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这个岩忍小队已经全部被消灭!”
    前线边境,树林深处,绳树略带兴奋的走了回来。
    大蛇丸和几个木叶忍者在等着他。
    “不错,你的水遁天赋真的很强,回去以后我帮你去要水断波。”
    大蛇丸伸手摸摸绳树的脑袋,脸色看起来虽然阴沉,但早已熟悉了他的绳树,却能轻易察觉到他神态里的关怀和欣慰。
    不知不觉,他已经拜师大蛇丸五年了。
    “走吧,打扫战场,看看能不能得到情报,还有岩隐那边最近的动向…”
    大蛇丸看了看西边,那是砂隐村的方向,心底暗暗想道:“纲手带的小队在对抗砂隐,看现在的情况很轻松,但这不正常,三年前砂隐损失惨重,不会不…”
    “老师,我去看看!”
    还处于兴奋状态的绳树听了他的话,立刻往倒地的岩忍那里跑去。
    “等等!不要莽撞!先…”
    大蛇丸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又看到绳树冲出去的身影,提醒的话刚刚说出口。
    忽然,一道亮光在黑暗中亮起,就在绳树脚下!
    “轰!——”
    强烈的爆炸吞没了绳树。
    大蛇丸:“……”
    “绳…树…”
    他没有惊叫,更没有惊慌失措,只是面色阴冷的走了过去,在血肉模糊的绳树身旁蹲了下来。
    “我…很…抱歉…”
    “大蛇丸…老…师…”
    绳树口中溢血,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永久。
    大蛇丸就那么默默看着,一言不发。
    “大蛇丸大人…”
    其他忍者不敢靠近他,仿佛他们现在面对的不是这个前线部队的指挥官,而是一条暴怒的蛇妖。
    “没想到…你会突然死去。”
    大蛇丸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来。
    这短短片刻,他想起了和这个弟子相处的许多往事。
    五年时间啊,这孩子就像一团温暖的火焰,将他冰冷的心融化。
    咋咋呼呼,充满理想,立志要做火影…
    绳树和他的性格几乎完全相反,却又像他另外的一面,让他忍不住心生亲近。
    他是一个纯粹的实用主义者,但绳树却是完完全全的理想主义者。
    但绳树过得永远比他更快乐,因为有那样无私的理想在,绳树整个人仿佛笼罩着一层光辉。
    “忍者,果然是很脆弱的。”
    生命…
    究竟是什么?
    如果注定死去,那来这个世界有什么意义?
    大蛇丸取出卷轴,将绳树的尸体封印进去。
    随后缓缓起身,张大嘴巴,将卷轴吞下。
    其他木叶忍者:“……”
    “走,跟我去岩隐前线聚集地。”
    大蛇丸像往常一样,速度均匀的往前,保持最佳出手状态。
    只有那一双杏黄蛇瞳,幽幽闪烁着这世界最冷漠的光。
    从现在开始,我大蛇丸,不需要羁绊,不需要正义,不需要…村子。
    只要永久的生命!
    我不会像父母像绳树那样,年纪轻轻就死去。
    我要学会所有的忍术,不论善恶,不辨是非。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死了,也让自己活到最后。
    到那时…
    也许我能回答这个问题。
    生命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
    雨之国。
    “回来了?”
    弥彦、长门和小南三人回到木屋时,就见到一副最熟悉的场景。
    屋檐下,日向无夜躺在睡椅上,双腿高高翘起架在窗台,手中拿着本《关于查克拉刺激身体部位增长的研究》。
    三年来,似乎他总是在研究这个,偶尔还会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
    “嗯,回来了。”
    弥彦和长门默契的落后小南一步,让她走在最前面。
    窗台下有着一张木凳,本来是和睡椅搭配的,可惜日向无夜似乎更喜欢把腿搁在窗台上。
    小南面色沉静的走到他身旁,在木凳上坐了下来,顺手将他的双腿搬下来,放在自己大腿上,小手成拳,轻轻敲击。
    弥彦和长门对此熟视无睹。
    “老师,今天我们除掉了西边三个城镇的叛逃忍者…”
    小南娓娓道来,声音没有太多起伏。
    相比于三年前的清脆,现在的嗓音似乎变得清冷许多。
    日向无夜也想过,有自己的悉心照料和陪伴,小南也许会变得活泼起来。
    但却没有。
    一个人的性情,大部分来源于天生,只有少部分受后天影响。
    有他呵护,小南只是更加放松的做着她自己,保持着最舒适的生活状态。
    但最近,她明显开始焦虑了。
    无夜在心底叹了口气。
    他们现在的经历没什么好评价的,因为在出发前,他就已经提前用白眼侦查过。
    而且在他们行动过程里,有带着一半查克拉的纸分身潜伏在附近,以防万一。
    所以,小南他们做的事他都看在眼里。
    包括小南故意落入险境…
    “你们打算一直这样做下去吗?”他忽然平静开口。
    弥彦三人怔了下,一时摸不清他的意思。
    日向无夜瞥了小南一眼,将自己的双腿从她腿上抬起收好,坐直了身体。
    “我的意思是…”
    他稍稍犹豫了下,目光瞥过小南温柔安静的脸庞,又挪开。
    “如果我不在你们身边了,你们打算做什么?”
    他轻声的话语如一道闪电划破天际。
    小南的脸色骤然煞白,两只小手死死的搅在一起,却又在刻意的深呼吸之后慢慢放开,神色也恢复平静。
    弥彦将小南的脸色变化全部看在眼里,心里低叹一声,上前一步,认真对日向无夜道:“老师,我们想找一些志同道合的伙伴,和他们一起改变这个国家,让它不再哭泣。”
    无夜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自来也不知何时出现在屋檐下,抱着手臂靠在墙壁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三年,很多长门和弥彦适合学习的忍术都是他亲自挑选出来的。
    只有小南,完完全全自主开发纸秘术。
    拥有轮回眼的长门想做什么,会给忍界带来怎样的变化,自来也也想知道。
    “我们这个组织不和忍村为敌,不和大国争锋,我们只做对这个国家对平民好的事…”
    弥彦说起理想来,整个人都仿佛熠熠生辉:“总有一天,人们会理解我们,相信我们,我们将一起走向和平。”
    “你们呢?”无夜又问。
    长门只是看着弥彦的侧脸,轻声道:“我会一直追随弥彦。”
    小南默不作声。
    日向无夜略过她,看向弥彦微笑:“想过组织叫什么名字吗?”
    弥彦一怔,脸色稍稍发红:“才三个人,起名太羞耻了。”
    小南却忽然抬头,平静道:“老师可以帮我们取一个组织名。”
    弥彦和长门闻言,立刻向无夜看去,带着期待。
    日向无夜怔了下,随后嘴角一挑,仿佛见证了历史。
    “akatsuki,晓。”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火光,在无边黑暗中亮起。
    “拂晓,划破黑夜的第一缕光。”
    日向无夜看着他们三人。
    声音轻轻。
    “如果这个国家没有光,那你们…”
    “就做那唯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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