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话语直入人的心底,刺入骨髓:“怎么?使用血咒之术,想控制我兄长的神识,被我当场识破,还敢狡辨?你当别人也如华玉真君一般,不会明辩事非,听信谎言。”
    在场的元婴修士就是一惊,纵使他们活了好几百年,甚至上千年了,还没听说过有这样的术法。齐齐的看向了华玉真君,脸上有着震惊与不可置信。
    华玉真君的脸色立马变得铁青,身上气势向着楚璃压了过来。楚璃修习淬神诀多年,而且神识强悍,早已不惧比她高一个境界的威压了。
    因此,华玉真君的气势,对楚璃无用。此时,玄道宗的掌门,同样语气不善的开口:“还请无双真人慎言,玄道宗乃是名门正派,怎会有如此的邪术,凡事还要讲证据?”
    此时,玉凡子“忽”的站了起来,一扬手就卸了华玉真君的威势,眼神凌利,语气中尽是冰寒,浑身的气势陡发:
    “怎么,当着本君的面,还想欺负我的徒儿,看来那天本君还是出手轻了!”
    说罢,元婴中期的威势,同样向着华玉真君压了过去,跪在地上的林雅兰,当即脸色煞白,被这股威压震得吐了一口血出来。
    现场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华玉真君见到林雅兰吐血了,同样面色一寒,手指一弹,一颗丹药就入了林雅兰的口中。
    “两位真君,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事情还没有结果,二位稍安勿燥,……”天涯城执法队的堂主急忙出来打圆场,这两人一言不和再打起来,自己可就不好交待了。
    在场的这些元婴修士,纷纷出声劝阻。玉凡子冷哼一声,广袖一甩,重新坐了回去。
    华玉真君冷冷的话语传来:“小辈,凡事要有证据,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不要乱说。”
    楚璃毫不示弱,语气同样的不善,冰冷冷的回应道:“想要证据?好说,她屋中地面上的阵法,就是证据,别以为销毁了,就看不出来了。
    哼!上面还残留着施术者的气息,还有她的精血。怎么还需要其它的证据吗?如今我兄长的神识上,还遗留着一些印记,是不是一看便知,修士的神识何其重要,谁会拿此事开玩笑?
    不瞒诸位前辈,早年因我之故,与兄长分别多年,使他历尽坎坷。此番相逢,我就使用秘术‘太乙追溯’,在他的身上烙下了我的神识印记,只要他有所损伤,就会在神识烙印上留下影像。
    是否也要向诸位前辈展示一二?展示可以,若我所言非虚,此女必须由我处置!”
    然后,楚璃指着跪在地上簌簌发抖的林雅兰,对玄道宗的众修道:“这小辈如此行事,如果没有人纵容,我是不信的?玄道宗打算如何处理此事?难道本门弟子作了如此的恶事,也要包庇不成?”
    玄道宗的众修被问得哑口无言,如果证据得到证实,林雅兰被它派弟子带走,玄道宗的面子可就丢光了。毕竟是门中的精英弟子,就算有错也是有门规处理,怎么能任由它派弟子处置?况且她还是华玉真人唯一的徒弟。
    见到楚璃如此的笃定,就知所言非虚,再见华玉真人的徒弟,那副浑身颤抖说不出话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如今影像不看反而不重要了,众人已经明了眼前的情景,明摆着就是华玉真人的弟子行为不妥。
    影像不看还好,还有缓和的余地,一旦将影像放出来,即成事实。如果被更多的人看到了,并且将此事传扬出去,说不得玄道宗,要落个派中传授邪术之说。还不如含糊着,解决了此事。
    华玉真君看向了跪在阶下,簌簌发抖的林雅兰。见她双眸含泪,一副慌恐不安,茫然无助的样子。
    虽然感到痛心与失望,但她总归是自己唯一的弟子,总不能眼睁睁瞅着她被带走、或是处死,自己总归是她的师父,闭关了这么多年,本就失了教养之责,就护她最后一次吧!
    华玉真君闭了闭眼,压下了心底的复杂,眸光转向了楚璃:“那么无双真人要如何?”
    楚璃“嗤”笑一声,这是承认了吗?声音如寒冰般使人冷入骨髓:“要如何?那么在场的诸位真君说说,以邪法毁他人仙途,这可是无异于生死大仇,要如何处理?
    华玉真君为了你的好徒儿,屡次找我的麻烦,要如何处理?这次甚至以元婴之力,向我这个小辈出手,华玉真君要如何处理?”
    几个沉甸甸问题抛了出来,狠狠地砸向了华玉真君,不光是他,就是在场的玄道宗修士,一时之间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前一段时间,太华门的齐连山以元婴修为,无故向无双真人出手的事,刚过了没多久。如今华玉真君亦是如此,而且还是因为他的徒弟作了错事。
    玉凡子神情冷漠的扫了一眼华玉真君道:“华玉真君,上次的事,你还未能给我徒儿一个交待,这次你又对我的徒儿出手,你是欺我无极宗无人,还是你玄道宗,纵容门下弟子如此的行事?
    今日之事,如果不给出我等一个交待,也就不用怪我等将此事公布出去,让整个修真界,都来评评这个理。”
    玄道宗的掌门一见情形有些控制不住了,也没有了一开始,面对楚璃时的理直气壮了,连忙劝解:
    “玉凡真君,今日之事,玄道宗必会给个交待的。
    无双真人与林师侄都是门派中的精英弟子,不管谁对谁错,我们双方都需要平心静气,将事情解决了,千万不能因为此事,影响了我们两宗的关系。
    这样吧,反正她们接下来也不用进行比赛了,好好的坐下来商量商量,如何处理此事吧?”
    这些话他不说还好,一说,反倒是提醒了无极宗掌门明德真人。他猛然想了起来,楚璃在凌天台的排名,已经进入了前五十,而且无一败迹。
    如果这次不是华玉真人伤了她,接下来的比赛,极有可能进入前二十名、或是前十名,这损失的可是宗门,未来六十年的修练资源啊!想到这里,心中一阵阵的揪疼。
    而且就凭无双真人,几次为宗门夺魁,为宗门争取到了不少的资源,还为宗门取得了好的名声,也应该护她周全。
    没看到这些天来,不少的世家,为了想要族中弟子拜入无极宗,又是送礼,又是走人情的。见到自己就点头哈腰客气万分,让自己这个掌门倍感容光。
    当下脸色就是一跨,神色同样不善,语气也不再客气:“守成真人,说得轻巧,华玉真君的徒弟不过是个筑基修士,不说在玄道宗门有多重要?即便是现在她也没有在凌天台上,有过任何的建树。
    比一个普通的结丹修士都差远了,更何况是与无双真人相比?真是个笑话,她们之间相差的可说天壤之别,凭她那点实力,怎么能与之相提并论?
    我宗的无双真人,如今在凌天台的斗法排名,已经在五十名以内。那日的比赛,诸位也看到了,即便是浩然阁的天才修士连海平,也不过片刻就被击败了。
    如果这次不是华玉真君不顾身份,将她击伤了,是稳进凌天台斗法百人榜的前十,更有可能夺魁。
    这次,无双真人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无极宗受到了这么大的损失,自然要给个交待。”
    天道宗在场的元婴修士,听了掌门明德得话,知他所言非虚,无双真人这次凌天台的成绩太过出色了,的确华玉真人的弟子不能与她相比。
    心中又暗暗心惊于楚璃的实力,相互对视了一眼,就明白了对方眸中的含义,今日之事只怕不好处理,光是处置了林雅兰,只怕交待不过去。
    又暗暗思忖着,无极宗这掌门人的口气也忒大了吧?一个结丹中期的修士,就能在斗法台上夺冠,这也太意想天开了?你当那些结丹大圆满的修士,是摆设不成!但又不能反驳回去,毕竟是己方理亏,况且没发生的事,争论也是无用。
    楚璃冰泉般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么,在场的诸位前辈,都是德高望众之人,见识过的事,可比晚辈可是要多的多。  晚辈如今就想问一句,此女贵宗会如何处置?
    按说,南风虽是我的兄长,但如今仍是玄道宗的弟子,而且出事时也是在玄道宗的驻地,至今兄长未醒。他的师父虽然已经陨落了,但是也应该有人给主持公道才是,不能因为他失去庇护,就任人欺凌,遭受元婴修士亲传弟子的残害。
    如若玄道宗护不住他,那么诸位前辈,晚辈在此恳请,可否允许他脱离门派,入我无极宗。……”
    楚璃说到这里,眼圈就有些泛红,态度诚恳的向着在坐的玄道宗的长老,深施了一礼。
    此话一出,大殿上的这些玄道宗长老们的神色,变得尴尬起来,面面相觑。他们把这茬给忘了,南风可是玄道宗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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