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等已至成都府,末将已差人前去禀报过使君,使君令我等代其迎接殿下。”郭末见李炎站在甲板之上,而他却是站在码头之下,望着李炎抱拳大声喊道。
    码头之上,除了郭末。
    其身后还站着不少的将领。
    而其中,就有着不少的生面孔。
    一看就知道,这些人并非在戎州迎接他李炎入西川的人了,而是成都府的一些将领了。
    随着郭末的一声大喊,李炎这才从自己的世界里回过神来。
    郭钊依然未现身,哪怕李炎已至成都府。
    李炎到是没有怪罪郭钊的意思,只不过心中有些疑惑罢了。
    依礼。
    无论如何,郭钊都会前来码头相迎的,哪怕抬也会被抬来的。
    ‘难道郭钊已经病到动弹不得的地步了?’
    李炎心中疑惑之际,伸手向着时宽等人挥了挥手。
    时宽等人立马行动。
    亲王府的将士也在两位典军的带领之下,从各自的船上列队而下。
    片刻间。
    码头之上就开始人满为患了。
    待所有人都已经下了船,李炎这才慢条斯理摆了摆衣袖,昂首阔步的走下船去,“有劳郭将军,以及诸位成都府的官吏和将士们了。”
    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
    而且。
    以后自己还要接手这西川,眼前的这些将领将士,以后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属下了。
    有礼有节。
    众成都府的将领官吏们,纷纷打手还礼,嘴里喊着不敢不敢。
    亲王到。
    礼部等随行的人开始向着成都府各将领官吏们宣读着礼制。
    礼要做。
    但李炎却是很不喜欢这一套。
    可眼下他也只是一个亲王,并非皇帝,即便不想看这一套也没有办法,只得静静的看着礼部的人如何如何了。
    随行之人。
    除了有礼部的,还有吏部等各大部门的人。
    这些人,乃是有着各自的职责,同时,有些还是与着李炎一起到西川上任的官吏。
    至于将领。
    那是节度使的事情,哪怕朝中的朝官们想给西川按插将领,那也得由着节度使点头才行。
    要不然,即便你任命了,节度使到任后,说换就换的。
    为此。
    朝中的朝官们没有那么傻,知道有些事情可做,有些事情不能做,即便做了也是得不偿失。
    而官吏嘛,对各节度所在地方影响并不大,所以各节度使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礼过后。
    郭末带着成都的将领和官吏,迎着李炎开始往着远处的成都府行去。
    码头与着成都府之间还相距着两三里之距。
    此时的成都府,可不是现代的成都,城中还有一条锦江。
    李炎到是想直接乘船入成都府,而不是还要行这两三里的路程,好费脚的。
    马车?
    没有。
    礼制是如此,迎接的队伍也没有安排马车,有也只是马匹,但那些马匹乃是将士们骑乘的,而非用来迎接李炎的。
    好在也只有两三里之路,到也不影响什么。
    当李炎被一众成都府的将领官吏簇拥着来到成都府的南大门前时,李炎抬起头来,看着以后属于自己的根据地。
    “殿下,我成都府城墙高四丈三,曾抵御过吐蕃国,以及南诏的侵袭无数次。成都府乃剑南一带最好的城池。”郭末像是看出了李炎心思一般,指着高高的城墙向着李炎介绍了起来。
    李炎点了点头,“据本王所知,秦惠王至成都后始建城池,到如今已是有一千多年了,难得,真是难得。”
    李炎其实并不知道。
    秦惠王筑成都城之时,那还只是一座小城池。
    而眼前这座城池,大大小小战事发生过无数次,乃是后期重新修筑的。
    秦惠王曾经所建的成都城,在战争之中早已不复存在。
    郭末乃武将,也不知道李炎所说的是对还是错,但这拍马的工夫到是不弱,“殿下高才,我等武人也只知道成都府大小高度,却是不知道其曾经如何。殿下,请入城吧。”
    入城。
    李炎带头往着成都南城门洞里一进。
    瞬间。
    成都城内的情况直入李炎双目。
    街道两边的百姓,正探头探脑的,期待着想要看一看李氏皇族亲王一眼,心里更是想着,亲近亲近于皇族。
    其中更是有心之人,心里藏着能不能跟着皇族的亲王说上一句话,真要是如此了,他也能到处吹嘘一番。
    随着李炎入了城开始。
    这耳中就开始传来了欢呼声和一些画外之音。
    “恭迎颍王殿下。”
    “颍王殿下万福。”
    “颍王殿下好年轻啊。”
    “颍王殿下也不知道有没有说亲,要是没有的话,我不知道能不能入得了颍王殿下的眼。”
    “......”
    渐渐的。
    这声音也越来越杂,说什么的都有。
    甚至。
    还有些声音说想要看看李炎的亵裤是什么颜色的。
    更是有些风尘中女子,都还放话说要得到李炎的亵裤什么的。
    总之。
    李炎一路走下去,这样的声音不少。
    有道是。
    有好话,自然就有一些不好的话。
    比如就有人细声的说李炎这个颍王有违祖制,来到成都府任节度使这是要把西川给搅乱等等。
    至于再不好的话,估计也没有人敢说了。
    对于这样的声音,李炎到是不以为然,反正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也不好去喝止。
    跟随在李炎身后的成都府官吏将领们,那更是不会说什么了。
    好不容易。
    李炎手持旌节到了节度使府后。
    一溜的兵卒早已列阵候迎。
    节度使府大门中央,一架看不出是躺椅的还是床的玩意,正竖放在正中央,两名将领站于其边,伸手扶住躺椅上卧坐着的一位身着铠甲的老人。
    老人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但却精神矍铄。
    此人也非别人,正是时任西川节度使,皇亲国戚的郭钊。
    当郭钊见一位身着皇族服饰的年轻人,手持旌节径步往着节度使府行来,双手撑着躺椅的双把,艰难起身,向着走向前来的李炎行了一个大礼,声带病气道:“郭钊见过颍王殿下。郭钊身子患疾,无法前去相迎颍王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郭使君请起,本王可不受不得郭使君这一礼啊。”李炎见郭钊给自己行礼,赶紧奔了过去,伸手一扶后又道:“郭使君,依你我之间的关系,实际论你乃是本王的长辈,哪有长辈给晚辈行如此大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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