快些把人交出来吧！”
“去，去把那个逆子给我叫出来！”陌上琼伸出颤抖的手指，向家丁命令道。
“王少身份贵重，那便大人不记小人过罢。今日酒楼正好有道新菜，刚刚出炉，王少不妨尝尝？权当小女子赔罪之用。”莫小弦挥了挥袖子，店里的帮佣急忙端上来一道碧绿碧绿的蔬菜。
乍一看是盘绿叶子菜，王少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刚想开口刁难，一股浓郁的灵气混着青菜特有的甘甜冲进了他的鼻孔里，他的脸上顿时写满了震惊。
“这也是灵食？”王少惊讶地道，然后直接从帮佣手里抢过盘子，用筷子拣起菜叶，迫不及待地往嘴里送。
“唔！好次！好松（充）补（足）的能（灵）气！”他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在心底又一次刷新对莫小弦的认识。
这个出身于中型家族的女子，是如何获得这些灵食来源的？听说她身后的那位前辈是化形期的，那又是哪位散修大能？
心中惊讶后，王少也渐渐恢复了理智，知道莫小弦不是一般的女子，不能像对待普通女子那样轻佻。
他默默地咽下最后一口菜肴，便向莫小弦告了辞，绝口不提陌小洲之事。
等送走了王少，莫小弦这才往门口望去，只见到陌小洲扶着折断的胳膊，狼狈离去的背影。
这种熊孩子，迟早祸害整个家族！
莫小弦暗自庆幸自己带着弟弟们早早脱离了那个火坑，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死的呢！
酒楼里的其他客人早已忘了刚刚发生的事情，纷纷叫嚷着要尝尝刚刚王少吃下去的那盘青菜。
掌柜的笑眯眯地挂上菜价，底下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天上白玉京，一盘一十七！”
“你没看到一十七下面那四个小字——下品灵石吗？”
“十七个下品灵石一盘？这是抢劫啊！”
“一碗饭都一个下品灵石了，你不照样吃得欢快得很嘛？”
众人议论纷纷，骂着陌家酒楼的“黑心”，然而到最后，还是有不少人忍不住地掏了腰包。
但等这些人尝试过灵食青菜后，也不吭声了，都和王少一样匆匆往家赶。
只有莫小弦知道，这些人是回去打坐了。
青菜所蕴含的灵气比灵谷高了好几倍，这么多灵气下肚，不好好打坐入定消化，很可能会因为体内灵气过于充裕而发生炸体。
所以这道菜，卖它一十七真的一点也不贵。
于是，灵食青菜推出了半个月的时间，莫小弦赚了个满钵，成了齐天城里最富有的女人。
酒楼里客人络绎不绝，其中不乏行走于江湖的散修，包括那天在酒楼一掌扇飞卧虎帮汉子的散修月道人，他几乎成了酒楼里每日固定而来的常客。
卧虎帮这半个月以来的日子非常不好过，李龙霸气得七窍生烟。
原以为陌家酒楼怎么都算是陌氏产业，帮助了陌小洲也不过是陌家自己的内讧，不会开罪那位前辈。
直到陌家酒楼申明注销了卧虎帮的vip卡，并向李龙霸发出了严重警告后，李龙霸才知道，酒楼的生意竟然是陌大小姐一人独立做出来的！
那陌家的庶子无非是眼馋本不该属于他的东西，他甚至不知道，陌家酒楼的生意到底是为什么好成这样，答应给卧虎帮的灵食自然也不是陌家酒楼供应的那种。
卧虎帮的日子不好过，自然也不会让陌小洲好过，于是他们天天在城里追查陌小洲的踪迹，见到就打，打到他连自己老娘都不认识的地步。
可是这几天，不知为何，他们竟然失了陌小洲的行踪，也不知道这过街老鼠躲到哪个阴暗的旮旯角落里去了，或许是离开了齐天城也不一定呢。
这天晚上，李龙霸亲自上门，请了王少和莫小弦，在陌家酒楼里摆了一桌，说是要赔礼道歉。
莫小弦本不想理会，但是顾忌到王少的身份，还是赴了约。
他们坐在酒楼三楼的一间包间里，卧虎帮的人和王少的人都分布在包间外，来回巡视。
“王少，陌大小姐，我敬两位一杯！”李龙霸先干为敬，显得十分有诚意。
“之前是我卧虎帮不对，不想被那小人给骗了，多有得罪，还望两位海涵！”李龙霸又喝了一杯，便将之前陌小洲前来找他们去酒楼破坏之事说了出来。
当然，他没敢讲自家帮会是想趁机捞油水才会帮陌小洲。
莫小弦全程神色平静而坦然，李龙霸摸不清她的意图，只能小心翼翼地陪着。
倒是王少喝了几杯后，酒意上头，不免打开了话篓子：“陌大小姐这生意必定能越发红火，只是一人独立支撑，未免有些辛苦，不若找寻些合作对象？”
“哦？不知王少何意？”莫小弦抿了一口酒，笑了笑。
“齐天城看似繁荣，但怎比得上云天城？陌大小姐若是想把酒楼开到云天城，不如和我们云天王家合作，如何？”王少笑吟吟的，看似温和无害。
莫小弦心里却有些惊讶，虽然早就知道王少的背景不简单，但没想到能不简单到这般地步。
云天王家、天南白家、奉先陈家、水泽陆家是这片修真大陆上的四大家族，他们的地位仅次于一门两宗。
这一门是魔宗的无心门，而两宗则是正道的一灵宗和端云宗。
“那可要王少多多指教了……”莫小弦未置可否，微微抿嘴。
这时候，她心头一阵悸动，只听原本在酒楼上方巡视的朱离传来了声音：“少主，刚才陌小洲那厮偷偷摸摸地混进酒楼了！”
“什么？他是怎么混进来的？卧虎帮和王少的人都眼瞎吗？”
“他的身上有施展障眼法的法宝，伪装成了卧虎帮的人，连我都差点被他骗过去。”朱离有点儿着急地叫道，“少主小心，我怀疑他来者不善！”
“嗯！”莫小弦应了一声，抬起头来看向卧虎帮的李龙霸。
李龙霸肥头大耳，看起来就不是很灵光的样子。
莫小弦刚要开口提醒，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沙哑的声音，“帮主，小人有要事求见！”
“进来吧！”没等莫小弦开口，李龙霸就晃着脑袋让人进来，然后看着自己的手下微微一愣，“你是……”
在看到那人一双布满阴霾的眼睛的瞬间，莫小弦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她一股脑儿站起来，直接向后退去，“当心！”
结果她刚一开口，白色的粉尘便向他们三人铺撒了过来。
王少见势不妙，一把抓住身旁的李龙霸挡在面前。
那白色的粉尘撒在李龙霸身上，瞬间就冒起了青烟，痛得李龙霸嗷嗷直叫，伤口很快就化出了血水。
王少也好不了多少，李龙霸替他挡住了大部分的粉尘，可是他的一条胳膊还是被撒了个正着，整个手臂都溃烂起来，吓得他大声叫了出来，“啊啊啊，我的手！”
莫小弦倒是躲得及时，粉尘只沾染到她的一片裙角，很快就腐化了一大片。
她急忙召出了阿丘，阿丘一掌拍在桌子上，四周弥漫的粉尘很快就退向了门口，可是那下毒手之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阿丘，快替他们两个看看！”莫小弦扶起受伤的王少和李龙霸。
阿丘听令，蹲下身来，一手抓过一个，以灵力将两人体内的毒素排挤出来。
一滴一滴黑色的血液落在地上，很快就将木质的楼板烧灼出一个个洞。
李龙霸满头大汗，在看了一眼自己不成样子的身体后，终是吐了一口老血昏迷了过去。
王少则咬紧牙关，惨白着一张脸，“那人是谁？是你认识的？否则你不会反应这么快！”
“是陌小洲，”莫小弦无奈地回答，她无法隐瞒，“他伪装成了卧虎帮的人。”
“好一个陌小洲，好一个陌家！”王少怒不可遏，但是在莫小弦的面前，他还算是收敛一二，也没有要迁怒于莫小弦的样子。
原因无他，只因为面前这个连他都看不透修为的男子，似乎一直隐匿在莫小弦身边，而且对莫小弦言听计从。
王少不得不再次重新掂量莫小弦的分量，眼下，也不敢和莫小弦撕破脸皮。
“陌大小姐，我听说你已经与陌家断绝了关系。”王少冷冷地道，“我希望此事，你莫要再插手。”
莫小弦垂下眼帘，用沉默表示应诺。
她的确没什么必要去管陌家的事，陌小洲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谋害她的性命，她没在后面煽风点火就算给足了陌家颜面了。
第10章 惹是生非
惹是生非
陌小洲恐怕不会知道，得罪一个超级家族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做完这一切，逃出酒楼后，他便马不停蹄地溜回了陌家。
在他心里，就算天塌下来，也有陌家为他撑着，没什么人能到陌家的地盘上来找他问罪。
吴姨娘最近很是风光，刚刚被扶正，就等着陌小洲回来给他一个嫡子的身份。
可是没想到，宝贝儿子浑身是伤，逃也似的赶回来，吴姨娘还当有人在城里欺负了他，心疼不已。
“哎呀，陌小仙那个死丫头，真是该死透了！”吴姨娘恼火万分地叫着，“不行，我得去找老爷，让他看看那丫头做的好事！万一哪天她在外面惹是生非，连累我们一大家子怎么办！”
听到“惹是生非”四个字的时候，陌小洲的心里七上八下，但他转念一想，李龙霸再厉害也不敢踏出齐天城大门，至于那个王少，顶多就是哪个大点家族的子弟，伤得也不重，到时候让爹提点礼物上门赔个礼就成了。
唯一的遗憾，就是让陌小仙那个丫头给躲开了，若是还有下次机会……
陌小洲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他可怕的表情看得吴姨娘心里发毛，一股不祥的预兆袭上心头，吴姨娘急忙问道：“儿子，你在外面……没惹什么事吧？”
“没，能有什么事？也就和人发生了一点小矛盾罢了……”陌小洲支支吾吾地道，见他娘还用狐疑的目光看着自己，不免有些心烦气躁，匆匆把吴姨娘赶出了屋子。
然而没过几天，讨债催命的就上门来了。
陌上琼一开始还没弄清状态，也以为是身处在齐天城的莫小弦给他惹了什么麻烦，正欲图解释自己和莫小弦已经没什么关系的时候，才听清来人口中所说的名字是“陌小洲”。
听完事情发生的经过，陌上琼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目光呆滞，好半天都没有缓和回来。
云天王家！云天王家啊！
那是怎样一个庞然大物！陌小洲这小小的蝼蚁，怎能撼动那巨大的怪兽的！
吴姨娘被唤到了前厅，听陌上琼说完这一切后，也睁大了一双眼睛，不敢相信，“不可能！我家洲儿从小乖顺善良，这怎么可能是我洲儿做出来的？一定是陌小仙那个妖女！一定是那个妖女栽赃陷害！”
“陌夫人，”王家来者是一个精干的老者，他目光冷冷地扫过面前的夫人，就知道陌小洲这胆大妄为的性子是怎么养出来的了。
“你口中乖顺善良的儿子，私下买通杀手追杀自己的亲手足，唆使卧虎帮去陌家酒楼闹事，被我们家四少爷阻止后心怀怨恨，恶毒地把腐骨散撒向我们家少爷，导致我们家少爷身受重伤。”
老者底气十足，义正言辞，“这就是你们教出来的好儿子！”
“怎么，怎么会？”吴姨娘傻了眼，心神无主，着急地推了推一旁的陌上琼，“老爷，您倒是说句话啊，我们的洲儿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定是有人诬陷！”
“诬陷！诬陷！”陌上琼一头恼火，一把将吴姨娘推倒在地上，“他亲自把毒粉撒向王少，你当人都和你一样瞎吗？慈母多败儿！是你，把一个好好的儿子教成这样！我问你，他买凶杀仙儿他们的事，你知道多少？”
“我，我哪里知道这些啊……”吴姨娘声泪俱下，委屈不已。
老者也不看她一眼，只是冷冷地盯着陌上琼，“陌家主，我劝你莫要连累一家老小，快些把人交出来吧！”
“去，去把那个逆子给我叫出来！”陌上琼伸出颤抖的手指，向家丁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