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试图向哈利解释罗恩的事情,可哈利不肯让步:他坚持说,除非罗恩承认哈利没有把名字投进火焰杯,并为指责哈利撒谎而向他道歉,他才会跟罗恩说话。
    “这一切又不是我造成的,”哈利固执地说,他喝了一大口黄油啤酒,这让他的嘴唇上都是白色的沫沫,“是他的问题。”
    “你很惦记他!”赫敏不耐烦地说,“我知道他也惦记你——”
    “惦记他?”哈利说,“我才不惦记他呢……”
    然而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毫无疑问,哈利十分喜欢赫敏,但赫敏和哈利是不一样的。如果你选择了赫敏做你最好的朋友,就会少掉许多欢笑,而在图书馆逗留的时间就会长得多——他最近深有体会。
    “那你倒是别让我帮你们传话啊,”赫敏愤愤地说,“我不得不在上课的时候替你们传话,明明你们之间就能说话。”
    “可是我不想。”哈利固执地说。
    “倒是你注意到了没有,那个克鲁姆似乎一直在图书馆。”哈利岔开话题,他打了个饱嗝。
    “他愿意做什么是他自己的事情,大概是想查查三强争霸赛的资料吧。”赫敏满不在乎地说,“不过总是有女生成群结队地躲在书架后面窥探他,她们叽叽喳喳的实在是太吵了。”
    “毕竟他是最优秀的找球手。”哈利说。
    “可他长的一点也不好看!”赫敏气恼地说,“她们喜欢他,只是因为他有名!如果他没有那一套偷鸡的假玩意儿——”
    “是朗斯基假动作。”哈利咬着牙说,他一方面不愿意别人乱说魁地奇运动的术语,另一方面,他想到如果罗恩听见赫敏这么评论,脸上会是一副什么表情,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赫敏满不在乎地喝着黄油啤酒,反正她对魁地奇并不感兴趣,她只知道在世界杯上克鲁姆使用了一个很讨人厌的假动作,这害得爱尔兰队的队长狠狠地从扫帚上掉了下去。
    哈利则是打量着小酒馆里的人,他们都显得轻松越快,兴高采烈。有人交换着巧克力蛙里的卡片,朋友们围坐在一起享受着周末的清闲……
    他真愿意放弃一切,只要能成为这些人当中的一员,坐在那里说说笑笑,除了功课以外,用不着操心任何事。他幻想着,如果他的名字没有从火焰杯里喷出来,他在这里将会是什么感觉。
    首先,他肯定会跟罗恩坐在一起,他们三个大概会开开心心地设想第一个项目会是什么样危险的项目。他会迫不及待地盼望着那一天的到来,盼着观看勇士们完成那个项目……他将会平平安安地坐在看台后排,和其他人一起为勇士加油喝彩……
    他暗自想道,不知道另外几位勇士是什么感觉。但他看赫敏,她似乎完全没有任何影响,只是还像从前那样整日泡在图书馆中,她看上去跟平常没什么两样,还是那么镇定自若。
    哈利想到詹姆和小天狼星时,他内心那种紧绷绷的感觉似乎才松弛了一些。
    “看,海格。”赫敏说。
    人群中突然出现了海格那硕大的、头发精致的后脑勺——谢天谢地,他总算是恢复了往常的样子,起码没有再把自己打扮得像是婚礼的司仪。
    哈利心里纳闷,海格这么大的块头,自己刚才怎么就没有一眼看见呢?
    待他站起身,才发现海格正压低身子,跟穆迪教授交谈呢。海格面前放着他惯常喝的大杯啤酒,穆迪则喝着他随身携带的弧形酒瓶里的东西。漂亮的老板娘罗斯默塔女士似乎对此很不满意,她一边收拾着旁边桌子上的玻璃杯,一边斜眼暼着穆迪。她大概以为这是对她热乎乎的蜂蜜酒的一种侮辱,但是哈利知道不是这样。
    在他们最近一次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上,穆迪告诉大家,他不管什么时候都宁愿自己准备食物和饮料,因为黑巫师要往一只无人看管的杯子里下毒实在是太容易了。
    就在哈利望着他们的时候,海格和穆迪站起来准备离开了。哈利挥了挥手,海格停下了脚步。
    “啊哈,哈利。”海格粗犷的声线简直让整个小酒馆都颤了颤。“准备的怎么样了?”
    “你好,海格。”哈利有些不适应被众人的眼神汇聚,连忙坐了下来。
    穆迪一瘸一拐地从桌子旁绕过来,低声说道:“你得做好准备,第一个项目可是十分危险的。”
    “谢谢,教授,我会的。”哈利点点头说。
    哈利也低头朝哈利微笑,他俯下身子,假装在看窗外的景色,一边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道:“你们今晚最好到我的小木屋来,十二点,记得拿上隐形衣。”
    他直起身子,眨了眨眼睛,离去了。穆迪也跟着他走了。
    “海格为什么叫我们半夜去找他?”哈利非常惊讶地问。
    “唔,真搞不懂他想干什么。我不确定我们应不应该过去,哈利。”赫敏不安地环顾了一下周围,从牙缝中挤出声音,“如果他是想告诉我们第一个项目的内容的话……”
    “这是不符合章程的。”哈利无奈地说,但他已经敲定主意去找海格了。
    确实,半夜十二点去找海格,这就意味着他必须得躲过学校内的老师和教工,还得穿越草坪,躲避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视线,这绝对是相当危险的。
    这天夜里十一点半,早早就假装上床睡觉的哈利披上隐形衣,悄悄穿过公共休息室来到楼下。公共休息室里还有几个人,科里维兄弟俩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堆支持赫敏的徽章——这是拉文克劳的学生们制造的,赫敏和他们的关系一向很好,甚至弗立维教授还曾经感叹过赫敏为什么没进入拉文克劳学院。
    赫敏没有选择和哈利前往海格那里,她可没打算浪费时间去窥探第一个项目的内容,这是不符合规则的,她是遵守规则的格兰杰,可不是打破规则的波特。
    但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她还是被迫从哈利的口中知道了项目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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