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他喊道。

    他被水溶背了出去才知道为何会如此之乱,甚至没有人听到他们的求救。漫天大火,虽然比较稀散,但烧得十分迅猛,看着像是泼了油的烧法,而火势最旺的那片,竟在几个后妃的帐篷那儿,如今这个时辰,皇上该在的地方。

    林沫低头看了一眼水溶。

    我们晕过去吧?他提议道。

    本以为会听到他喊救驾的水溶,一时间愣在原处,他们俩一个伤得是左手,一个伤得是左腿,故而重心都在右边,歪歪斜斜的,可是有奴才看到了也来不及过来扶一把,他们都在拼命地运水。林沫指了指正往这儿飞奔的王启:咱们该晕了。

    他说罢就借着如今这重心不稳地势头往右边地上狠狠地摔了下去,那一声,叫水溶心里咯噔了一下。一边想着这人对自己真狠,一边也捂着伤着的左臂瘫了下去。他料得到围场会出乱子,却以为是像当年一样的放放冷箭,找几个人刺杀,实在没料到动静会这么大!

    简直是明目张胆地造反!

    火这么大,若是皇上早有准备,他们这伤的残的,别去添乱就是了,还想捞功?若是皇上没准备,反正也没有活路,倒不如轻轻松松地倒下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他的北静王府还在京里,别说他母妃还在,便是谁都没了,北静王府也不会一时就这么倒下去。

    而林沫,虽说他是彻头彻尾的保皇党,但是以他三元及第、孔家女婿的身份,要动他,还真要先问过悠悠众口。何况林沫这人,小毛病你能挑出来不少,可他做官这么久,要挑他的大错,那就是曹尚书也说不上来。所以,保一条命也是容易的。只是再像现在这样,站在权力的中心,一步几百个脚印地往上爬,可就难了。但林沫这个人,虽然年轻气盛了些,倒也不是不甘心蛰伏的,何况,还有一种情况,他们都心知肚明皇子们还在呢。

    只要他们两个今天不死,以后回去清点时,就不用死。而王启已经到了,有他在,要在众目睽睽下弄死他们两个,可就不只是难办了。

    水溶于是也放心地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

    忠顺王爷薨了。林沫竟比他还醒的早些,斜倚在床头,抱着被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瞧见他醒来,淡淡地叮嘱了一声。

    水溶顿时就呆愣住了。他倒不是因为这个消息。这次几乎是明目张胆地造反里,总得有赢有输,既然都已经赢了,皇帝当然不会放弃趁乱弄死自己最讨厌的对手的机会,哪怕这个人是他的亲弟弟,只是说法必定是不同的,也不过多一些奴才的血罢了,水溶也是势力漩涡里挣扎出来的,如何会不明白这样的道理?如今叫他脑子失控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他竟同林沫躺在一张床上。

    林沫把身上的被子又紧了紧,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我那会儿是真的疼晕过去了,不过有人说,你死拉着我的手?

    水溶心道,完了。

    可是林沫也只是语气平静地说:这下可是彻底说不清楚了,幸好景宁不是个爱计较的人。不过你那儿,三殿下可就不知道该怎么看你了。水溶心里发酸: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如今这局势你还看不出来?他可是秦王。

    几个皇子都渐渐长大了,水浮是嫡长,虽然当年手段稍微粗暴了一些,倒也没别的坏处,只是要竞争储位却有一个劣势他子嗣不丰,如今只有两个侧妃,唯一的两个儿子,还都是正妃吕氏为他生下的。尊敬正室当然会替他博得不少赞誉,然而子嗣不丰,却还是叫人诟病的。这事其他人想得到,水浮会想不到?而且相较于其他兄弟,他还有两个侧妃的位子,足够吸引各家野心勃勃的投机家了。即使对女色并无爱好,为了子嗣,为了那个位子,有什么不好做的?

    他又不是水溶,天生抵斥这个!

    水溶叹了口气:我若不是天生的也就罢了。他当然知道有人也好男风,同僚里一起去楚馆的比他不知道多了多少。只是其余人也不过是玩玩罢了,家里**美妾也不会少,玩这个也不过是打打牙祭,尝着新鲜。可他却不同,他是天生抵斥女子,好容易有了妻子,还要林沫帮着配药,才能得个孩子。若是他没这毛病,是不是就能轻松不少。

    林沫却道:得了吧,你若是不这样,也不能为了水浮来同我认识。这么说,倒也不差。

    水溶心里一荡,差点就想问他什么意思。只是他这些年太清楚水浮吊着他的手段了,因而也就只是狐疑地看了一眼林沫。谁知道林沫接着说:你看我干什么。我又没你这癖好。你也别指望我跟三殿下似的给你甜头吃,他需要你,我可不需要。

    的确,水浮需要他,是因为他的目标是那个位子。而林沫,他从来就没有机会盯上那么高的目标,不过是想做大官罢了,以他的身份,又没了忠顺王这么个拦路的,有什么难的?他便是现时去对皇帝说他想当国公,按皇帝的性子,只怕也能给他弄来。

    原来该当亲王,甚至把眼光投向那个宝座的人,当国公,也只能有些委屈。

    水溶被他的实诚憋得说不出话来。

    林沫的身子渐渐地往被子里滑下来:总算挨过去了,哎,我再睡会儿。

    水溶这才意识到,这人刚刚靠那儿,不是在挨疼,就是再挨痒,又或者他眼皮子跳了一下:你真的没有在吃福寿膏?

    啪的一声,林沫的手从被子里探过来,打了他的手掌一下。

    实在是太近了。水溶有些喘不过气来地想,包括刚刚那一掌,都太亲昵了。林沫又不是水浮那种只有内秀的,他的皮相也相当地诱人,叫他心神不宁。

    可是林沫却干干脆脆地睡着了。

    第103章

    容嘉把自己的家传宝刀送给林沫,其实也是偷着送的,荣白氏向来宠他,最多也就是叹口气,说声你呀便也不再说什么,两个儿子,当娘的总有偏心,爵位同大半家产都是大儿子的,小儿子任性一点,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只是荣明谦这人却由不得这儿子胡来,他在家当家作主说一不二惯了,要是知道容嘉干了这事,指不定又要往死里揍一顿。

    好在容嘉这回有了正当理由--林表格因为他送的弓和刀,从猛虎口下逃回一条命呢!

    然而这个借口却是让他吓了一跳,赶紧同那个报信的人说:瞒着,别告诉靖远侯府!那儿一个身怀有孕安心养胎的年轻媳妇,一个柔柔弱弱斯文秀气的大姑娘,可禁不起这个吓。

    那人哭着脸道:二爷,还用得着小的去说啊,小的都知道了的事情,现在还有谁不知道啊。

    容嘉目瞪口呆,脚一跺就想往外跑,结果却撞上了人。

    哎呦喂!家里会这么咋乎的,也就他们家的四妹妹了。这丫头一点待嫁的自觉都没有,倒也是与柳家的不着急有关,柳湘茹这个人神神叨叨,容嘉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所以也就不好苛责四妹妹,何况家里还有母亲在呢,轮不到他这个二哥插话。

    快回来快回来!结果四丫头就吼上了,你现在去林表哥家,不合适呀!是要表嫂招待你还是林表姐招待你?

    的确,两个都不合适,容嘉只好灰溜溜地跑了回来。

    哈哈,回头等老爷来了,你求他去做主,去林家提个亲,就合适了!

    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这是你一个姑娘该说的话吗?容嘉慌了一跳,左右看了一眼,才跑过去要捂妹妹的嘴,两个人本来就是天真烂漫的年级,打闹了一会儿,容嘉想起正事来:不跟你说了,我找林澈去!

    林澈却一点也不急。

    他已经得了林沫的手信,略过身体的状况不提,倒是详详细细德同他说了自己调养身子需要那些药,有些珍贵的,现在就该备起来,他的轮椅、拐杖林林总总列了不少,而林家女眷虽然担心,见了这单子,却忽然放下心来。

    列了这么一张单子,反倒比说自己没什么大碍,更容易叫人相信。

    哥哥太胡来了。黛玉摸索着信纸,努力忍住眼泪,终于开了口。静娴叹了一口气:运气不好,遇上了老虎,也由不得他。她也年轻,没经过什么事情,此刻倒是等林澈回来了才冷静下来,倒也平复了不少:这些药,咱们库房里有吗?自她有了身孕,黛玉便自觉开始地打理家事,好在林家的奴才们向来都是顶用的,主子要做的时也不算多,交代的倒是从容。故而静娴这一问,她倒是立刻回答:其他的好少,人参倒是有的,只怕好的不多了

    林家也开了药堂,家里也有药铺子,人参自然是因有尽有,只是黛玉心里,给哥哥养病用的,怎么能是那些鸡肋似的东西?自是要顶好的,于是她也就伸手去召林可加的来:你叫人去铺子里问问

    倒是林澈道:这些东西倒不要紧,好参就算咱们家没有,别人家难道没有?我在太医院里提一提,立刻就会有人送来的。倒是有些草药,本来就不当季,又不是这病的时候,倒还真有些吃紧。

    谁能想到林沫会在大冬天的要止痒的药呢?

    孔静娴一咬牙:找北静王府要去!

    啊?林澈黛玉两个都呆了。

    没听人说,他们俩一起撞死老虎,你哥哥自己摔下马去一个人把老虎弄死了?救了他一条命呢,便是把他们家的库房搬空了又怎么样?静娴道,声音里怒气不消。她堂堂一个郡君,其实要什么难?往宫里走一趟,这单子上的东西她能弄个三四份,只是这会儿却生了气,咬牙切齿的直接叫小叔小姑去找水溶家里要东西,她向来冷清,头一回这么生气,说出来的话竟如她自己最恶的那般俗了。只是她完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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