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一把按住半截观音的脑袋,将她拦在身前,转头看向观音:
    “叫我师父?她是金蝉子徒弟吗?”
    观音摇头:“金蝉子的徒弟只有六个,我从未听说过她。”
    “有意思。”王凡回头看向正在挣扎的半截观音。
    被王凡按住额头,这家伙抓着王凡的手还想往前蹭,嘴里哼哼唧唧道:“师父不让我亲近了。”
    跟在她身后的一男一女两个妖怪见此,将按在刀柄上的手松开,好奇地打量着王凡和观音。
    当认出观音时,两妖吓得一哆嗦,战战兢兢不敢动弹了。
    王凡看了两妖一眼,便又对妖王道:
    “好了,你先别忙着往前蹭,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哦。”见此,妖王停了下来:“师父遇害时,我还没有修得人身,难怪不认得我。”
    她说完,呼哧一下缩小身形,变成一只巴掌大小的老鼠,浑身绒毛白如雪,胡须却是金色的。
    小老鼠继续说道:“师父这样就想起来了吧!我是涌儿啊。”
    “额。”王凡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观音,不过她显然对金蝉子的了解有限,摇头道:“我不知道。”
    小老鼠这才将注意力转向观音,并且瞬间认出了她。
    妖王立刻变回人身,双手一扬,双股宝剑瞬间出现在手中朝观音劈去,大喝道:“观音老贼,又想害我师父!?”
    王凡看得一愣,连忙一把捏住两柄剑:“慢着,她不是敌人。”
    “师父难道屈服了?”白毛鼠闻言收手,宝剑瞬间消失不见,嘟囔道:“佛教果然是有些攻心手段嘛。”
    “不是你想的那样,先把你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好吧。”
    自称涌儿的白毛鼠闻言疑惑地看了王凡几眼:“师父不记得我了吗,当初我和蝶儿姐妹偷吃大雷音寺里供奉的灯油,被如来抓了,是师傅救下我们的呀。”
    “你认识蝶儿。”王凡一愣。
    这个蝶儿不是别人,正是关有容获得的记忆中,投胎成蝴蝶前那只老鼠的名字。
    “师父难道见到蝶儿了?”涌儿眼前一亮,兴奋地抓住王凡的胳膊道。
    “我遇到的是她的转世。”王凡道。
    观音闻言一脸好奇:“我主说的蝶儿转世是谁?”
    “我主?”涌儿和她身后两妖面面相觑。
    忽然,鼠妖惊呼道:“我知道了,师父受了千年苦,成了佛祖!”
    “不要多想,她已经背叛了如来,现在给我打工。”
    王凡说到这,忽然想起一件事,看向观音:
    “猴子对如来告发了你背叛灵山之事,你现在怎么还是观音?”
    王凡能够看到她的属性,她还保留着观音神职。
    “我方才未曾禀报,半个时辰前,如来确是革除了我的观音之位,我如今感觉到的愿力大减,不足以前的三成。”
    “哦?”王凡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仔细观察观音,让他看出了一些端倪。
    她的属性面板中依然保留着观音的神职,但神性上限确实减少了五分之一左右。
    观音继续道:“来自极乐世界中的愿力彻底消失了,只有四大部洲的部分。”
    王凡闻言恍然,观音和他手下的属神最大的区别在于,她在现实中也有大量的信徒。
    所以哪怕如来革除了她在神国中的地位,也不会让她彻底跌下神坛。
    不过另一点来说,她的香火来源少了大半,却只下降了五分之一的神性上限,估计就和她无数年的积累有关了。
    毕竟神性上限除了靠信徒数量来增加,还有其他方式。
    王凡有些好奇,如果观音彻底没有信徒了,靠着这些积累而来的神性上限,她的神职是否还能保留?
    当然,这些只是王凡的疑惑,不可能真的去试验。
    观音说完自己被革除神职之事后,神情有些犹豫道:“我主曾承诺哪怕末法之劫降临也会保我神位。”
    “哦,的确是这么回事,那你随我来。”
    王凡看了一眼妖王涌儿道:“等我一会!”
    说完带着观音来到神国主世界。
    青竹洞众人都在仿造西游世界创造的小世界中,此时在主世界的,只有几个属神以及在主世界中被创造出的生物。
    曼儿虽然也被封了属神,但她平日里大部分时间都在一个仿武仙界的小世界里,与王凡的一个意识凝聚的虚体在一起,过着平凡的兄妹生活。
    除了她,小玉和冯蓉也在小世界里与青竹洞众人在一起,芙拉则在科技神国中修复机甲,剩余的属神倒是都在。
    带着观音来到主世界,观音也开了眼界,赞叹道:“此处与极乐世界完全不同,少了许多市井气息,多了一股超凡脱俗之感。”
    她之前算一算也来过两次神国了,第一次是肉身进入,被王凡丢进了小玉控制的小世界里。
    第二次则是被关禁闭。
    主世界对她而言,也是第一次来。
    如今建木上的树叶有上百片,但王凡的属神却只有十个。
    大部分的小世界是没有属神管理的,全靠建木自动打理。
    见王凡出现,正在和清子捉对切磋武功的屠百仞立刻停下来,走过来对王凡施了一礼:“主人!”
    清子还是老样子过来撒娇求顺毛。
    冰川三人组在远处的建木下玩电子游戏,那游戏机则是三人用属神的能力创造的,与gant世界中的游戏机一样。
    莲华在一边围观,见王凡出现,四人远远打了个招呼,便立刻重新投入游戏当中。
    王凡没去管她们,对屠百仞和清子介绍道:“来新的伙伴了。”
    二人闻言打量了观音一会,清子上前在她身上嗅了嗅,露出虎牙:“很浓郁的女子香气,是我的劲敌呢!”
    屠百仞一把提着衣领将她拎起,露出歉意的笑容:“抱歉,她没有恶意,欢迎加入我们。”
    观音毕竟是新来的,哪怕她一眼就能看出这里的几个人本身都不是修仙者,但还是客气道:“不用客气,叫我慈航就好。”
    清子被屠百仞提着衣领,正在抓屠百仞的手,闻言嘟着嘴回头道:“你和慈航静斋什么关系?”
    观音一头雾水,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王凡无语道:“没有任何关系,不要瞎猜了,你们以后要好好相处。”
    清子闻言直勾勾盯着观音:“主人都这么说了,我就暂时和你和好吧。”
    “??”观音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带着观音来到建木旁,王凡对冰川三人和莲华介绍了观音后,带她又来到了枝叶旁。
    “每一片树叶都是一个单独的神国,其中有十个神国我已经封给其他人了,这几片我有特殊用处,剩下的九十几片树叶,你可以透过树叶观察里面,如果没有特别想要的,我就重新创造一个给你。”
    “每一片树叶都是?创造?”观音,现在该叫做慈航了,她的表情显然被震惊了。
    愣了很久后,观音才喃喃自语道:“难怪我主曾说如来不懂神国,掌中佛国与我主的神国相比,差之远矣。”
    王凡轻轻摇头。
    神国不分好坏,只是种类不同罢了,具体如何还是要看自己怎样发展。
    王凡的八百万神明潜力很大,但直接的战斗力肯定是不如武仙雕像所创造的神国,如来的掌中佛国必然也有它的独到之处。
    观音在剩余的九十几片树叶前依次观看,最后摇了摇头,一脸困惑:“所有的神国为何与四大部洲都有如此大不同?”
    “果然还是习惯与四大部洲相似的世界吗?”王凡轻声道。
    随着他声音落下,所有树叶后方再次长出一片新的树叶。
    里面的一切,都与四大部洲非常相似,里面甚至连人族妖族都有,至于天庭和灵山,王凡却没有创造出来。
    “这样的世界你应该会习惯吧!”
    观音愣愣地看着新出现的树叶,点点头。
    王凡心思一转,观音瞬间感觉到了身上的一些不同。
    “好了,除了神位外,现在这个神国也是你的,在这里面,只有我凌驾于你之上,你可以随意创在或者毁灭,想怎么做都随你,但是不要将世界玩崩了。”
    观音显然还在震撼之中,闻言只是木讷地点头。
    王凡没管她,直接消失在神国中。
    外界,王凡和观音忽然消失后,涌儿急得团团转,和手下妖将几乎要将附近彻底翻过来。
    王凡忽然又出现,正好看见妖王在满地打洞找他。
    “以为我也是老鼠吗?”王凡轻抚额头,对刚钻出一个洞的涌儿喊道:“我不在地下。”
    “咦?”妖王退出地洞,惊讶道:“师父去哪里了,观音呢?”
    “我送她去了其他地方。”
    “师父刚才说到小蝶了吧,为什么你只记得她,你是不是偏心?”
    “冷静点!先听我说。”王凡见妖王跑到自己面前,气鼓鼓的样子,安慰道。
    “哼,师父明明不记得我了。”
    “其实我不是你师父。”王凡解释道。
    “嗯?”涌儿闻言凑到王凡身上嗅了嗅,又围着他转了几圈:“骗人,师父的样子和气味都没变。”
    “你是狗还是老鼠,用气味来分辨人?”王凡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心中暗道。
    忽然想到了和猫咪性格差不多的清子,王凡不由有点想知道,这老鼠见了清子,会不会很热闹。
    “其实金蝉子已经死了,按照灵山所说,其实我是他尸体成精。”
    “哦。”妖王闻言又看了看王凡:“那你就是师父吧?”
    王凡:“……”
    话说锦麟也是这样,哪怕说实话,甚至指出了真正的金蝉子,锦麟都不信。
    “算了,你就这么想就好,正好我也省事,我们先回无底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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