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元:“……”
    解飞星:“……”呵呵,我听见了。
    祁元:“……解少掌门,我们的交情一向不错……”
    解飞星神色淡然:“是不错,所以我亲自押你离开。祁少门主是自己乖乖离开呢,还是要我飞星派的人架着你离开?”
    祁元:“……”要完,谁来告诉我岳轻究竟是什么人!
    岳轻与谢开颜单独走在山路之上。
    从地宫出来以后,一路吵吵闹闹,不算昨天晚上,直到这个时候,两人才找到单独相处的空间。
    岳轻觉得有必要关心一下谢开颜的那把斧头:“你的开天斧呢?”
    谢开颜抬手勾了下脖子,勾起一条透明的丝线,丝线之下,缩小后迷你版的开天斧正挂在他的脖子上。
    但就算已经缩小到一个吊坠的大小,这柄斧头还是丑。
    岳轻嫌弃地看了斧头一眼,受不了摆摆手,决定以后都不关心了。
    两人一起走向前路,山风扑面,带着几缕润泽的水汽。
    谢开颜一路看着前方,只在身旁人不注意的时候飞快转过视线瞅了身旁人一眼。
    谢开颜的眼神落到岳轻的侧脸上,突然就舍不得挪开了,他就这样看着对方走了两步,直到身旁的人感觉到,同样转过视线来。
    突然地冲动在谢开颜心中滋生发酵,如同一株藤蔓般将他的心顶得高高的。
    谢开颜大胆说:“我找了你很久很久。”
    心晃悠悠地落下来。
    他对着岳轻的视线,慢慢接道:“终于找到你了。”
    视线两相交错,岳轻看见谢开颜眼底不容错认的的执着。
    那份感情如此鲜明,几乎要从对方漆黑的瞳孔中漫溢出来。
    这一段时间里,他做了无数回暮鼓晨钟,终于也轮到要被钟重重敲上一回脑袋了。
    这一下还真有点狠,刹那之间,岳轻的脑袋都有点木。
    他看着谢开颜,发现对方正在等着自己的回答,可一时之间,他连自己想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恰好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惊散了飘荡在两人间的一缕情愫。
    岳轻定了定神,接起电话的时候向旁边走了两步,不着痕迹挪开视线:“喂?”
    谢开颜的眼神突而黯淡,但并没有太多的沮丧。
    他早知道这个结果。
    只是每知道一次,难受一次。
    岳轻这个时候也心乱如麻。
    电话是解飞星打来的,他也没认真听电话里的人在说些什么,就是不停地“嗯嗯”表示自己有在听,直到解飞星在电话里说到了某一个关键词。
    岳轻回过了神:“你说晚上把当时太微放在这里的东西给我……你们知道那是什么吗?”
    解飞星道:“太微真人放在飞星派的东西,飞星派从没有擅自动过,一切都等着它真正主人的来到。”
    岳轻说:“好,我现在就回飞星派。”
    说完,他挂了电话,又朝谢开颜的方向看了一眼,才发现在他刚挂掉电话的时候,谢开颜已经悄无声息地走到了自己身旁。
    站在一旁的谢开颜脸上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举止神态都和之前一模一样。
    但岳轻就是有点不自在,总觉得自己好像不经意间狠狠地欺负了对方一回……
    谢开颜说:“刚才解飞星给你打电话说太微留了东西给你?”
    这话题有点像没话找话……岳轻一边想一边说:“没错。”
    谢开颜道:“有说什么东西吗?”
    岳轻:“没说。”
    谢开颜:“反正肯定不是法器。”
    岳轻纳闷:“何以见得?”
    太微的事情岳轻还没找到机会和谢开颜说说,所以哪怕他内心也觉得那种豪放的人不可能大费周章就留一个法器给他,却不明白谢开颜为什么也能够这样笃定。
    谢开颜缓缓:“因为我在你身边。”
    岳轻品出了谢开颜潜藏的含义。
    但谢开颜犹觉不够,顿了一秒,直接将那潜藏的含义说成了大白话:“有了我,你还需要什么法器?”
    岳轻:“……”熟悉的画风又回来了。
    岳轻吐槽:“你还真是信心十足……”
    谢开颜下巴抬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一脸我信心十足的地方多了去了。
    这么打岔一下,岳轻倒是暂时忽略了之前的事情,也不多说,和谢开颜一起回了九宫飞星派。
    一来一去,两人回到九宫飞星派的时候正好是晚上。
    涉及到太微当年留在九宫飞星派的秘密,飞星掌门十分慎重,亲自带着岳轻来到了密室之前。一行四人,解飞星跟在飞星掌门之后,谢开颜跟着岳轻,但来到了石室之前,另外三人都留在外边,唯有岳轻亲自下去,行过一层层楼梯,最后来到一间石室之内。
    石室之中只有一桌案,一蒲团。
    桌案之后悬挂着太微的画像,桌案之上摆放着一个黝黑朴实的匣子。
    岳轻走到蒲团之前的时候发现蒲团上锦缎色泽鲜艳,挂在墙上的太微画像也保存完好,唯独放在桌案上的匣子,连同桌子表面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恐怕自从放进来的那一刻起,九宫飞星派的人就再没有去动过它。
    太微最后传出消息差不多是孙老那时,距离现在至少五六十年没有踪迹。
    五六十年如一日地小心翼翼对待这个匣子,九宫飞星确实尽心尽责了。
    岳轻盘膝坐在蒲团上,镶嵌在石室顶端的明珠射下幽幽的光芒。他看了墙上和自己如出一辙的面孔半晌,方才动手打开匣子。
    匣子之中放着一本本子。
    打开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行钢笔写的字。
    他再往后翻,记录不多,但这确实是一本日记本。
    岳轻先是意外,接着又觉得情理之中。
    他自一脚进入了世界的另外一面,一切手段似乎信手拈来,唯独过去一团迷雾。
    现在法器也好法决也好,都没有一本太微亲手记录的过去来得实用和解惑。
    他去看日记的第一句话。
    只见那似行云流水的笔触在本子上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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