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仪好不容易将姜舜骁放在了床上,浑身陡然轻松,甩了甩胳膊才返回去唤了小二要醒酒汤。
    再回过来,便见平时拽的不行的姑爷正趴在床上,像个背对着她得黑熊一般,似乎是这个姿势不太舒服,两条浓眉深深揪了起来。
    容仪走过去,吃力的将他翻了过来,看着他潮红的双颊心中暗暗吐槽:本来自个儿还惊着怕着呢!他倒好,一回来就睡,自个儿就算是有怨气也发不出来。
    见他睡得沉,容仪的心突然痒了起来。
    这些日子被压榨,被恐吓,都压的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这下见他睡得毫无防备,竟有种落在她手里的感觉。
    姜舜骁啊姜舜骁,你也有今天。
    想着,容仪恶向胆边生,伸出了罪恶的小手朝他脖子袭去,却在快要触碰上的时候,改道向上,停在他鼻子上,捏住他的鼻子。
    似乎是呼吸不顺畅,姜舜骁下意识的蹙起眉头别开了脸想要甩脱容仪的手。
    可“装醉”的人,哪里有清醒的人灵活,容仪又快速的捏住他的鼻子,还报复性的拧了一下。
    平日里高高在上,威武逼人的宁威将军吃了个暗亏,从未有人敢这样对他,本想睁开眼给她点颜色看看,但一想到这小妮子从未对自己做这种大胆的事情,一时摸不清她只是在报复,还是别有所图。
    若是这些天她觉得委屈了想出出气,也不是不可。
    容仪见他睡得憨然,因鼻子呼吸不了,就用嘴巴呼吸,看着模样倒是比平常温和许多,更平易近人了些。
    容仪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低声嘀咕道:“你这样乖多好?这样看你也不那么吓人了。”
    “……”
    “你真的很像霸王!大坏蛋!”
    容仪不会骂人,但姜舜骁惹恼了她,也是忍不住吐槽几句。
    姜舜骁简直想笑出来,小丫头连骂人都不会,还想和自己拧?倒是没想到平时看着本分老实的她还有这一面。
    分明是只会挠人的小猫儿。
    容仪捏了一会儿就放手了,还说:“这次就先放过你!”
    恶狠狠的指着他道:“再敢欺负我我就连你嘴巴都堵上!”憋死你。
    出了些气后,容仪大大的呼了口气,然后摇头失笑,忽然觉得方才自己好幼稚,趁人之危,小人所为。
    但转念一想,也觉得他是活该,谁让他平时那么凶的?
    再一想,容仪突然叹了口气,看着他红透的脸颊,低声道:“你喝醉了酒就不省人事了,以后若是再打仗,敌人摸了进来你该如何?”
    她方才那样只是为了出出气,若是起了歹意的在他醉酒后最薄弱的时候给他一刀,命都要玩儿完。
    姜舜骁本暗叹她年纪小胆子却肥,忽然听到她低声的表白,心里一股暖流涌过。
    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她虽拧的厉害,但却是个善良的性子。
    她明明怕自己怕的要命,恨不得离他远远的,却会想到他的安危,她是担忧自己出事吧?
    姜舜骁微微睁眼,见她去到门口,是小二来送了醒酒汤。
    她接过来后道了声谢,关好了门后去了桌边放置。
    暖橘的烛光打在她身上,温和静谧,脸上虽有一块黑疤,却并不影响她身上与生俱来的美感,那种美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模仿都模仿不来的。
    她忙碌的样子,像是话本子里说的田螺姑娘,谁说养在深宅大院的淑女才是最好的?这种朴实不失风华,低调内敛,灵气十足的才是真的美。
    不愧是他姜舜骁看上的女人。
    眼瞧着她就要过来了,姜舜骁又闭上眼,装模作样的醉着。
    容仪喊了他两声他才悠悠醒过来,若不是他眼神不似平时的清醒,容仪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装醉的了,方才捏他鼻子都没醒,现在喊两声就醒了?
    “爷,奴婢要了醒酒汤,您先喝点,一会儿奴婢让人准备浴桶,您泡个澡解解乏了再歇息吧。”
    姜舜骁坐在床边揉了揉额头,一副醉酒后头疼的模样,听到容仪的话淡淡的“嗯”了声,而后起身,喝了醒酒汤,坐在桌边缓着那股“酒劲儿”,一场戏开演了,自然是要演足了在下场。
    容仪连忙唤了人来备水,又伺候他洗了个澡,由于姜舜骁醉酒了,有些不配合,闹得容仪满头大汗,还要防着他时不时的吃自己豆腐,等伺候他洗完了,容仪自己也累的不行,汗了一身,只匆匆清洗了一下,才吹灭了蜡烛准备回去,却被他拉住。
    容仪说道:“天色已晚,奴婢也要回去休息了。”
    姜舜骁不理睬,抱着她滚到床上,含糊道:“在这儿也能睡。”
    容仪无语,挣了两下,无果,心里暗道,醉酒的男人怎么还这么大力气?听到他呼吸均匀,容仪干脆不动了,也不是第一次被他抱着睡,又不会掉块肉,索性闭上眼。
    在马车里度过了三天,此时躺在床上别提多舒服了,不过多时就困了,容仪掩着唇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在他怀里睡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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