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会有什么差异。

    水溶这么一听,想起贾宝玉的俊秀天真,不觉一阵可惜,结果刚啧啧叹完,一抬头就看见林沫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不觉心虚:怎么了?

    我还有半本就能看完了。他笑道。水溶喜道:今儿挺早?喜福楼的果子酒说是不错,配着他们家的老四样,咱们去试试?

    你可以等我说完再说的,林沫慢吞吞地道,我是说,我还有半本就能看完了,正好够你去沐浴一回。水溶惊道:不是晌午才他自觉地收了声,劝道,我可不是你这种年纪了,你能悠着点不?他比林沫年长了几岁,自然心里有压力,何况当年他也玩过不少孩子,无一不是腻了就甩开,他自认为无论哪方面都比林沫逊色一点,很担心对方熟过头了就腻了。

    林沫皱眉:我觉着你没有从前有趣了。

    哈?这就腻了?

    从前我揩点小醋,你不是都高高兴兴地沾沾自喜么?林沫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有些时候没看到你笑那傻样了。

    水溶觉得自己好歹有一点是比他的小**强的。

    人品!

    为了表示自己并没有对贾宝玉想入非非,他坦白道:我听说礼部已经派了人去荣国府送喜了。

    哦。林沫并不感兴趣。吴家军当年势如破竹,吴廉水甚至一口气打到了茜雪国王宫里去,扶摇翁主想避开他情有可原。她本为求亲而来,若是回去,把自己的王夫带走也是理所应当,虽然贾宝玉和她的婚事得按着茜雪国的规矩来办,但是说到底,皇帝赐婚,还是得按着汉人的习俗摆点架势。元妃再怎么不济,也是有贵妃的名头在的,她的胞弟要去茜雪国,于情于理皇帝得赏点什么,还不能派太监去赏,得派礼部的官员去,以示看重。预料之中的事,实在不知道水溶有什么好说。

    派的是都察院右都副御史张鑫和你表弟。

    啊?林沫这时才有些反应。

    我听说,你表弟同贾家有些过节?

    林沫道:张鑫原是大理寺卿,然而平调去了都察院,有人说是被宋家排挤下去的,你怎么看?

    水溶道:我可不愿下了朝还和你说这些。

    林沫点头:我也不愿,你可以洗个澡,换身衣裳。他看了一眼水溶,然后我们去喜福楼吃酒。

    第240章

    水溶说的没错,容嘉跟贾宝玉有些间隙。至少茗烟一看到他,就跟炸了毛的猫似的浑身紧张,不过现在人家是钦差,来传圣旨的,他再没规矩也只敢在宝玉面前嘟哝两声。现下宝玉神志不清,他们这些服侍的人都遭了怨愤,自然不敢再啰嗦。

    容嘉刚来京里的时候,贾母还见过他,那会儿他才十二岁,个子也不高,脸上肉还挺多,粉白圆润的,颇是可爱,而今已经长成了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郎,即使身着官服,也一派**。比他还长一两岁的宝玉却还是当年的模样,甚至比当年还不如。

    但她到底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了,面上一点不显,替宝玉接了旨,谢了皇帝的赏,又请两位天使进大堂喝茶。

    张大人请。容嘉一躬身,引张鑫先进。

    张鑫也不客气,拔腿先行。他原是大理寺卿,审案子审出了一个酷吏的名声,后来方平蕴出了事,他又调去了都察院,御史闻风而奏,他对容嘉这个未来的驸马爷印象极好。如今看来,非但胆量不错,还极知规矩,并未因为自己将尚公主就得意忘形。他真这么大喇喇地走在前面,这年轻小子也没有露出什么不对的表情。

    皇上命本官吩咐贾都尉几句话。张鑫道。

    贾赦心里叫苦:下人已经去叫了,这就来了。贾琏眼明手快,先亲自给张鑫容嘉倒了茶:大人烦请稍待片刻,宝玉现下病着,恐怕要耗些时候。

    张鑫低头嗯了一声,不肯多说一个字。贾琏碰了个软钉子,尴尬地在一边搓着手笑,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倒是容嘉十分自在,还挑着盘里的果子吃了两个,才对张鑫道:贾都尉的病,太医院早有定论,本不该下官多嘴。不过照此看来,陛下的口谕说给他,不若叫他家人帮着记着点?

    张鑫问道:听说尊嫂姓贾?容嘉一指贾赦:正是贾将军亲女。他这般坦荡,张鑫的嘲讽倒是说不出口了。只道:咱们奉旨前来,办完皇上的差事就就行了。他们的差事就是传旨,至于贾家能不能听懂,这实在不需要现在的他来考虑至少今天不用,不过若是他们家真的抗旨,那御史上奏,也是职责所在。

    容嘉眨巴眨巴着眼睛:这不是,若是陛下的嘱咐他们转头就忘了,我这个做亲戚的心里也不好过么。

    张鑫道:可效仿靖远侯。

    他们二人一唱一和,又敲又打的,贾赦再听不出来也就真的是二百五了,他整个人汗涔涔地,却不知他们到底想要说什么事,心里只恨贾政不在好处都是他得的,正房他住着,肥差他当着,要远嫁的是他儿子,主意还是他老婆出的,结果他倒好,远远地躲在外面,摆出个一无所知、伤心难过的姿态来!

    他正嘟哝着,听到堂外小厮报道:宝二爷到了!

    贾宝玉如今也是有爵位的人了,袭人噙着泪给他穿好官服,束好发冠,若非眼神太空洞,他简直可以算的上俊美如玉。

    宝玉,给两位大人行礼啊。贾赦提醒道。

    然而宝玉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头问:袭人呢?她刚刚不是还在?

    张鑫皱起眉头来,贾赦、贾琏已经翻着白眼险些晕过去,宝玉仍旧一叠声地在问:麝月呢?秋纹呢?她们在哪里?

    容嘉忽然笑了起来:看到都尉无事,我们也可放心向陛下复命了。

    张鑫扭过头来瞪了他一眼这叫无事?可是容嘉已经道:还未来得及恭喜府上。他也只能道:我们来时,陛下吩咐我们嘱咐贾都尉两句话。

    贾赦贾琏忙跪下,又拉了拉宝玉,见他还不在状态,索性把他拉着跪下了,动作未免粗鲁些,好在贾母避出去了,也没人责备他。

    扶摇翁主是茜雪国的王储,这桩婚事关乎我朝与茜雪两国百姓的安宁,望贾都尉莫要辜负元妃娘娘的举荐之心,好好辅佐翁主,将来也不失为一桩美谈。张鑫皱着眉说完了,又侧头看容嘉。容嘉笑嘻嘻地:圣上大寿过后,翁主的船就要回茜雪了。贾都尉的东西都收拾妥当了没有?

    这就是叫贾赦生气的另一件事了。

    若是好好地封个公主出外和亲,那嫁妆自然是宫中出,可是贾宝玉一个男子,跟着扶摇翁主出海,这算是什么呢?不管这是聘礼还是嫁妆,总之不能两手空空地过去,皇帝倒也赏了一些东西,但真要这么上船,围观看热闹的怎么看贾家呢虽然现在也没什么人看好。对于宝玉,贾母从来都是大方的,甚至开了自己的私房,但公中也出了不少。虽然分了家,但贾赦看着自己院子里的东西,登时就没话说了。

    分家的时候凤姐不在,他们竟不知荣国府总共有多少东西,到头来

    我们该回去复命了,贾都尉保重身体。张鑫说完,也不顾贾赦等留饭,同容嘉一道出门。他二人来时坐着轿子,回去时却见容家的马车在荣国府外候着。容嘉道:我家里离这边有些远,怕轿夫们辛苦。就叫了马车来。我送大人回去。

    张鑫皱着眉上了马车,叫自己的管家也坐到了车辕上,来时带的护卫、依仗、轿夫都前后左右地护拥着,他才问道:小容大人现在可以说了吧?

    嗯?容嘉侧头。

    这种活儿从来轮不到都察院啊。张鑫虽有酷吏之名,却也没有别人想的那般爱好多管闲事。从来都是又嫌犯到了大理寺,他就换着花样来审,案子撤到了别处,他也不会多纠结。转到了都察院以后,他明显过得不如从前自在。但无论如何,传几句话的事儿不该轮得到他做。

    容嘉道:大人有没有觉得荣国府哪里奇怪?

    张鑫责备地看了他一眼:老夫人尚在就分了家?二房住正堂,袭爵的长子反住偏院?还是你也要说他们家欺男霸女,官司无数?他到了都察院才晓得,原来这些御史们平时里不是听不到、看不到,是把事儿压着,等人家露出衰败的迹象来的时候一股脑儿砸下去,方平蕴之案这么不容易翻案,也有他昔日的同僚落井下石在张鑫这样的直爽人看来,这样的举动真的有些恶心。但恶心归恶心,他也没排斥别人同他说什么哪家的不对。

    容嘉道:其实是下官心里有个想法,然后和表哥就是靖远侯一起说给了赵王殿下听,殿下又说给了陛下。

    张鑫深深地看着他。

    我在想,扶摇翁主千里迢迢来京里这一趟,一开始还隐姓埋名的,是为了什么呢?容嘉道,当初茜雪国来的使者少了一人,我还吓了一跳,日日叫人跟着,可翁主这趟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她既没有结交朝臣,也没有对和亲的对象有什么择选更像是来树敌的。

    张鑫想起扶摇翁主不合规矩的言行,神色也凝重起来。不论这个翁主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知,她贵为王储,不至于蠢笨任性到这地步。

    而且,她来京里才几天?现在又急急忙忙地要走。容嘉道,赵王说,可能是因为听闻了吴大将军回朝的消息。毕竟吴大将军当年可算得上是茜雪国最引以为豪的水师的克星。但表兄却另有见解,他说男女有别,他与扶摇翁主只见过一次。但就是那一次让她觉得,翁主并不是一个会害怕吴大将军的人。正常情况下,她听说吴大将军回来了,应当也会出言挑衅两句的。

    张鑫眯起眼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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