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童贯一听这话,顿时就炸了毛。
    “蔡攸!你敢!”
    这死太监面露惊恐之色,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怎么不敢,你打了小爷的兵,小爷让他们打回去,这有错吗?”
    蔡攸笑眯眯的问道。
    “你这是胡搅蛮缠!”
    童贯气的浑身直颤,这小王八蛋满口歪理,分明就是故意的。
    没错!其实蔡攸就是故意的,看到童贯这死太监吃瘪,这小子就高兴。
    随意的摆摆手,蔡攸也懒得在跟他废话,转身吩咐道:
    “把他抽你们的鞭子还回去就行,不要多打。”
    言罢,便下令其余大军尽快入城。
    几个校尉扬了扬手中的鞭子,嘿嘿坏笑着接近童贯。
    “你们别过来啊!蔡攸!咱家跟你没完!”
    大军很快便进入了城内,这蔚州城并不大,也不像云州城那样繁华。
    忙乎了一下午,蔡攸便下令在城中府衙设下酒宴,款待诸将。
    酒宴上,蔡攸高举酒盏起身笑道:
    “诸位,这段时间内辛苦了,如今燕云十六州即将被全部收复,在座诸位皆是功不可没,让我们干了这杯酒,下次酒宴,咱们就设在临潢府里。”
    “侯爷说的不错,干了!”
    “干!”
    诸将一齐干了杯中酒,人人面色带笑,皆是兴奋不已。
    当然,童贯除外,这死太监正面色阴沉的坐在位子上不发一言。
    一道长长的血痕赫然浮现在脸上,这是今天那几个侍卫还手抽的。
    泯了口酒,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今日之仇日后定会加倍奉还。
    蔡攸一偏头,就看见了面色沉闷的童贯。
    “童大公公,来来来,大喜的日子,别哭丧个脸,咱们喝一杯。”
    这小子热情的拿着酒壶给童贯满上了酒,抱着人家的肩膀勾肩搭背,任谁也看不出来两人像是有着大仇恨。
    童贯嘴角抽了抽,心里暗骂不止,但还是拿起酒盏跟他碰了碰。
    “嘿嘿,童大公公,喝完这顿酒,您老人家就在这蔚州城里歇着吧!
    接下来的事也就不劳烦你了,你的兵已经是尽归小爷麾下,小爷会带着他们继续征战,荣立战功的。”
    “噗!”
    童贯闻言,刚喝到嘴里的酒水被他一口喷了出来。
    “你休想!咱家可是圣上亲封的东路军统帅,你没有权利将东路军收至麾下。”
    童贯心里郁闷的要死,本想着求蔡攸过来是解蔚州之围的,可谁料到这小王八蛋却打起了自己麾下兵马的主意。
    这事他说什么也不能同意,好歹自己也是一军统帅,地位也与蔡攸平起平坐,凭什么说抢兵权就抢兵权。
    “小爷是没有权利,可你童贯并没有那个能力统领一军啊!
    所以,为了使你不再闯祸,损失更多的兵马,小爷就只好是勉勉强强把东路军给收下了。”
    蔡攸一脸的笑意,但童贯越看越觉得瘆人,这小王八蛋恐怕从一开始就打起了自己东路军的主意。
    “咱家明确的告诉你,不可能!做梦去吧!只要咱家在这一天,东路军的统帅之位那就还是咱家的。”
    “嘭”的一声,蔡攸收起笑脸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冷声道:
    “你童贯因指挥不当,自大轻敌没有打仗经验,所以便白白损失了八万多大宋好儿郎,就冲这一点,你根本就不配坐那统帅之位。
    还有,你现在可以出去打听打听,东路军的将士们一提到你,无不面露厌恶,都想趁早摆脱你的控制。
    所以啊!你现在已经是失去了士兵们的心,还是老老实实在这蔚州城消停待着吧!”
    “你……你……”
    童贯被他说的是哑口无言,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气的心肝直疼。
    “你个屁啊你!小爷就明确告诉你,这次伐辽就不用想了,根本就没有你的功劳。
    哦对了,你还倒欠小爷三十万两白银,记得回东京给小爷送来。”
    蔡攸说完不再理会他,起身招呼着众将继续喝。
    “蔡攸!”
    起身将酒盏狠狠地摔掷在地,童贯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咋滴?不服?不服的话就跟小爷出去练练,屎给你打出来。”
    童贯敢说不服么?他可是深知这小子的脾性,那绝对是一言不合就开干。
    攥紧了双拳,紧咬牙关不发一言,他还真怕蔡攸急眼揍自己一顿。
    再者而言,在场诸将都是蔡攸的人,童贯可不敢放肆。
    “哼!这事没完!”
    放了句狠话,这死太监便拂袖而去。
    “大哥,要不要做了他。”
    卢风凑近,比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用不着,量他也翻不起多大浪花。”
    蔡攸压根就没把他当回事,招呼众将继续喝酒。
    酒宴上,诸将觥筹交错,你一杯我一杯的推杯换盏。
    蔡攸醉的不省人事,早就倒了下去。
    而诸将在王义的带头下开始了划拳行酒,玩的是不亦累乎。
    一直折腾到深夜,酩酊大醉的众将才被士兵们给一一抬了回去。
    此时已是深夜,童贯的房中却依然是亮如白昼。
    这死太监躺下身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中越想越气。
    他就不明白了,怎么自己总能招惹上蔡攸,难道说蔡攸当真是自己命中的克星?
    “不行,咱家不能在这坐以待毙,咱家必须得把此间发生的事告诉圣上,让圣上为咱家做主。”
    这徽宗不在身边,童贯是没法告御状了。
    只见他从塌上爬起后,摊纸研磨,便给徽宗写了一封汇报信。
    信中明确指出蔡攸对自己的恶劣态度,与纵容其手下对自己的暴行,还说了攻陷蔚州乃自己之功,蔡攸纯粹就是来与自己抢功劳的。
    至于被辽军偷袭大营,大败亏输,损失兵马八万多人,与蔡攸挥师救援这两件事却是只字未提。
    吹干墨迹,童贯小心翼翼的将信给封装好,叫进来一名亲信,便让他快马加鞭送回东京城。
    “蔡攸,咱家这次叫你来支援也是迫不得已,不过,别以为咱家会因此而感激你。”
    骂了一句,又转念想到那三十万两白银。
    郁闷之意又升了起来,童贯无语了,也不是自己答应的给钱,凭什么把这三十万两白银算到自己头上。
    “都怪小德子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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