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机,苏笑安心下觉着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地伸手在自己脸颊上轻轻拍了一巴掌。
    见此情景,关临岳笑着问道:“怎么了?丢东西啦?”
    “那倒没有,有些自责而已!呵呵……最近两年,日子过得不大顺,我怕是已经养成曲意迎合的习惯了,一时半会的还不大容易改呢!”说着说着,苏笑安还叹了口气。
    “呵呵……那算什么,人生在世,谁还没个马高蹬短的时候,大丈夫能屈能伸,弯个腰身、陪个笑脸、说个软话儿……那都不算个啥,关键是咱得笑到最后才行!”
    “您说的是,时候不早了,您晚饭怎么安排的?要不,咱们上‘王记老店’对付一顿?那边的蒸饺吃着真是不错呢!不知合不合您的口味?”
    “好啊!正好顺便把保险箱的事跟事主说一声,省得她惦记。”关临岳很随和地回复道。
    “那咱收拾收拾这就过去?”
    “成!我也有些日子没正经吃一顿了,借此机会,咱爷俩好好喝几杯,走着!”说着话,关临岳开始拾掇自己的小摊。
    苏笑安帮衬着将一应之物收拾利落,关临岳有一电动四轮车,个头算是大的,所有东西放置到车上还有点儿空地呢!
    二人乘坐电动四轮来到市场北门附近,那里有一栋简式三层楼,砖混结构,楼梯建在楼体正中间,楼梯扶手怕还是八十年代的三角钢所制,里里外外并无多少遮拦,北面全是小窗户,窗外全都焊接有钢筋所制的防盗栏杆。
    南面则是三排无缝钢管焊接成的护栏,上面刷着橙色油漆,瞧着怪怪的。
    不知何时,这里被市场管委改建成临时存货仓库。
    关临岳租的小仓库位于二层东头正数第三间,四下环顾了一阵,苏笑安觉着这个位置不错,南北通透,前后都开设有窗户,便于通风。
    房门被全都用白铁皮包着,蘑菇钉打得到处都是,瞧着还挺结实,窗户外面设有钢筋制成的防盗栏杆,瞧着密度还挺高。
    关临岳从身上取出钥匙将房门打开,二人将地摊所售之物一一搬进小仓库,还行,里面没什么怪味儿,也没觉着潮湿,就是气温好象有些低,阴凉阴凉的。
    此时,左邻右舍好象还都没收工呢,楼上楼下显得静悄悄的。
    “叔!这一年得多少租金?”苏笑安笑着问道。
    “三万三。”
    “合着每月得2700多块呢!听着不便宜啊!”
    “怎么说呢,这三万三啊,包含了好多费用,算是交一年啥都不用管的那种,省心!”
    “丢过东西没?”
    “偶尔也出过一些小差错,总体来说还算安全,大宗物品倒是没听说谁家丢过,咱这堆破烂贼也瞧不上,这么多年了,倒也安然得很。”
    “那还挺好的。”苏笑安随口回应道。
    在苏笑安心目中,关临岳怕是没那么简单,几十万说转账就转到王嫂手上了,那他应该不缺钱啊!就他平时摆那地摊也没多少收益啊,那几十万怎么积攒的?
    苏笑安猜测,关老爷子所摆的那地摊估计就是个膏药幌子,老爷子所做的生意怕是在地摊以外呢!
    一切收拾停当,二人说说笑笑着下楼乘坐四轮电动车直奔“王记蒸饺”馆。
    ……
    贵客临门,王嫂夫妇显得喜形于色,夫妻二人拿出十二分的热情连忙招呼着苏笑安、关临岳落了座。
    王嫂爱人连忙让服务员换了壶好茶,客气几句,他转身上后厨张罗着给苏笑安他们炒几个好菜。
    王嫂则陪着二人闲聊了几句。
    “王嫂,那东西让我给存到银行保险箱里了,具体地址我发您手机上。”压低嗓音,苏笑安将银行那边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当然,这话也是讲给关临岳听的。
    提示音响过,王嫂那边已经收到相关信息了。
    “其实,发不发给我那都无所谓,二位都是我的贵人,我绝对信得过!有些事儿,我还是能想开的,如果不是苏先生慧眼识物,所谓玉石对我们家来说,无非就是一块压菜石而已,祖祖辈辈传了这么多年,它跟块砖头有啥区别?至于将来能卖到啥价钱,我也不敢报太大的奢望,对了,万一运气还行的话,所得钱款咱们三三分帐吧,剩下那份我想给小陆姑娘,要不是她仗义,我们现在还在那儿犯愁呢!二位有所不知,那破事儿害得我都快抑郁了。”
    “王嫂,我就是一偶尔帮忙的,玉石所得钱款,我是分文不敢取的,倒是关叔帮了不少忙,咱们得多少意思意思才是。”苏笑安赶紧推辞了一下,同时拿眼睛看了看关临岳,等他示下。
    “那可不行,苏先生可是出了大力的,该您得的,我们可不敢贪为己有,要不……老爷子,您是长辈,我们听您安排吧!”听罢苏笑安的解释,王嫂冲着关临岳来了这么几句。
    听她说话那口气还是挺真诚的。
    微微一笑,关临岳解释道:“玉石这种东西最难交易了,我和苏先生再识货,那也只是占了三成,另外三成得看买家的人品、脾气秉性、信用……再有一成,那得看事后怎么过账,王嫂,这儿不是讲话之所,有些话我也不方便明说,不过,那东西还挺值钱的,所以……您和苏先生大可不必急着谦让,这人呐,一旦摊上跟玉相关的事儿,前前后后就没那么简单了,不过,既然苏先生已经表态了,我也解释几句,一句话,大家相识就是缘份,在下的本意仅为帮忙,不为求财,这一点,还望王嫂心里有个数。”
    一听这话,王嫂客气地笑了笑,并不多言。
    在王嫂看来,眼前这位慈眉善目的关老先生应该是个街面上行走大半辈子的老客了,这种人,怕是不大好打交道呢!
    经商多年,王嫂认定只要钱能解决的事就不是事儿。
    假如关老爷子和苏先生痛痛快快地把该拿的钱拿了,大家以后反倒好打交道,有些话都可以说在明处,至于自己这边多得多少,少得多少,那都是小事了。
    但是,口口声声只说帮忙而不愿意谈钱,那反倒麻烦了。
    “人情债最难偿还了!”王嫂心下暗忖道。
    苏笑安到底年轻,他可想不了那么多,听完关临岳的解释,他笑着请教道:“叔!您刚才讲了七成比例,剩下的三成要素都有些啥说道?”
    “再有一成得看运气,为什么这么讲呢?因为价值,那东西不是值钱吗?惦记的人多啊!人多眼杂的,意外事件随时都可能发生,打个比方,改天苏先生上银行打开保险箱一瞧,嗨!东西被调包了!银行方面的管理体系还是相当成熟的,按照协议办事呗!那才能赔咱们几个钱啊!对吧?二位不必担心,这种概率几乎为零,呵呵……”关临岳笑着回应道。
    苏笑安、王嫂不由地面面相觑了几眼,心下俱是吃惊不小,一时间,苏笑安也忘了问其余两万要素为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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