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了,对何永安来说,一晃而过;对杨宏霞而言,度日如年。
    宏霞被一次一次地凌辱,一直在悲愤痛苦中煎熬。时间长了,她的精神和肉体渐渐地变得麻木了,已经成了何永安发泄的工具。
    宏霞很想一死了之,却没有机会。她对丈夫思念更甚,很想回到卧虎庄,再和心爱的哥哥见一面,再看一眼那个无比温馨的家,然后结束年轻的生命。
    杨宏霞尽管很痛苦很绝望,但是难舍夫君,非常思念那个家,心思也有了变化。她的心态有所改变,情绪也缓解一些,暂时放弃了死的念头,要回去和夫君告别。
    她想逃离禁锢的牢笼,一时又没有机会,思来想去别无他法,既焦虑又无奈。她被逼无奈到了这种地步,只能破罐子破摔,先佯装回心转意哄骗一时,然后再找寻机会逃走吧。
    几天来,何永安见杨宏霞已经吃饭,还时而说说话,做饭的时候也能搭把手了,不由得暗自高兴。他更加意外的是,到了晚上,宏霞不再拒绝,如同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毫无表情任由所为。
    何永安心中暗喜:“唉,她终于想通了,慢慢就会好起了。女人呀,只要对她好,时间长了自然能消除怨恨,有了感情。我也是有福气,又能和酷似亡妻的女子一起生活,从此不再孤独了。”
    每当杨宏霞换洗衣服的时候,他看到心爱之人穿上了亡妻留下的衣裙,似乎亡妻重生,有了回归昔日的感受,更加疼爱宏霞。
    杨宏霞愁容满面,心意已经转变,表白要住下来。
    何永安更加欣喜,对宏霞看管也越来越放松了。这段时间以来,他和心爱女子如同夫妻一样过日子,心情大不一样,有了截然不同的感受。
    一天,吃过早饭后,何永安说道:“娘子,今天邻村有集市,咱们去买点儿东西吧,这些日子也没有买下吃喝,苦了你了。”
    “是呀,缺这少那实在不方便,也该筹办一些吃喝用品。”宏霞说道,“我头有些痛,不陪你去了,看着合适的就买一些吧。”
    “娘子,昨夜你可能是受凉了,去大夫那里看看吧,吃点儿药,免得重了。”
    “也不是什么大病,何必花钱,一会儿盖上被子出点儿汗就好了。我在家把饭菜准备好,你要快点儿回来呀。”
    何永安听到了温馨的话语,心里感到暖融融的,忍不住亲吻一下宏霞。
    杨宏霞没有躲闪,回之一笑。
    他肩搭布袋高高兴兴地出了家门,接着便哼起了悠悠小曲,抒发着心中愉悦的情绪。自从有了杨宏霞,他就像换了一个人,越来越精神,也有了使不完的力气。
    何永安走了,杨宏霞就像重新获得自由一样,身心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何永安离去还不到半个时辰,宏霞知道他一时半晌不会回来,立刻动身,离开这个可恨的家。她带上干粮,看了看伤害自己的房间,心里一阵酸痛,泪水又流下来。
    她擦了擦眼泪,转身出了屋门,并把门窗关好,又把院门锁起来,一扬手把钥匙扔进院子里,然后转身而去。
    杨宏霞终于从牢笼里逃出来,可是心情并不轻松,又想起杨宏清,盼望日思夜想的哥哥能回到家里。她很急切,恨不得立刻回到卧虎庄,见到无比思念的夫君,看到那个久别的家。
    她心意已决,和亲人见一面后便离开人世,让痛苦的身心彻底解脱。
    空中,白云飘动,时而把太阳遮挡。原野上,清风徐徐,给路人带来阵阵清凉。彩蝶飞舞,虫儿鸣唱,蜜蜂采粉,蛙声响亮。田野里,到处绿意葱葱,呈现着生机盎然的景象。
    杨宏霞逃离了伤心地,怀着急切的心情,还有一颗惴惴不安的心,一步不停要赶回家乡。她渴望见到宏清哥哥,那是日夜思念的亲人。她又害怕见到夫君,已经失身这么久了,无颜面对心爱之人。
    宏霞是被人强暴的,是万般无奈的,依旧认为自己罪不可赦。她身心疲惫有了罪恶感,无法消除,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她心中之痛苦不堪言,活得太累了,对这个世界心生厌恶,想尽快离开冷漠的人间。
    都说生命是美好的,可是此时对杨宏霞来说,已经成了负担,是对她无情地折磨,柔弱的身心无法承受。现在,她只有一条路可走,和亲人诀别后,便到另一个世界去,一切都能解脱了。
    杨宏霞对这里很陌生,只知道自己的家乡在南边,沿路而行,时而向路人打听卧虎庄的去向。她没有钱雇车,一路上走走歇歇,向家乡奔去。
    空中有几朵白云,遮挡不住炎热的阳光。一片片树林绿意浓浓,没有给行路人带来阴凉。彩蝶在独自飞舞,鸟儿在自鸣自唱,没有抹去苦命人的一丝悲伤。
    杨宏霞愁容满面,一边走一边擦着汗水,觉得有些口渴。她见旁边有一条小河沟,便过去洗了洗手脸,又捧起水来喝了几口,然后坐在石头上休息。
    宏霞心中悲伤,情绪烦乱,如同沉重的包袱一直压着心上。她不时地抽泣,泪水在频频流淌。
    忽然,有人在哼唱小曲,听起来十分欢快。
    杨宏霞心里一惊,这声音很熟悉,这支小曲也听到过,急忙起身观瞧,
    只见,不远处有一个人一边走一边唱,正向这边走来。
    宏霞又是一惊,那个人正是何永安,赶完集后高高兴兴地回来了。她着急了,见旁边有一个密实的树丛,急忙过去躲藏起来。
    突然,杨宏霞大呼小叫,既恐惧又痛苦,不顾一切地跑到一边,还在大声喊叫。
    何永安被惊动,急忙跑过来,见是杨宏霞,十分意外,也很吃惊。他疑惑地问道:“娘子,你怎么在这里呀?”
    “我……”宏霞吓得话语已难出口。
    “娘子,你怎么了,为什么如此惊慌?”
    “蛇!蛇!我被蛇咬了……”
    “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何永安慌了神,急忙查看,那条蛇已经跑走了。
    他见杨宏霞的左裤腿已经被血染红,吃了一惊,更加焦虑:“快让我看看,伤得重不重。”他拉起裤腿看了看,伤处有些发青,流出的血有些暗红。
    何永安又吃了一惊,吓得叫起来:“不好,是毒蛇!”
    他已经顾不得了,急忙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一条布,立即把宏霞腿部扎住。接着,他俯下身子,用嘴一口一口地把伤处的污血吸出来,直到血液鲜红为止。
    他松了一口气,说道:“唉,多危险呀,幸亏处理及时,不然性命就堪忧了。”
    杨宏霞觉得伤处很疼,不过好多了。此时,她尽管痛恨何永安,可是有他在身边,也觉得有了依靠,情绪安稳一些。
    “娘子,你怎么到这里来啦?”何永安疑惑未解,还在询问。
    “我……我来接你。”宏霞很无奈,没有办法回答,只能蒙骗一时。
    “娘子,你不用骗我了,我知道你还是不安心,想回家去。”他已经猜到宏霞的心意。
    “我……我的确想家,惦记相公。”到了此时,她已经没有办法再隐瞒下去了,只能实话实说。
    “我能理解,你不要胡思乱想了,高府有钱有势,岂能容你相公自作主张,他不会回来了,还是安心留下来吧。你要是想回卧虎庄看一看,日后有了闲暇,我再陪你去,省得这么辛苦,也不会遇到危险。”
    何永安说着,忽然觉得头晕,不得不坐下来,接着话语也说得不利落了,很快便昏昏欲睡。
    “你怎么啦?”宏霞见状有些慌乱。
    “我……我中蛇毒了……”何永安有些迷迷糊糊,又叹息一声,既难舍又痛苦。他断断续续地说,“娘子,我已经……不行了,对不起……你走吧……千万不能……不能寻死,一定要……要活着……”
    杨宏霞听了此话,酸甜苦辣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一边落泪一边怒道:“我恨你!你毁了我,我恨你呀……”她泪水流淌,不再管何永安的死活,转身就走,在路上急奔。
    走着走着,杨宏霞站住了,回过头来看了看来的方向,又哭起来:“我该怎么办呀!我该怎么办呀……”
    她心里很矛盾,何永安害了自己,又两次救了她,现在是为了救她性命才中了蛇毒,眼看就要死去了,她能不管不顾一走了之吗?可是,她怎能去管一个伤害自己的人呀?
    杨宏霞被腿上的伤痛折磨,更被心里的伤痛折磨,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姑娘,你怎么了,为什么如此伤心呀?”忽然,一辆马车来到近前,车夫下车询问。
    宏霞看了看他,说道:“大伯,有人中了蛇毒,已经不行了,求求你,快去救救他吧,要快呀!”
    何永安性命危在旦夕,孤身一人也很可怜,何况还救了自己一命,杨宏霞不忍心弃之而去,良心上也过意不去,会心神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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