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冬莞尔:“你赶紧过来让他幻灭一下吧。”

    方筝垂死挣扎:“那能等到手术之后么……”

    孟初冬一棒子打死:“不能,因为医生说了手术有风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他的原话是,必须立即马上安排你们会面。”

    方筝现在只想立即马上给那位认真负责的大夫一记红莲圣火,带暴击的。

    ……

    虽说孟老爹给出的指令是立即马上,但鉴于发布指令的时间已是傍晚,所以小鸟自作主张约了方筝“明天”,当然也可能是他预见到自己媳妇儿需要提前做做功课。

    父亲,孟文之,大学教授,性格古板,倔强,不苟言笑;母亲,何静研,报社总编,家庭事业两手都抓,两手都硬;姐姐,孟寒露,外企高管,人美钱更多,还有儿子暖心窝;前姐夫,方某某,知名律师,最近手头上的事务是一桩自己发起的复婚申请……

    方筝把从小鸟那里得来的全部信息都记录到了一个小本本上,然后整个晚上都抱着这个小本本刻苦钻研,最终悟出两个心得——第一,这是一个开了挂的家族;第二,他要是孟老爹,也会忍不住想把完全不符合画风的儿子逐出家门。

    因为心情太过忐忑,一直到后半夜,方筝才勉强睡着,结果就是第二天被闹钟叫醒时,黑眼圈无比夺目。没辙,方筝只好寄希望于洗面奶,后者也不负众望,在牺牲了半管自己之后,终于完成使命。当然也可能是方筝对着镜子洗脸太久,逐渐接受了黑眼圈与自己的肤色是一个神圣不可分割的整体。

    考虑到小鸟爹是人民教师,所以方筝特意选了一套蓝白相间的休闲服,配上他的圆脸,乍一看还挺像大学生的,尤其是等待化验结果的这两天,他的体重又急剧下降了四斤半,现在可以……不,勉强可以……不,一只脚勉强可以挤进微胖界了。

    孟初冬一接到方筝电话,便下楼来到住院部大门口准备接人,结果望着进进出出的茫茫人海,愣是没找到,最后还是方筝三步并两步地走到他面前,要不是手里有东西,就扑上去了。

    其实不怪孟初冬,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方筝又穿的跟校服似的,手里满满当当的东西还挡住了他整个下半身,就是鹰眼来了也找不准目标。

    “你把整个超市都搬来了?”孟初冬调侃,伸手想接过这些东西,哪知道方筝猛地一躲,倒把他弄笑了,“我是想帮忙,不是要打劫。”

    “不不不,”方筝用力摇头,“必须自己拿着,才能显出我特别懂礼貌!”

    孟初冬终于捏到了他的脸:“当心用力过猛。”

    “过猛才能凸显我的真诚。”方筝嘿嘿一乐,乐完忽然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对了,那天你姐来找你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你老人家的病情,非要等到第二天才说?”

    “第二天也不是她主动说的,”孟初冬叹口气,“是我给她打电话,说我想好了准备回家,她才讲。”

    方筝瞪大眼睛,头一回见到这种套路:“如果你最后还是决定不回家,她就不准备告诉你了?!”

    孟初冬:“对。”

    方筝:“为什么啊!”

    孟初冬:“我爸下的命令,除非我主动回来,不然他的病一个字都不能透露。”

    方筝:“所以我问为什么啊!!”

    孟初冬:“他不希望我的回家是迫于道德绑架。”

    方筝:“……”

    都得肿瘤了还有闲心坚持这些个鬼,孟老爹您真是棒棒哒!!!

    ……

    进电梯的时候孟初冬才得空问方筝哪整来的这身衣服,方筝如实回答好多年前买的,穿两次就因为无法再适应飞涨的体重而被束之高阁,但振奋人心的是如今又可以重见天日了,结果等孟初冬绞尽脑汁想给这身找出一个形容词时,孟老爹的住院楼层已经抵达。

    方筝一边深呼吸,一边走出电梯,可等来到病房门前,心脏依然响如擂鼓。

    许是怕他酝酿久了一口气倒不上来,自己也成了病人,孟初冬索性直接开门进入,没有半点缓冲。

    方筝只得快步跟上。

    孟老爹住的是间双人病房,但此刻另外一张床上空空荡荡,房间里只有孟家三口在,除了已经见过的孟寒露,就剩下靠坐在病床上正在看报的孟老爹和守在床边正在……看报的孟妈妈=_=

    “爸,妈,”孟初冬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方筝来了。”

    其实在开门的时候房间里的人已经知道他们来了,证据之一就是孟寒露已经起身来到门边,但直到小鸟出声,孟家父母才仿佛刚刚知晓,缓缓抬头。

    方筝只觉得四道探照灯把自己里面都扫描了个清清楚楚,顿时嗓子发干,但还得硬着头皮打招呼:“叔叔,阿姨,你们好。”

    “来就来吧,还买这么多东西,”唯一散发友好的孟寒露迎上前,把方筝手里的东西接了过去,“很好,省得我去采购了。”

    方筝生生把“不用客气”四个字咽了回去。

    终于,病床上的孟文之老先生开了口:“你俩先出去。”

    孟寒露把东西放好,耸耸肩,听话离开,临出门的时候给了方筝一个“鼓励”的眼神。

    孟初冬站在那里,一动没动。

    孟文之微微抬眉:“怎么,我这身子骨还能把他给伤了?”

    孟初冬不为所动:“还有我妈呢。”

    何静研摘下眼镜,有些疲惫地捏捏鼻梁:“我二十七年前就已经不挠人了。”

    方筝不自觉后退一步,他很想阻止自己去脑补二十七年前最后被挠的那个得惨成什么样才能让何女士金盆洗手,无奈澎湃的想象力已经无法压抑……

    妈,你在哪里,你儿子就要死在医院里了你知不知道啊tat

    虽然极度不情愿,但最终小鸟还在离开了病房。他当然知道自己爹妈不会动手,可有时候言语比刀子还能伤人,说不担心是假的,可方筝一再往外推他,并用眼神表示自己已经buff全开,他选择相信。

    送走小鸟,关好门,方筝闭上眼睛连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转身回到病床前。

    “坐。”何静研示意方筝坐到病床另一边,孟寒露之前坐着的凳子上。

    方筝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站着就行。”

    何静研重新带回眼镜,对着孟文之道:“那就让他站着吧,毕竟是一对二,居高临下一点还能挽回些许气势。”

    扑通一声,方筝果断坐下,不动如钟。

    这俩不是boss,是gm!!!tat

    见他坐下,孟文之满意地点点头:“我就开门见山了,那个孽子给了你多少钱。”

    方筝正襟危坐,刚准备洗耳恭听,就被这开场白砸蒙了:“什么钱,他没给我钱啊,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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