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侯队长还等着你……”她低着头,仿佛怕我吃了她一眼。
    见到她守口如瓶的模样,我越发的觉得她心里有鬼。
    不过她既然不说,那我也没法继续追问。
    来到侯队长的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
    侯队长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疲惫。
    我进来后,侯队长放下手中的档,脸上勉强露出一抹笑容:“刚才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了。”
    我知道这说的是我被挟制的事情,当下就道:“小事而已,能为侯队长分忧是我分内的事情。”
    她抬眼看了我一眼,眼睛亮晶晶的:“你就不怕那个女囚杀了你?”
    我说道:“怕又有什么用?总不能看着她伤害别人吧?而且我是医生,能够好好跟她沟通,说实话,我也不敢肯定她会不会割开我的脖子,硬着头皮就上了。”
    侯队长怔了怔,幽幽的道:“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下次不要这么冒失了,你是这里唯一的医生,要是你出了事,我看谁来医治你。”
    这话虽然听上去像是关心,但我感觉里面还有一层别的含义。
    我笑道:“这不是没事了吗?而且你们都是女的,那种情况下,我总不能看着你们一帮女的上去吧?那也显得我太懦弱了。”
    侯队长哼了一声:“那是你运气好,不是每次都这么好运气的,对了,刚才我看了一下关于心理疾病这方面的东西,觉得关于心理辅导和治疗是势在必行的事情,不知道你有什么建议?”
    我早就准备,当即就说道:“像我们这地方,发生这种问题是必然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心如止水,所以只能进行諮询辅导和后期治疗。”
    侯队长想也没想的就大手一挥:“那这事就交给你了。”
    我微微一笑,把我从医务室拿出来的药递到她桌上:“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只能借花献佛了,要你健健康康的。”
    这是一盒乌鸡白凤丸,我专门给她送来的。
    她把药抓过去,轻声道:“谢谢你,不过今天害你受惊,要不要我给你点什么补偿?”
    我心里一喜,这似乎是个提出要求的好时机。
    于是我急忙说道:“我想随时随地来找你可以吗?”
    她顿时有些犹豫起来。
    见到她这个样子,我故意流露出失望的神情:“要是你觉得不方便的话,那我就……”
    我的话还没说完,她就打断了:“没事的,你要是想找我,就随时来吧。”
    得到她的回答,我当即喜上心头,感激的道:“谢谢你……”
    有了这个藉口,以后我就能更多的离开诊所活动了,距离我心中的目标,更近了一步。
    她笑了笑:“没事。”
    我盯着她的眼睛,开口轻声道:“不过再强大的女人也还是女人,什么时候都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没人疼就要学会疼自己。”
    她身形忽而一颤,眼神变得有些漂浮,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话:
    “沉医生,能冒昧问个问题吗?”
    我随口说道:“你问,只要能回答的我一定如实奉告。”
    她忽然直视着我的眼睛,乾脆俐落的问道:“你有女朋友吗?”
    我眼皮一阵乱跳,她怎么会问我这个问题?难道是……
    我摇摇头:“没有,前女友嫌我太穷,没等我奋斗成功就进了这里来,大概是要我等同龄人的女儿长大吧。”
    她轻啐一声:“还想老牛吃嫩草啊?”
    我嘿嘿一笑:“话也不是这么说的,不说有句话怎么说来的,爱情是不分年龄的。”
    她噗嗤笑道:“人家那是有钱,要是某东刘没钱,还能娶得上奶茶吗?”
    我抓住她放在桌上的小手,轻声道:“和你聊天就是好,就跟多年不见的老友一样,不会枯燥无味,若是我在外面,我一定会天天来跟你聊天的,我喜欢和你说话,让人感觉舒服。”
    她吓了一跳,小手轻轻往回抽,身子也不由怔了怔,颤声道:“你……干什么?”
    我把她的手掌翻过来,在她的掌心里画圈圈,说道:“我觉得抓住你的手,就能离你的心更近一步,要是让我牵,我牵一辈子也不会腻。”
    她大概没听过如此具有挑逗的话,俏脸上直接一片通红,甚至红到了脖颈上,蚊呐般的道:“你……你再这样,下次我不理你了。”
    这威胁说得就跟小女生一般,而且这个威胁对我来说真是无关痛痒。
    我为的就是和她进行更深层次的交流,
    轻轻在她掌心里画了一个心,凝视她的眼睛:“现在我把我的心交给你了,我知道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但是我却控制不住内心的想法,若是可以,我情愿和你廝守一辈子。”
    她被我的眼神看着大概有些害羞,轻轻低下头,小声道:“我……我还需要一段时间,你……”
    银牙咬了咬嘴唇:“你愿意等我考虑吗?”
    看来好感度真的上升了,要是真能得到她的好感,这对我来说是件好事,这也许让我可以拥有更多的便利。
    于是我紧握她的手,凝视她的双眸,轻声道:“只要是你,等多久都行。”
    儘管这话说得有些煽情,而且还是老掉牙的情话,但我觉得此刻说出来不会让人反感。
    她轻声喃语:“嗯,我……我会考虑好的,还有,我叫侯江雪,你……你叫我江雪就行。”
    “好的侯队长。”
    她嗔怒的看着我:“还叫我侯队长?”
    我说道:“因为叫你侯队长的时候,那种感觉最特别,谁也无法取代。”
    “就会作怪。”侯江雪耳根一红,把我往办公室外面推。
    “对了。”我临出门时忽然想到一件事,于是也一併说了出来:
    “白素现在跟我学护理方面的东西学得差不多了,而且我这边现在又开心理辅导,人手肯定不够,你看要不把白素和薑玉洁俩人留下来给我当护士吧,因为有些情况下,女护士要比我这个男医生好得多。”
    之所以提这个要求,我就想着能从她们俩人的嘴里得到关于梅凝更多的事情。
    侯江雪想了一下,当即点头:“好,这事我会安排好的。”
    ……
    从办公室里出来后,我回到医务室里。
    我摸出一支烟,点燃后猛抽几口。
    王高远那个老东西在外面针对我家人,我想借助梅凝的力量报復,不过她现在也有危险,我得想办法帮帮她。
    现在侯队长已经对我有好感,这意味着我可以从她这里得到更多的便利。
    而且如今有了藉口,到时候自由去监区显然也不是问题。
    不过一切都必须徐徐图之,不能操之过急。
    第二天,我正想着要不要出去时。
    刘管教就进来了,神情诡异的看着我:
    “听说那个女人挟制你到房间里半个小时,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我有些无语的看着她:“一天到晚这脑袋瓜子都在想些什么?亏我还说你纯洁呢。”
    刘管教道:“你哪只眼睛看不到我纯洁了?本姑娘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哟哟哟,这年头还有黄花大闺女啊?”冯管教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紧接着迈步进了医务室里。
    我急忙客气的喊了一声:“冯管教。”
    冯管教点点头,随后说道:“她们两人的伤势怎么样了?要是好得差不多就可以回去了。”
    话音刚落,白素和薑玉洁立马抬起眼睛,俩人用可怜巴巴带着哀求的眼神看我,肯定是都不想回去监室。
    我说道:“冯管教,我之前跟侯队长申请了把她们俩人留下给我当护士。”
    此言一出,白素和薑玉洁俩人眼睛里面一亮,就像是盼望到解放军的农奴。
    冯管教诧异的道:“是吗?”
    一听我把白素和薑玉洁留下来做护士,刘管教就讥笑道:“沉医生,我看是你自己想吃窝边草,所以才这么安排的吧。”
    白素反讥道:“刘管教,你要是想让沉医生吃一下我们也不反对,是吧小洁?”
    薑玉洁神情有些尷尬,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一看这两个女人又要吵起来,我脑袋不由大了起来,急忙道:“都别吵了,有啥话好好说就行了。”
    得到侯队长吩咐的冯管教没有再把薑玉洁和白素赶回监室,而这两个小妮子为了能留下,更是拼了命的学习护士的常识,我也是把我所知道的全部传授给她们。
    下午,我正上课,刘管教就慌慌张张的打开铁门,几个狱警急匆匆的送来一个企图割脉自杀的女孩。
    她现在已经昏迷不醒,而且简易包扎用的布已经全部给鲜血沁透,脸色苍白,已经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我拆开那块布一看,手腕上的大动脉处伤口狰狞可怕,也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造成的。
    现在要送往医院已经是来不及了,我当机立断的决定马上手术。
    我用软管扎紧她的胳膊,抬头问刘管教和冯管教:“她什么血型?”
    刘管教大概也被吓到了,一脸的惨白,摇头道:“我不知道啊。”
    一向大大咧咧的冯管教则嘀嘀咕咕的小声道:“可千万别死了,要不然又是一堆麻烦事,而且还晦气得很。”
    大概在她眼里,犯人的命就不是命一样。
    我没时间跟她抬杠,冲她吼了句:“不知道血型,那就马上查她的档案,要把她的血型给找到,然后告诉我,我给她输血。”
    她瞪了我一眼:“凶什么凶?又不是我害她这样的。”
    不过还是乖乖的通知人过来。
    很快,侯队长就匆匆赶来,一脸慌张的道:“档案里没有血型这个。”
    我一拍脑袋,这玩意还真是不会写在档案里,女孩应该知道她的血型,可是她现在已经陷入昏迷,情况十分危急。
    侯队长问我:“那现在有办法没?”
    我点头道:“有,你马上帮我安排人过来,每个人滴血到玻璃瓶里,我要现场配血型。”
    她马上对着刘管教二人道:“你们两个马上去把A区的犯人带过来。”
    等两人出去后,我正忙着准备给女囚检查,她移步到我身边,然后突然在我脸上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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