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在意的,到底是什么?
    翠生想了想,不是他将毁了自己的婚事,也不是他将自己强行掳过来,而是……
    “他害的我的父亲卧床不起,让我一家都不得安宁。”
    容仪默了默,心里想到,这对于翠生来说固然重要,但是……
    “翠生,我接下来问你的话,或许侵犯了你的隐私,但为了你好,你务必要回答我。”
    闻言,翠生有些犹豫,但还是道了“好”。
    容仪看着她红红的双眼,问:“你的父亲是何时病倒的?”
    “一个月前。”
    容仪觉得奇怪,若是因她被掳,她的父亲就被气倒,那怎么也不会是一个月前,这都将近一年了,反射弧不该这么长吧?
    “是因为你被他掳走,你的父亲才被气倒的吗?”
    翠生摇摇头,道:“是他去我家吓我父亲的!”
    容仪眯了眯眼:“他都已经把你带到这里来了,又有什么理由再去吓你父亲?”
    翠生一愣,低下头去,咬着犹豫着,不愿再说。
    容仪探究的看着她,眼神柔和。
    在容仪的注视下,翠生才支支吾吾道:“因为我…我,因为我不从他。”说完,脸已是涨的通红。
    容仪本是不解,但看她满脸红色,大概能想到她说的“不从”是指男女那点事。
    那种事本羞耻,不能拿到台面儿上来说,再且两个都是十四五岁刚刚情窦初开的女孩子,聊起这个,容仪的脸色也不大自然了。
    她试探的问:“你是说夫妻之事?”
    翠生点了点头,又将头埋下去,脸上红艳欲滴,看着像是羞怯。
    容仪也红着脸,蹙眉反问:“可他将你掳来这么久,竟从未和你有过夫妻之实?”
    翠生“唔”了一声。
    这下,容仪不禁疑惑了。
    向周围看去,似乎只有屏风后有一张床。
    “那这些日子,你睡在哪儿?”
    翠生道:“我睡在床上。”
    “那他呢?”
    “他……睡在榻上。”
    容仪吐了口气,突然觉得轻松了许多,幸好没酿成大祸。
    可是……
    容仪看着她问:“那,他为何会被将军罚的那样重?”
    翠生这下是有些说不出话来了,良久才将自己一双手递出去,露出手腕,两只手腕上竟有手握出来的紫色痕迹。
    这还不是让容仪吃惊的,翠生后又露出衣领下锁骨处的咬痕,让容仪捂住了嘴巴,心里打呼“天啊”!
    “他虐待你了?”
    见容仪瞪着大眼,不解的问,翠生的脸更是红透了,看模样像是要哭出来一般。
    “不…不是!是他不耐烦了,欲行不轨被将军抓到了!”
    容仪傻了眼,一时有些转不过来。
    欲行不轨不就是想和她做夫妻吗?那为何又要打她还咬她?
    看容仪这样子,翠生便知道她不懂这里面的事,当下也不再细说,只道:“事情就是这样。”
    容仪缓了会儿,才收起受惊的表情,注意力收了回来。
    她说:“翠生,若他没有伤害你父亲,你会不会不恨他了?”
    翠生怔了一下,眼泪又涌了上来。
    “可他毁了我的婚事,我本有良人,是他生生拆散了呀!”
    容仪却说:“你不是说,你最在乎的还是他伤害了你父亲这件事吗?”
    翠生蹙眉,容仪暗暗吐舌,自知这样将她绕进去很不道德,但在看看这帐子里的装饰,容仪再一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很多事,或许是当局者迷。
    她说:“平心而论,这一年的时间,你会经常想起那位良人吗?”
    翠生想了想,而后摇头,突然觉得凄苦,她想起他的时间竟然不多,这一年脑子里想的最多的竟是胡德!
    他伤害了自己,为何会想他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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