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南在想到其实还有一群矮人的灵魂可以争取的时候,便去征求了曼督斯的意见,曼督斯非常大度的答应了,五千个灵魂虽然不少,但是也不多,对于整个世界来说自然是九牛一毛,对于中土的影响来说,也是基本没有。
    于是罗南发动自己的能力来到了布砾松巴尔岛,这里是罗南他们前往阿门洲的最后一站,而幽灵们是不能通过笔直航道进入那里的,所以这些被诅咒的亡灵只能在这个罗南消失的海域中徘徊。
    本来,他们已经以为自己等幽灵又要开始无尽的等待,直至在无尽的时光中被消耗殆尽,但是诅咒突然有了反应。
    所以当罗南双脚刚刚站上布砾松巴尔岛的土地之时,一团一团的绿色幽灵瞬间将罗南团团围住。
    但是当他们突然响起来,自己又不能伤害到罗南的时候,他们又都愣住了,对呀,那他们还能拿这个男人怎么样?打不得他,恶心死他?
    “哟,又见面了,矮人朋友们。”罗南笑着对他们说。
    矮人国王的幽灵自绿色的海浪之中走出,问道:“我以为你已经彻底摆脱我们了呢……为什么还要回来?”
    “当然是有事情找你们了,想不想真正解开你们的诅咒?想不想重新复活过来?”
    “当然想,但是复活?抱歉,我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灵魂从曼督斯的殿堂中走出来,而且我们身上的诅咒,源自于我对于那些财宝的诅咒,只要我还存在,只有那些财宝还存在,诅咒就会一直存在,这么多年了,从未改变过。”
    “我这里有一个机会,我有一片新的世界亟待开发,但是我的手头上却没有人手,所以我想知道……如果我能解开这诅咒,并将你们复活,你们能否效忠于我?”
    矮人王的幽灵诧异地问道:“你?能办到?”
    “我可以向曼督斯起誓。”
    向曼督斯起誓,这种程度的咒言几乎不能被破解,至少在阿尔达之内不能破解,任何试图违反之人,最终都会反受其害。
    因为这正是曼督斯的神权范围,而在精灵族中,法律一词的词根便是‘内牟的话’,这就足以看出曼督斯的重要性。因此,通常向曼督斯起誓的话,那意味着必须完成。
    “我,罗南,向曼督斯大神起誓,只要我眼前的幽灵们信奉我,服侍我,追随我,我将净化他们的罪孽,化解他们的诅咒,给予他们新的肉身。”
    然后罗南看着矮人王,平静地说道:“该你了。”
    矮人王有些难以置信,居然真的有人发出了这种誓言,那么他们真的有必要向眼前之人效忠吗?
    “你们怎么说?”
    矮人王心动了,这么多年以来,他不是没有后悔过,毕竟当一个游魂野鬼和住在曼督斯的殿堂是两码事,那个好,那个差,更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他们自知,自从诅咒发出的那天起,自从曼督斯的殿堂没有召唤他们的那天起,他们就明白,他们已经没有了这样的权利。
    以这样的姿态即便是抵达了曼督斯的殿堂,注定也会受到远比诺多精灵更加严重的惩罚。
    但是罪从何来呀?矮人王始终不明白,一场正义的复仇之战,在这光荣的牺牲之中,他们却成为了满身罪孽气息的亡灵。
    第二个机会则是他们第一次遇到罗南,当精灵们告诉他们当年的真相,如果他们还能放下仇恨,去曼督斯的殿堂里领取惩罚,那么他们依旧能被那里收容,但是他们却畏惧曼督斯的惩罚。
    人类百无禁忌是因为人类的灵魂是不在曼督斯神殿停留太久的,矮人可不一样,犯了错就是永远的惩罚,直至世界的尽头。
    不过现在,事情似乎出现了一点转机,一个人类向曼督斯发誓,只要他们向他效忠,他便能净化他们的罪孽,更能令他们复活,要不要赌一把?
    赌一赌单车变摩托,干了!
    “好!”矮人王看了看身边的同伴,他们也都露出了意动的神色,很公平的交易。
    “我们同意这个交易。”
    然后他正色道:“我以诺格罗德之王的名义向曼督斯起誓,如果我眼前的这个男人确实能办到他承诺的那些事情,我们诺格罗德的矮人战士们就愿意奉他为主,跟随他直至我们生命的终点。”
    誓约成立,罗南立刻就感觉到了一种若有若无但却极端强大的束缚落在了他的身上,这种力量之前的罗南从来都没有感受过,但是当他获得了众神的祝福之后,他确实已经能察觉到它的存在了。
    那确实是类似于曼督斯和薇瑞的力量,但是它看似伸出来的触角微弱无比,但是背后隐藏的力量却如同整个星空一样浩瀚无边,那不是某个神灵的味道,那是所有神灵的味道,甚至可以说是阿尔达本身。
    “恐怕就连曼督斯他们也不能完全控制这样的力量吧?”罗南若有所感。
    系统适时出现并吐槽道:“那当然啦,一个事物,一旦脱虚向实,一旦成为一个个体,即便是他的创造者也不能全部掌握……”
    “伊露维塔也不能掌握整个阿尔达吗?”
    “当然不行啦,要是能行,他还用得着出手干预阿尔达的进程吗?
    换句话说,孩子是父母创造的,但是父母能够完全控制他们的孩子吗?
    这么说也不是很严谨,更极端一点的例子,程序是程序员写的,但是程序员能够完全控制他写的程序吗?
    当那些代码一旦开始执行,程序员就只能祈祷没有什么恶性bug了。警告什么的都是小事,只有程序运行不下去才叫有问题。”
    罗南都惊了,“这么真实的吗?”
    他突然又想起来系统会给他进行热更新功能插件的事了,那么系统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呢?他或者她会不会坐在电脑面前纠结到掉眉毛呢?
    “呃……罗南先生?”矮人王唤醒了走神的罗南。
    罗南这才想起来,这里还有一个小老弟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说道:“那么我这就开始了。”
    罗南他有什么办法可以化解矮人的诅咒呢,其实问题的答案也非常简单,众神的祝福。这个祝福,在阿尔达的范围内可以令罗南呼唤属于维拉的力量,而想要解除诅咒,使用曼督斯的力量自然再好不过。
    “咳咳,那个……怎么呼唤来着?”
    系统:“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
    随便呼喊就行,一般都要包括你要呼唤的那个神灵的神名,职责,以及你要办的事情,对了放尊重一点。”
    罗南:“ok!”
    “我罗南,在此呼唤曼督斯殿堂的建造者,灵魂的审判者,公正无私的内牟,以求解决眼前之人身中的诅咒之力,嘣!沙卡拉卡!”
    系统:“……”
    曼督斯:“……”
    这个也太跳脱了一点吧?啥叫嘣沙卡拉卡?
    矮人王:“哦!好厉害!我仿佛看到了公正的裁决者曼督斯!”
    白色的光芒自罗南的眼中绽放,虽然无比强烈,却意外地令这些幽魂感到安心,那不是驱逐他们的力量,而是安抚他们的力量,通过罗南眼中的光芒,这些灵魂仿佛直面裁决者。
    在这股力量的面前,即便是顽固的矮人们也不再故我,他们开始审视自己的过往,也明白了那些隐藏在片面的主观看法之下的事件真相,有些温馨,有些冷酷,而有些甚至残忍到令人发指。
    矮人王泪流满面当即扑倒在地颤抖着忏悔:“我有罪!仁慈而无情、公正而伟大的内牟,我辜负了您对于我等生灵的期望。
    是我听信了小人的谗言,是我摧毁了两个文明的光明前途……
    我诚恳地祈求您的原谅,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当曼督斯的神力降临到了罗南的身上的时候,罗南终于明白了破解这个诅咒的关键,那就是让矮人们承认自己的失败和错误,并且取得内心的平静,而要达成这个条件,那就必须让他们完成最后一件事情。
    “我借由曼督斯之名原谅你们,诺格罗德的矮人们。”罗南说道。
    说完,通过内牟之眼,看到了一些黑色的杂质自这些灵魂中飞出,从此,他们看起来几乎和曼督斯的殿堂之中的那些灵魂别无二致。
    但是这些黑乎乎的东西并没有走远,而是拐了一个弯之后就附到了罗南的体表,这让他吓了一跳,因为这些东西很明显就是所谓的罪孽,现在附着到了他的身上,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吧?
    系统:“别担心,只要你能真正解除这个诅咒,那么这些罪孽就会自己消失的,说不动还会有收获呢。”
    罗南点头,心中明白了大半,想必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恶果,他借助曼督斯的神力赦免了矮人的罪责,但是这些由事实产生的恶果却不会轻易消散,反而由他暂时承担了,如果他能解决好,这些东西自然就会消散,如果解决不好,这些东西估计要么重新返回矮人的身上,要么赖上自己。
    “那么接下来就是最后的一步,你们需要取得那天多瑞亚斯精灵的原谅才能彻底化解诅咒。
    如今你们已经是无罪之身,可以进入曼督斯的神殿而不用担心遭到惩罚,但是记住,这一切是有前提的,取得那些被害人的原谅才能真正解除诅咒,去吧!”
    罗南挥一挥手,将这些灵魂送进了曼督斯的殿堂,在神力最后离去之前,他似乎看到了曼督斯在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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