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她看着洛修竹的眼睛,叫洛修竹忽然说不出话来。

    她的这双眼睛太明亮,当直面对着的时候,仿佛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不出一句假话来。洛修竹怔了怔,不耐烦地转头,说道:“我爱不爱,爱谁,与你无关,别忘了我们从来不是什么朋友。”

    “我们的确不是朋友。”祁筑儿没有迟疑的接话,轻轻笑起,又像是修罗一样无情无欲,“我们会是一生的伴侣,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所以证明你并不爱她。”

    洛修竹忍无可忍,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盛气凌人的女人,更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一国储君,当初一见面,他便知道这个女人势必是他一大克星。

    “祁筑儿,有一句话,从见到你开始,我就很想说了,今天怕是忍无可忍,非说不可。”洛修竹怒目看着祁筑儿一副任君言说的表情,“作为一个女人,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以为是,仿佛全天下都要围着你转,任你驱使奴役,你可不是圣人,没有十全十美到受人敬仰的地步。”

    “我无需人敬仰,我知道全天下不会围着我转,但我是善水国的储君,至少在那片天下,我为天,尔等为臣。”她笑得还是那么自信,自信得让人牙痒,朝前两步,祁筑儿在洛修竹一步之内,探身直视着他说道,“只要我握紧了权杖刀刃,天下为何不能任我驱使任我奴役?”

    她又直回了身子,笑看着洛修竹眼中滔天的怒火,她就喜欢他如此清楚地看着她,这样她便觉得他眼底只有她一个人,整个脑子都充斥着她。

    “还有,作为一个女人,为什么就不能自以为是?这只是你们大熙国对待男女有尊卑之分,在我善水国,只有能者居之。”

    祁筑儿又看了看眼眸深邃一直望着她的落空,这个女人一身的柔弱,仿佛不经风雨,可她却从这个女人的眼中看到了另一股东西,叫人毛骨悚然,心惊肉跳的东西。

    这便是为什么她方才会停下掌来,她觉得这个女人和大熙国其他软弱无能的女人不大相同,她还想再看看这个落空身上藏着什么,不必急于杀了她。

    至于迎娶洛修竹,也不必急,如今她还没有继位,既然洛修竹不愿意,便先圈着,让旁人知道洛修竹是有主的便可。

    等到她手握大权后,再来儿女情长也为时不晚。

    “洛修竹,记着别娶任何人,除非你恨极了那人,想她死。”祁筑儿撅着一抹笑,转身离去,不见丝毫留恋,如同来时一样潇洒。

    ☆、善水国储君

    落空看着祁筑儿离开的方向,不由自主地朝前走了两步,皱着眉喃喃问道:“她便是善水国储君,祁戾的女儿?”

    “想不到你竟然连善水国的国君姓名都知道,善水国与大熙素无交集,民间更是提及甚少。你能知道祁戾的名字,可真叫人出乎意料。”

    洛修竹原还是怒火滔天的眼眸瞬间转了颜色,疑惑又新奇地看着落空,甚至挂起了一丝丝似笑非笑的表情。

    落空悠然转眸,看着洛修竹,淡然微笑着说道:“洛大少爷能与女子治国的善水国储君沾亲带故,落空才是那个要吃惊不已的人吧。”她一说完便转而安抚围在她身边的孩子们。

    洛修竹的脸色又是一变,五颜六色好不精彩,愤恨地瞪了一眼蹲着安抚孩子的落空,余光里瞧见那红衣熏人的媒婆还没走,于是忍不住呵斥一声:“还不走?让少爷请你走是不是?”

    媒婆一脸谄笑,哆嗦了一下,连忙跑了出去。

    洛修竹正欲缓和下脾气,却见安抚好了孩子,将孩子们哄进屋休息去的落空又站起身,慢悠悠地睨了他一眼道:“你不会以为事情便这么结束了吧?”

    “什么意思?”洛修竹眯起危险的双眸。

    “你家冉福还在门口吧,唤他进来一问自然清楚了。”落空施施然落座方才的位置,淡定地喝了口茶。

    洛修竹双目更深了一分,沉着气朝门口唤道:“冉福,进来。”

    冉福从门口进来的时候弯着腰,肩膀一抽一抽的,那模样很是引人起疑。洛修竹看了他两眼,不耐烦地说道:“抬起头来!”

    “少、少爷。”抬起了头,冉福脸色涨红,眼睛溢着满满的泪,“少爷方才潜墨姑娘说、她说……噗……”

    “说什么?说!”洛修竹的耐心已经耗尽了。

    “潜墨姑娘说花轿还是停在门口,等会儿少爷若是想回竹鹦林了,直接上花轿代步就好,大冬天的还是不要自己行走,以免冻坏了。潜墨姑娘还说,要少爷好好保护身体,她善水国最注重子嗣的优劣,如果少爷不好好保养身体,日后生出的孩子少不得要受到牵累……哈哈哈……”

    冉福一说完忍不住又笑了,落空一口茶在口中,差点没喷出来。这话说的怎么这么像娶媳妇,嘱咐媳妇好好保养身体,日后才能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子。

    不过善水国以女子治国,虽然在民间男女没有尊卑之分,但在皇室却很明显的是女尊男卑,祁筑儿要与洛修竹成婚,也等同于是娶洛修竹了。

    “啪”一声巨响,落空目瞪口呆地看见自己面前的石桌轰然倒地,她手还平放着,而手下的平面已经没了。

    洛修竹脸上无比平静,笑容却是淬了□□,甜腻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吐露:“祁筑儿,你好样的,好,样,的!”

    “你既与她仇视多年,怎么如今还是会让她轻而易举地气到?”落空收了惊讶的神色,淡然地将手收入了袖中。

    她看方才祁筑儿与洛修竹对话中,祁筑儿从容淡定,她料想洛修竹应当也不会差多少,殊不知竟然这么经不住撩拨。

    “谁被她气到了?”洛修竹愤怒地瞪了一眼落空,从她清澈的眸中瞧见了自己如今狼狈的模样,瞬间怒意便消散了许多,颓然坐去石凳上,“自从我离开了潜云斋,便再未与她见过,怎知她如今还是如此不要脸,甚至比从前更甚。”

    “你们同出自潜云斋?”落空不动神色地问道。

    “她比我晚入斋中几年。”

    “你可知祁戾为何将她送入潜云斋?”

    洛修竹眸色定了定,有些不解地看着落空:“你问这个做什么?”

    落空轻扯唇角,斜了洛修竹一眼:“该谨慎的时候不谨慎,不该疑心的时候却杯弓蛇影。洛大少爷莫怪祁筑儿三言两语便能将你气的七窍生烟,恐怕过不了多久你便真的要坐进祁筑儿的花轿,乖乖地嫁入善水国皇室了。”

    洛修竹拳头紧了紧,如今怕是谁跟他提祁筑儿,他都能气得七窍生烟,根本不用其他伎俩。

    “祁筑儿乃是善水国储君,从小呼风唤雨,尊贵无比,谁能叫她跑到深山老林的潜云斋去?怕也只有善水国国君祁戾了,若是我们知晓她为何被祁戾送去潜云斋,是否便可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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