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被朱厚照训斥了一通之后,委屈的像是一个小媳妇一般。
    这边的朱厚照,在训斥完刘瑾后就将视线转到他处,在看到仓库之中有现成的玻璃后,干脆直接吩咐刘瑾,叫他出去再找一些人进来帮忙,究竟承重多少,现场做下试验就是。
    随意用几个木方钉了一个框架,将玻璃平铺到上面后,朱厚照还不忘记在四周再用木板做出一个围板来,接着就是用沙子代替雪花,一层层的慢慢平铺在玻璃的上面,并不时有人记录所存放上去沙子的厚度和重量。
    就这般慢慢的进行下去,玻璃终究还是因为承受不了太多沙子的重量而破碎了。
    与此同时,一直注意这这边动静的朱厚照,也已经看到了玻璃上沙子厚度和重量,看着这般结果的朱厚照,顿时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可是一旁忙着实验的众人,却开始变的越来越疑惑起来,忙活了半天的他们,根本不知道这般作为,究竟有何意义。
    别的不说,玻璃一般都是安装在窗户上的,基本就是竖着用的,偶尔平着用的,也就只有一些类似柜台的地方。
    不过一般像柜台那种地方,基本上都不会在这种台面上放置重物,将它买来安上,也只是为了显示格调和豪华而已,和这玻璃本身的强度、质量根本无甚关系。
    而这边的朱厚照,并没有这般就结束,一块玻璃的承重,并不能代表什么,所以在这块玻璃碎裂后,朱厚照立刻安排众人收拾起来,接着更是让人再去寻来一块玻璃,重新将这实验再做一边。
    就这般,朱厚照一直做到第十块玻璃,做的众人都开始心疼后,这个试验才彻底停了下来。
    估计这些玻璃应该是受限于工艺的缘由,每块玻璃的碎裂程度根本就不一样,但是即使这般,朱厚照也已经能做到心里有数了,不管如何,这般强度之下,即使碰上百年难遇的大雪,他的大棚也不会因为雪压而坍塌。
    这也就意味着,琉璃厂开始造玻璃以来,最大的一笔订单,马上就要到来了。
    生产大块玻璃的事情安排了下去后,朱厚照对于这玻璃的厚度更是有了严格的要求,在保证玻璃大小的同时,厚度更是决定它强度的一个至关因素,尤其是在这种准备平铺的前提下,玻璃的厚度更是应该得到保证。
    琉璃厂这边的事情交代妥当后,朱厚照就带着刘瑾离开了。
    玻璃有了,大棚的施工终于有了最关键的一样东西。
    接下来朱厚照准备去西山附近的那处皇庄一趟,挑选一处背风向阳的地方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朱厚照准备让那边的农户和匠户,先行搭建着大棚的骨架,等到那边玻璃生产完全后,到时候统一安装就可以使用了。
    毕竟像是制作玻璃的框架、砖砌火墙、制作草帘子等物都是需要时间来准备的。
    ……
    明时坊的一处客栈里面,一间普通的房间之内。
    唐寅徐经王大胆三人,正各自坐与房间一角,因为无人言语的缘故,房间里的氛围分外压抑。
    三人来京师已经一个多月了,从徐经最初从王大胆的口中获知,有人去程大人的家中起坟查骨,到后来找上唐寅,三人到达京师之中,再到和程大人意外身死有关联的原礼部尚书傅瀚大人被抓。
    三人越来越以为当年的舞弊案可能会被重新提起,甚至随着程大人案情的进展,他们俩可能重新被恢复功名也说不准。
    可是这般满怀期望的等待,一等就是一个月。
    自从傅瀚被抓了之后,朝廷这边就再也没有一丝的风吹草动传来,三人之中的唐寅,再也没有了继续这般无休止等待下去的耐心,考虑了几天的他,终于在今日鼓足勇气,找来了徐经和王大胆,想将这件事情当面说个清楚。
    坐在板凳上的唐寅,看到徐经和王大胆两人,在听到自己的话语之后,都是一言不发,忍不住继续说道。
    “你们还没发现吗?像我们这种小人物,根本不会引起朝廷的注意,就算是他们知道,当年的案子是冤案,可那又如何,谁会为我们两个普通的小吏去说话。”
    “即使贬了我们,每逢科举之年,不是还有大批的书生学子汇聚到京师,朝廷选才不会因为我们两个小吏的冤案就会停止,那些书生也不会因为我们两个的冤案就会拒绝参加科考。”
    “徐兄啊,我们没那么重要,我们只是两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而已。”
    “你还没发现吗?我们来了这么长的时间,能打探的衙门,咱们都曾前去打探过,可是到现在为止,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官方的人来主动找过咱们。”
    “如若朝廷真的在重查我们当年之事的话,能像这般吗?最起码就是不问询,也会有些知道内情的小吏,会主动过来告知一些消息示好吧,可是我们碰到过吗?”
    “没有,根本就没有。”
    “是我们一直在胡思乱想而已。”
    坐在床边的徐经,听到唐寅的话语,脸色已经开始变得越发煞白起来。
    在他心中,他一直以为,一切都在慢慢的进行中,只要耐心的等等,可能就在明天,也可能会在后天,朝廷那边就会有赦免的诏书下来。
    可是确实是如方才唐寅所言,这么长的时间过去,真若在查的话,不可能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之前自己的一切幻想,也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朝廷没人注意他们,书生没人注意他们,就是普通的老百姓,也早就忘了当年意气风发的他们。
    一旁的王大胆,看着两人沉闷的模样,想上前劝慰上一句,可是他只是一个粗人,一个之前只靠走私私盐来养家糊口的贩子而已。
    他能和这徐经唐寅两个读书人混到一起,完全就是因为当初他将消息送到了徐经手中,想讨些赏银而已。
    可是哪想到,后来的他,误以为这徐经和唐寅恢复官身有望,稀里糊涂的就跟着两人跑到了京师,结果这一来就是一个多月。
    虽然他王大胆只是一个粗野鄙夫,但是不知为何,王大胆竟然在心里感觉,这唐寅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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