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朗说这些都是当时调查的时候掌握的,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在调查管家的时候,他说了一番奇怪的话。
    他说老爷子与医生吵架的时候,怎么听着那么耳熟,感觉好像在家里一样,曲朗接着问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的?
    管家说,因为有一次,老爷子与医生吵架的时候,他正好就在旁边,结果,老爷子气得把杯子摔了,当时杯子的响声太大了,当时把琳达吓得不轻,我自己把东西收拾起来的。
    这次,他们吵架的时候,我正好路过门口,却偏偏听到了杯子破碎的声音,试想一下,老爷子上了火车,杯子全部变成保温的那种特制的杯子,一个玻璃杯都没带。
    那清脆的声音绝对是玻璃杯碎了才能发出的声音,而且还确实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
    你第一天询问我的时候,我没反应过来,当时我听到声音的时候,只是觉得有点怪,但也没细想,但老爷子没了,我觉得这事就应该是大事了。
    这些东西都是我亲手安排的,所以我觉得特别的奇怪,第二天,我特意去屋子里又看了一遍,那个杯子完好无损地放在茶几上,那声音是从什么地方传过来的呢?
    曲朗问他那应该是什么呢?管家说,能不能是放的录音。
    他的话提醒了我,也说明了问题的关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在掩饰什么?当我们再次询问他的时候,他立刻就崩溃了,交待了全部问题。
    他想的太简单了,以为老爷子死了,家产就归于小夫人,他也能坐享其成,其实,小夫人只是利用她,她跟大儿子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没人能说得清楚,连大儿媳都因为这个吵个不停。
    “案子就结束了?”赵勇有些不甘心地问。
    曲朗笑说:“还能怎样?”
    大家也觉得,每个案子好像都一样,到了最后,总是让人有些失望。
    夜越来越沉了,几个人都觉得困意袭来,都回房间了,曲朗也要走,衣袖被一个人拽了一下,曲朗一看,是张明刚,就疑惑地看着他。
    他使了一个眼色,曲朗只好停住了脚步。
    赵勇喊曲朗快走,曲朗说你先走吧,我马上。
    张明刚把曲朗叫到自己的房间,有些难为情地说:“听说你还学过心理学?”
    曲朗立刻纠正道:“是犯罪心理学。”
    张明刚说:“反正都是研究人的心理的,对吧?”
    曲朗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问:“你有事?”
    张明刚说:“今天有点晚了,明天你过来一下好吗?”
    曲朗看了一眼表,说:“好吧,我也确实有点困了。”
    曲朗带着疑惑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自己静音的手机,被白晓帆吵了无数次,曲朗知道现在不能回她的电话,太晚了,明天少不了又要挨训。
    第二天一早,曲朗赶紧编辑了一篇检讨信,大约五百字左右,深刻检查了自己的错误行为,曲朗知道白晓帆不是一个喜欢无理取闹的人,但有时候发点小脾气还是有的。
    曲朗紧张地看着手机,不知道白晓帆会有怎样的发作,大约过了五分钟,白晓帆的回复才出现,先是一个笑脸,接着问:是不是等急了?
    曲朗不敢说话,白晓帆继续说,看在你态度好,又非常主动的情况下,你过关了。
    曲朗立刻发了一枝玫瑰过去了,又用好几个亲热的表情包敷衍了事,因为早上起来的时候,张明刚又约了他,说想跟他出去走走。
    曲朗知道,他一定是有事。
    白晓帆发现了曲朗的用意,刚要说什么,曲朗直接把电话打了过去,说了自己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的事。
    白晓帆假装不高兴地说:反了你了,出了趟门,说话都不及时了,还学会了说谎。
    曲朗说,岂敢岂敢,只是昨天喝高兴了,忘记给你打电话了。
    白晓帆说怕你喝多了,也怕你不好好休息,你的身体不是生病了吗?虽说好了,但也要注意保养,别让我再操心了好吗?
    曲朗听出白晓帆是真的不放心,就说了许多暖心的话,白晓帆这才算是放过了他。
    曲朗不知道,张明刚会因为什么而找自己,他自己就是刑警,会有什么事呢?而且还问了心理学。
    曲朗走到门口,赵勇与张明刚正在说话,看曲朗出来了,张明刚说:“跟我走,我今天领你去我家,老张,你也一块去,认认门。”
    曲朗摇头,说:“去你家干嘛?我这人最怕麻烦,千万不要。”
    张明刚好客地说:“我昨天晚上都跟我老婆说了,她说做点可口的小菜,在家吃吃喝喝,咱们也算是过了节了,别废话了,上车走。”
    张明刚拦住了他,说:“我今天找曲朗有点事,挺急的,能不能把他让给我一天?”
    赵勇愣了,问:“什么事?能不能跟我说说?咱们都是同行,你是不是有求于他?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张明刚想了想说:“我现在只要跟曲朗说说,因为他是学犯罪心理学的,我有事讨教,有空的时候也可以让你帮我分析分析,但我现在想找他说说。”
    赵勇脸色有些不好看,冲着曲朗说:“那晚上来我家?”
    曲朗摆了摆手说:“现在谁还愿意去别人的家里?你就别忙乎了,我想想都觉得麻烦,你家我是不会去的,你也别在这里陪我们了,赶紧回家好好陪陪老婆孩子吧。”
    赵勇什么也没说,上了车就走了。
    “他是不是有些不高兴?”张明刚问。
    曲朗笑了,说:“甭管他,他这人就这脾气,过一会儿就好了,对了,你到底有什么事,好像挺沉重的,我能帮肯定帮,就怕自己没这个能力。”
    张明刚的脸色立刻凝重起来,他说:“我姐死了,就在开学前的两个月发生的,当时我因为这个差点没来了。”
    曲朗立刻有些不知所措地说:“对不起对不起,不知道你家里会有这么大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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