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会在这种剧院!?
    “你想怎么样!?”白妖儿沉眸盯着他。
    南宫少爵看向房中间的一架三角钢琴。
    “再弹一遍。”
    这是他叫白妖儿来这间房的原因——
    “你说那首曲子?”
    南宫少爵没有说话,在窗边的单人贵族沙髪坐下。修长的双腿丨交叠,手指在扶手上敲打着,他微微含着下颌……
    房内避着窗帘,只有一丝光芒射進来,开着立式台灯。
    这光线烘托得南宫少爵就像一幅色彩油画。
    白妖儿抿了抿干燥的唇,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南宫少爵真的变帅了。
    他的凌厉的五官逼人,帅得很嚣张,很吸引人。
    “还等着坐什么?”他见她迟迟不动,阴鸷喊道,“需要我请你!?”
    果然是他的一贯口吻。
    白妖儿哑然失笑:“我想先问个问题。”
    “说!”
    “你请我来,就是想再听一次曲子?”
    “否则?”他冷凝地问,“你还想发生点什么?”
    白妖儿没说话,也许是她弹奏那首曲子让南宫少爵有相似之感吧,她心里安慰着自己,南宫少爵没有认出她。
    “那么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弹完曲子,你就放我走?”
    南宫少爵不耐烦地转动着手里的指环戒:“不要再消耗我的耐心!”
    白妖儿沉默了一下,走到钢琴前。
    这台钢琴是黑色的,款型跟在岛屿那台很像……
    白妖儿在钢琴前坐下,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他们的过去。
    她克制着自己,不可以让南宫少爵看出异常。
    《秋季太阳》
    因为少了南宫少爵的参与,这首曲子既幸福,又带着忧伤。
    白妖儿按着琴键,她半垂着脸,头发被染成了浅栗色,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外国人。
    南宫少爵从冰桶里拿出威士忌。
    白妖儿弹错了几个音……
    她记得南宫少爵有胃病,最好不要喝酒。
    可是到口边的话只能忍下去。
    南宫少爵自顾自地倒酒,在酒里加冰块——这都是损伤胃的。
    他尽管治疗好了胃癌,可也不能这样损伤自己。
    白妖儿心不在焉地又弹错了几个音……
    她感觉身体开始逐渐的燥热,双唇和喉咙更是干燥。怎么回事,自从喝了那杯鸡尾酒后,她就干渴得不行……
    她的身体开始发力,越来越热。
    弹在琴键上的手指变得乏力,曲子断断续续。
    南宫少爵冷冷凝眸:“你弹错了。”
    白妖儿也知道自己弹错了。
    “我状态有些差,可能太累了……”白妖儿揉了揉额头,“我能借用洗手间清醒一下吗?”
    该死的,一定是这房间的温度太高,她全身闷得透不过气来。
    她怕自己会失态,不等南宫少爵答应,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直奔洗手间。
    打开出水阀……
    忽然,一股凉凉的水喷射了出来!
    白妖儿毫无防备就被淋了个透湿,她伸手去关出水阀,却发现它是坏的,不管左右扭动,水都不断射出来……
    而白妖儿已经被狼狈地喷了个透湿!
    水没有让她变得清凉,反而更熱了!
    白妖儿身体发軟,不小心打落了一些洗浴用品掉到地上。
    她开始明白自己是被药了,那个该死的萝卜在鸡尾酒上……
    她怎么会这么大意?
    突然门打开了,南宫少爵听见动静走進来。
    白妖儿微微蹩眉,深怕他看出她的不对劲,低着头狼狈道:“出水阀坏了……”
    南宫少爵冷然地扫了她一眼,长手跃过来一按,原本在四射水花的水阀突然就好了。
    白妖儿不敢置信瞪大眼。
    南宫少爵冷冷地扫了他一样:“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这里是声色场所,很多用具为了掅趣着想都设置了小花样。
    比如这个出水阀,要开水是手感应的,根本不是左右旋转的。
    一旦左右旋转就会开始喷水,而喷射的角度刚好会让女人该露的地方都……
    “你在这里上班,你会不知道这个小机关?”
    白妖儿一头雾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况且,她也不在这里上班。
    南宫少爵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下,充满了不屑的讥讽。
    他怎么会把这种粗鄙不堪的人跟【白妖儿】联系起来……
    她连脚趾头都不配!
    白妖儿注意到他的目光,一只手遮掩住自己:“我真的不知道……”
    南宫少爵冷冷地擦了下手:“滚出去。”
    “……”
    “我对送上门来的女人,没兴趣。”
    白妖儿咬住唇,药效在她的体內开始发挥,再待下去,恐怕她真的会“送上门”。
    她转身就要离开,地板上的水渍让她脚底打滑……
    居然不小心滑成了一个一字型!
    她的身体柔韧性本来就极好,即便是摔跤也极其优雅。
    南宫少爵冷冷站在她身侧,看着她“摔”的姿势。
    在他看来,这是她又一次别有心机的表演
    “我给你十秒钟……”南宫少爵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换做别的女人,他或许早就叫人动手把她清理了。可是,她身上传来的“白妖儿”的感觉,才让他对她多了一丝耐心。
    白妖儿努力支撑着軟绵的身子站起来,她这个样子走出去,肯定会被外面那一群狼吃得尸骨无存。
    “我……我不能出去。”白妖儿轻声说,“我打个电话叫人来接我,你走。”
    “……”
    “我被人药了,我这个状态还没走出剧院就会遇到危险。”白妖儿按着墙壁,努力咬痛了自己的唇,“你也知道这不是个普通的歌剧院,观众席上所有的宾客都是狼!”
    南宫少爵阴霾地勾唇而笑:“你不过是出来卖的,还怕遇到危险?”
    “我不是卖的。”
    “我的耐心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
    “所以你出去,”白妖儿执拗,“这间套房的钱我来付,你没有损失……”
    敢用这种命令的口吻对他说话的女人,向来都只有一个。
    不过【白妖儿】有这个权利和例外,而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她不够格!
    南宫少爵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拽着她就要扔出去。
    白妖儿的头皮一阵扯痛,头筋因为他揪扯崩开,头发松散地垂下来。
    女人慵懒高贵的气质,让她在那瞬间像是【白妖儿】附体。
    南宫少爵的眼眸缩了一下。
    白妖儿真的是站不稳,身体软得像一滩泥,她的身体朝前跌去,靠在了南宫少爵的身上。
    一股淡淡的香气传来……
    三年多,他在任何人身上都没有闻过这种气味。
    白妖儿努力站着身子,用手推开他:“你走!立刻出去,算我求你……”
    南宫少爵垂着睫毛,清冷地看着她的挣扎。
    包包……手机……
    白妖儿看着跌在地上的包,她蹲下去捡包。
    她丝滑的头发从他的手心里滑过去,抓不住。
    心间,蓦然有一种痛炸开,久违了的疼痛……
    跟思念【白妖儿】的痛不一样,这种痛,是即将失去【白妖儿】的痛。
    白妖儿蹲在地上捡起抱,身体太无力,她跪在地上支撑着自己。
    南宫少爵的喉咙黯哑着,难以置信地盯着她。
    白妖儿拉开拉琏,拿出手机。
    忽然一只大掌扯出了她的胳膊,她的手没拿稳,手机跌到地上。
    南宫少爵狂妄如豹的力量,将她用力带得站起。
    白妖儿跌回他怀中,她高挺的鼻梁撞在他胸丨口上有些发痛。
    南宫少爵抚摸着她的头发,掅不自禁去闻着她的气息……
    他的下巴突然抵在她的肩窝,用力去嗅她。
    衮烫的呼吸喷在她的颈侧,白妖儿的身体一阵阵发麻。
    三年多了,她经常想起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还能遇见他,如此亲近地靠近他。
    “你是谁?”他粗粝地抓着她的头发,“谁派你来的?”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在为谁做事!”
    “我没有为谁做事……我只是个普通女人……”白妖儿很怕药效让她说错话,“先生,我真的被药了,你应该看得出来……你放过我吧!”
    南宫少爵久经沙场,她有没有被药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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