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们很难过么?”白凤歌轻声地问道。
    不管是曾经的绯色还是现在的墨容,她都让他们很难过么?
    绯色还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便隐隐有感觉到。
    只不过那只妖孽老是一副不正经的模样,偶尔可以感觉到他看她的眼神带着淡淡的脆弱和不安,可是她以为那是错觉。
    直至今日,在墨容眼中看到那似曾相识的眼神之时,她才恍然大悟,曾几何时绯色也有过这样的眼神,不似墨容的这般露骨但现在想起却也让她心疼。
    两个这般出色的男子,在她身边都变得这么脆弱这么不安……
    是她的问题么?
    “怎会难过?”墨容靠在她怀中,感受着属于她的温暖柔软和馨香,合上眼轻声道:“就是因为太幸福了,所以会害怕你一旦弃了我,我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没有给过明确的答案,这样的幸福总让人感觉很飘渺。
    若是没有尝过这种幸福的滋味,或许他还能和以前一样克制自己。
    可现在,已经坠入了这幸福的海洋,一旦失去,他便会如同离开了水的鱼儿,只能在挣扎中等待着死亡……
    “誓不相负。”白凤歌脱口而出,这话一说出口,她自己也愣住了。
    誓不相负?
    她这是给了承诺了么?
    而墨容亦注意到那个“誓”字,诧异地抬起头,直直地盯着白凤歌的俏脸:“歌儿……”
    “呵呵……”白凤歌摇头轻笑:“怎么?不高兴我给了承诺么?”既然嘴巴都已经快大脑一步给了诺言,那还有什么好掩饰的呢?
    唉!
    男色误人啊!
    都说红颜祸水,在她现在看来,蓝颜又何尝不是祸水?
    她连从来不给的承诺都给出了,这蓝颜不是祸水是什么?
    白凤歌心中无奈。
    “呵呵,高兴!”墨容双臂紧紧环住她的腰肢:“很高兴很高兴!”
    他了解她,只要她一给出了承诺,那便是永生不变的!
    “傻子。”白凤歌娇嗔道:“我就那么好么?好到能让你忍受我心中还有绯色也要伴我一生?”她不明白,他怎么能那么胸襟开阔?
    换做是她,如若他和绯色中的随便一人,只要心中还有别的女人,她便绝对不会牵连分毫!
    她的东西或者她的人,必须完完全全地属于她一个人才行!
    “呵呵,你自然是极好极好的。”墨容一副乖媳妇的模样,靠在白凤歌的小腹上:“绯色都能容忍我,我又怎会无法容忍他?”他们三人要一生一世地住在一起的缘分,其实早就定了你。
    绯色虽然是修罗殿的殿主,自个儿有自个儿的地盘,可却把这庄主府当作卧室,大多数时间都住在天下第一庄的。
    而他,这个神医世家的家主,原本也有神医谷,可某个强盗却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把他“抢”来天下第一庄了,十余年来,他会神医谷的次数少之又少,比起那有些陌生的神医谷,天下第一庄似乎才是他的家。
    三个人,住在一起已经很久了呢。
    不可否认,当初他刚听闻绯色撮合他和她的时候,心中是有些排斥的,毕竟,哪一个女子能够侍多夫?
    但绯色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那么多女人都能为了爱容忍自己的夫君三妻四妾,大男人的胸襟难不成还没有女子的开阔?
    乍一听,绯色的话是有些强词夺理了。
    但后来他仔细地想了许久,越想便越觉得有道理。
    这世界上,只有一个白凤歌,他心里,亦只有一个白凤歌。
    除了白凤歌,他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哪一个女子可以让他牵肠挂肚醋意横生。
    所以,几经思虑之后,他决定认栽了!
    爱了就爱了,她心中不止他一人或没有他他都认了!
    “真是两朵奇葩!”白凤歌有些好笑道:“不过,很可爱。”
    闻言,墨容睁开眼,修眉微蹙,大手在白凤歌腰间软绵绵的肉上一捏:“男人不喜欢被说成可爱。”
    ……
    夜幕降临。
    白兴天大步朝着白凤歌的院落而去。
    真是的,这臭丫头还真知道掉她老爹的胃口!
    当时说了不就完了么,还要等到晚上,害得他大半天都心心念念地等着夜晚的到来!
    白兴天心中暗骂。
    简朴雅致却布局巧妙精致的院落被黑暗笼罩着,没有半个人影。
    白兴天皱眉,察觉到异常,但却还是不死心地在院中细细的寻找。
    半晌之后,白兴天一张脸黑如锅底!
    “该死的臭丫头!你又玩老子!”雄浑的怒吼中气十足,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最好不要被老子抓到,不然的话老子揍死你!”
    不远处的竹苑之中,正在赏月的墨容嘴角勾勒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呵呵,老爷子这反应,和某人预言的一模一样!
    真是……唔,真是……活宝?
    这话是这样说的吧?
    通往匈国的官道上,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不疾不徐地寻着。
    马车内上,除了一个驾车的车夫,空无一人!
    只见车夫驾车的手法熟练,显然算得上是一个比较专业的车夫。
    只不过,和寻常车夫不同的是,这车夫身材娇小,身上象牙色的衣裳虽然素雅但布料却极佳。
    平凡无奇的脸庞上,有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
    这双眼,赫然是白凤歌那双明亮璀璨的眼睛啊!
    是的,这车夫便是易容之后的白凤歌。
    “该死的,早知道就带上炫白了!”一面赶车,白凤歌一面皱眉呢喃。
    带上炫白,便可以悠闲悠闲地坐在马车里面了,哪儿能这么苦逼地自己驾车?
    真是失算啊!
    “该死的妖孽!你丫是不是早算好了老娘有今天,所以以前才坑老娘把驾车的技术学得这么好?”骂完了自己失算,白凤歌又骂起了绯色。
    哼!
    她驾车的技术之所以这么好,都是那妖孽害的!
    以前,只要和他出游,他便会用尽各种……唔,其实也只有一种手段。
    就是很妖娆很魅惑地说:丫头,其实找一个车夫当灯泡还是挺好的,这样我们俩就可以在马车里面嗯嗯啊啊,呵呵,如若是这样那我们可一定要挑一条崎岖坎坷的小路,那样我就算不用力都会很深,可以省下不少力,应该也可以持久些……哇哦,真令人期待呢!你说是么?丫头?
    是个鬼啊!
    每次,她一听这话,就立马灰溜溜地滚去驾车!
    如若其间她懒筋长出来,想半途而废的话,那妖孽便会很善解人意地道:丫头,我知道你累了,咱们找一个马夫吧。
    马夫?
    去特么的马夫!
    她还是乖乖地把懒筋给收起来,继续驾车!
    于是,长年累月下来,她驾车的技术堪称专业!
    她这人,是那种门面会但却样样不精的那种!
    不是因为智商问题,而是因为人太懒!
    她身上,能算得上精通的东西是很少的!
    轻功、赚钱还有驾马车!
    轻功和赚钱她之所以精通,完全是为了服务于她的懒!
    轻功吧,她是因为不想走路,毕竟飞的比走的要快得多!
    而赚钱呢,因为只要有钱那许多事儿都不必亲力亲为,用钱搞定!
    而驾马车……这绝对是一个意外!
    出现在她生命之中的大意外之一!
    ……
    冷唯坐在简易的木桌前,看着对面的刘庆天:“说吧,事情的原委……幕后的真凶。”嘶哑的嗓音和泛着血丝的眼眸让他给人的感觉憔悴不已。
    刘庆天见状,心中暗乐。
    这就说明冷唯这几日并不好过,他的话对冷哇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你的父亲虽然是翱龙国人,但从小便在我们匈国长大,不仅如此,他还是大司马的得意门生。”
    “……”闻言,冷唯皱眉。
    匈国的大司马,用翱龙国的官职来对仗的话,那便和义父一样,是一国的兵马大将军!
    “你父亲十六岁那年,便接了可汗的密令,让他潜入翱龙国军队当内应。”
    “……”冷唯静静的听着。
    这些,都是他不知道的事情。
    “你父亲隐藏得很好,而后甚至得到了白兴天的信任,将他升为副手,可后来,因为一次传递消息的时候被暴露了,所以才遭了毒手。”
    “是龙塬下令的么?”
    “是。”
    “那为何要掩人耳目地让白兴天暗中杀害?”冷唯目光凌厉地看着刘庆天。
    “呵呵,冷公子,你长久在军中呆着,连这点也明白不了么?”刘庆天轻声笑道:“军中,军心十分重要,你父亲暴露身份之时已经贵为白兴天的副手了,如若让大家知道他是匈国的细作,那军心岂不是会浮动?”
    提出疑问才更真实。
    如果冷唯什么疑问也不问,就这样相信他了,他反倒会觉得有鬼!
    “……”冷唯闭上眼,半晌才睁开:“你找到我的目的是什么?”
    “呵呵,瞧冷公子你这话说的,我找到你主要是念在当年和冷兄同窗知己的情义上,想帮他照看照看你。”
    “……”冷唯不语。
    “看到你现在的生活如此窘迫,我心中着实难受,所以想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帮帮你。”
    “无功不受禄,阁下好意冷唯心领。”
    “冷公子切莫见外。”见冷唯拒绝的如此坚决,刘庆天继续道:“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
    “……”
    “冷兄是我的同窗好友,他的死让我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我一直在寻找机会帮冷兄报仇,可多年来都无所进展,现在,终于有机会了,但这机会却是我无能为力的,能把握住这次机会的便只有冷公子你啊!”
    “……”定定的看了刘庆天半晌,冷唯才问道:“什么机会?”
    见冷唯上钩,刘庆天心中暗喜,但脸上却不露端倪:“和我回匈国,我会将你推荐给可汗,以你的才能,定会受到可汗的重用。到时候匈国大败翱龙,那便是冷公子你、咱们报仇雪恨之时!”
    “……”闻言,冷唯再次沉默,面露犹豫。
    见到冷唯的犹豫,刘庆天再接再厉:“冷公子,我知道让你一下子从翱龙国的将军变成匈国的将军有些为难你了,但你要想想令尊啊!令尊可是死在龙塬的命令之下啊!”
    “好。”冷唯沉声道:“但我有一个要求。”
    “冷公子请讲。”
    “翱龙国败北之日,请将龙塬交由我亲自手刃!”
    “呵呵,可汗明事理的好君主,相信冷公子的要求可汗是会应允的。”
    ……
    翱龙国与匈国的边关。
    战火的灼烧让这块本就贫瘠的土地增添了一丝苍凉的气息。
    普通百姓在这块土地上已经很难见着,随处可见的是那些身穿着沉重铁质铠甲的巡守士兵。
    白凤歌的马车一到边关,便受到了瞩目。
    “哪儿来的?难道不知道现在在打仗,闲人不许来边关么?”一个身穿铠甲的士兵粗声冲白凤歌喝道。
    “呵呵,官爷,俺原本就是这里的百姓,前些日子出去经商,这一回来人都走光了。”
    “现在在打仗,这里的百姓都撤离了。”士兵不耐烦地道:“你也赶紧离开。”边关的气候本就不好,再加上战争疲惫,他心情自然不好。
    “官爷,不行啊!”白凤歌一脸着急得快哭出来的模样:“俺家妹子嫁到赤儿城去了,仗打得急,还没来得及回来,俺要去借她回来啊!”
    “上头有令,除非有大将军亲自颁发的公文,否则一律不许通关!”斜睨这白凤歌:“你有公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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